第202章五官冢
三舅想都沒想,直接說:“是棺材上的花紋吧?”
我點頭:“對,這花紋很怪,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我從未在棺材上見過這種花紋,但好像又在別的地方看見過類似這樣的。”
三舅說:“這乃是西周中期之後出現的一種紋飾,名爲竊曲紋,我比較擔心的是,在棺材上雕刻竊曲紋,這飛天夜叉究竟是哪個朝代的人?若真是周朝時期,這鬼母得是什麼時期的人?”
這一點的擔心,我自然明白,年代越久遠,這邪術就越多,越狠,萬一再往前推到殷商或者夏朝,雖說可能性不大,但這也是說不好的事。
我說:“也有可能是飛天夜叉喜歡竊曲紋,又或者是他的邪術教徒們刻意雕上去的吧?就好像很多人喜歡雲雷紋一樣,很多中式裝修都會用上萬字紋,算是一種個人喜好吧。”
三舅說:“希望如此。”
一夜再無話,這就各自鑽回了睡袋,明日進入泣女坡,雖然知道一切不會順利,但還是祈求不要出現太大差錯。
“小志,起來了。”三舅推了推我,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收拾好了帳篷,重新點燃了篝火開始做飯了,我不由得一陣感動,三舅爲了讓我多睡會,不是在他睡醒的一瞬間就趕緊喊我,而是收好他自己的帳篷,做好早餐,這才喊我,期間讓我多睡至少二十分鐘。
我從帳篷裏鑽出來,三舅說:“飯做好了,你先喫,帳篷我幫你收。”
這讓我有點感動的摸不着北了,我說:“三舅你今天是咋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猛然發現,三舅臉頰上掛着兩道淚痕!
沒錯,那絕對是淚痕,試問誰沒哭過,誰沒見別人哭過,淚痕我是不會認錯的,這一下子給我驚訝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三舅在我心中那也是冷血梟雄一樣的人物,他也會落淚?
我說:“三舅,你……哭了?”
三舅一愣,用袖口擦了一下臉頰,說:“沒有啊。”
“那你臉上怎麼有淚痕?”我追問道。
三舅說:“不是,剛纔生火做飯,這煙霧給薰得流眼淚了。”
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口,舉個例子,如果你把一個人的雙眼遮住,讓這個人的面部肌肉保持不動,你絕對不會感受到他現在是什麼情緒。
但,同樣的,你讓一個人面部肌肉保持不動,只看他的雙眼,其實你能感覺到他這一刻是不是很生氣,又或者很開心,以及悲傷,憤怒,絕對都可以看出來的。
三舅很悲傷,我看的出來,這種悲傷的情緒並不是因爲他剛起牀,還沒洗臉,所以看起來無精打采,那眼神中透漏出的信息,一定是他想起了某些事所以纔會悲傷,又或者是昨晚做了什麼夢,纔會悲傷的。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不要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三舅不想告訴我,也不想說出實話,我也就不要問了,問了也是白問。
一切搞定之後,我倆背上行囊,這就朝着泣女坡進發,只要找到飛天夜叉的棺材,就能進入鬼母陵墓之內,這是關鍵之處,問題在於如何對付飛天夜叉。
路上,我問:“三舅,你有對付飛天夜叉的辦法嗎?”
三舅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我不太清楚這飛天夜叉究竟會以一種什麼樣的形式出現,詐屍,又或者還魂,甚至是被祕術操縱,都是有可能的。”
我說:“那就準備好手雷,打開棺材蓋的一瞬間,扔進去一顆,給她來個爽炸天。”
三舅搖頭:“炸塌鬼母陵墓的入口,咱倆的結局只有等死,用網絡流行詞來說,都等着原地爆炸吧。”
我知道三舅是那種不打沒把握的仗的人,他既然前行,肯定有相應的對付辦法,或許師爺信天翁就在附近,所以三舅有恃無恐。
擡頭朝着四周觀看,這山坡傾斜角度不算大,但很遠,雜草齊腰深,最關鍵的是沒有道路,三舅走在前邊,舉起開山刀一路砍雜草,不要小看這個動作,連續性的做出半個小時,那也是很累的。
我說:“三舅,你歇會,我來吧。”
三舅嗯了一聲,把開山刀遞給我的時候,囑咐了一句:“小心點,儘量用腳踢一下雜草,防止毒蟲蛇蟻。”
有句話叫做打草驚蛇,就是這個道理。
我砍雜草的時候,三舅在我身後一言不發,這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三舅,回頭看了一眼,他還是一種很悲傷的表情,這就不對勁了。
三舅,絕不是一個悲觀主義的人!
我漫不經心的說:“三舅,你要是心裏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就說出來,咱倆誰跟誰啊,是不是?”
三舅呵呵一笑,嘆了口氣,說:“我違背了對她人的諾言,但實現了對自己的承諾。我不知道我應該是開心,還是難過。”
這話讓我很難接,違背諾言,不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對,實現自己的希望,很好。兩者加在一起,那這糾結的沒話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腔,三舅長嘆一聲,朝着一望無際的泣女坡遠處看去,說:“我曾經答應我最愛的女人一件事,這件事我沒做到,這輩子恐怕也做不到了。”
我突然發現,三舅變的很怪了,好像就是這一次來尋找鬼母陵墓,破解鬼母詛咒的時候,他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沒有以前的那種霸氣,反而多了一絲柔和。
“這人生嘛,原本就是有很多事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那你幹嘛內疚呢,是不是?”我打着哈哈說道。
三舅搖頭,說:“我原本可以做到的,而且根本就不難,只是……哎……”三舅又嘆了口氣,再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可以讓三舅糾結成這樣,不過關於女人,這還真是三舅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尤其是他最心愛的女人,那不用說,就是我三妗子了,只可惜我從小就沒見過我三妗子。
泣女坡角度偏斜,我和三舅走的有些喫力,但目前來說一切順利,只不過不太清楚怎樣才能找到飛天夜叉的棺材。
三舅說:“等會。”
“怎麼了?”我側頭看向三舅,三舅則是低頭,抓了一把土,先是嗅了一番,然後在掌心中撥開,查看泥土內部,我有些不解,但不敢打擾他。
片刻之後,三舅點頭,說:“就是這了,動手開挖吧。”
我一驚,問:“我們腳下就是飛天夜叉的棺材嗎?”說真的,心裏有些慌了。
三舅搖頭,說:“不是,飛天夜叉也有疑冢,嚴格來講,算是衣冠冢,按照我所尋得的線索來看,這衣冠冢應該有七處,最後第八個,纔是真正的陵墓。”
我去,這要是一個個開挖,一個個下去查探,若是都遇到像生無骨那樣的怪物,我們豈不是等死就行了。
三舅取出工兵鏟,將把手接長,與我一起開挖的同時說道:“放心吧,我們暫時不會遇到飛天夜叉,她的陵墓總共分爲八座,其中七座爲疑冢,而這七座疑冢的分佈地點,正是組成了一個女子的面容五官。”
我問:“這什麼意思?”
“據傳聞,飛天夜叉的長相乃傾國傾城之色,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動心,甚至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她死後,那張絕世容顏的臉面,化作泣女坡,嘴巴,鼻子,耳朵,以及雙眼,都化作陵墓,殘存她生前的靈氣,若要破掉飛天夜叉,必定要先破解這七個疑冢,也就是後世中人所說的五官冢。”
我嘴裏嘀咕道:“五官冢?好怪的名字,從未聽說過。”
三舅給我解釋了一番,我這才明白,五官冢在歷史上不止是很少見,基本上是不存在的,這並非廣義上的陵墓結構,不像帝王將相那般,有一定的設計風格,總的來說原理都是一樣,概念還是不變。
可這五官冢不同,這算是飛天夜叉又或者是邪術教徒們自己設計出來的一座陵墓,若是不去破解這五官冢,直接找到飛天夜叉的棺材,就算可以破解掉,依然不可能找到最後的鬼母陵墓,所以這就形成了一個死規,想見鬼母,必定要打開飛天夜叉的棺材,從裏邊的通道進入鬼母陵墓。
而想要打開飛天夜叉的陵墓,就得先破五官冢,不然都有可能進不去真正的鬼母陵墓。
不過這字面意思上說的是五官冢,其實總共有七個疑冢,應該就是對應人體的七竅,有句話形容中毒的狀態,很多人都聽說過,叫七竅流血,說的就是雙眼,雙耳,兩個鼻孔,以及嘴巴。
我問三舅:“那咱們現在開挖的,是象徵飛天夜叉臉面的哪個器官?”
三舅說:“嘴巴。”
我又問:“爲什麼非得先過五官冢,若是直接開挖飛天夜叉的陵墓,會怎樣?”
三舅說:“具體的資料查不到,但我多方推測,若是直接尋找飛天夜叉的陵墓,打開的瞬間,通道會變,又或者會被毀,總之不會讓我們進入真正的鬼母陵墓,而是讓我們引入機關之內,到時候可就危險了。”
說話間,鏟頭突然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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