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吞山川飲四海
“難不成,有人先進來過?咱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鬧了一出二進宮?”這讓我不敢相信,因爲鬼母陵墓之中的機關,其複雜程度當真令人匪夷所思,如果說有人進來過,不管他是多厲害的高手,不管他多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至少機關要觸發個一兩種。
如果說他能不觸發任何機關,還能走到這一步,甚至更深的地宮之中,只能說明一點。
這個人,一定就是鬼母教派當中的,但不信鬼母之人!
我把這個結論說給三舅聽,三舅覺得有一定道理,因爲這鬼母教派流傳下來太多太多的祕術,但說白了,很多種祕術其實都是跟長生有關的,就像生無骨,煮屍鼎裏的嫗叟雙魔,還有飛天夜叉,雖說他們並非復活,但都是被祕術操縱,可以使肉身重新活動,這一點就很了不起。
當今科學完全可以做到讓一具屍體重新站起來,至少對其內部進行改裝電路,裝上電機,用機器人的原理,絕對可以讓一具屍體站起來,還能說話,甚至是生活。問題是那是科技,那是電力系統,古代這祕術不沾電力系統,卻依舊能做到這樣,不得不說這裏邊的祕術很深奧。
“三舅,既然只有這一句詩,那就不用管了,繼續找別的路吧?”這石壁上巨大的人臉浮雕,眼珠子設計的這麼高,但暗道盡頭卻只有一句詩,三舅覺得很是詭異,必須要弄明白才能前進,不然很可能掉進陷阱之中。
他擺了擺手,示意我先別急,自己則是站在原地久久思索,但僅僅是一句詩,從字面上很難理解更深的寓意,等候了大概五六分鐘,三舅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但情況依舊很不樂觀,沒有任何進展。
我小聲說了一句:“三舅,咱倆去另外一顆眼珠裏看看吧?我覺得那兩顆眼珠子裏的暗道,肯定是最關鍵的,先看看另外一個有什麼。”
沒有眼睛,一個人就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人生意義,鬼母這個人很崇信眼球的力量,她相信人臉上的五官,都是力量的匯聚,尤其是眼珠子,更是萬物之靈。
三舅沉默片刻,點頭說:“行,試試看。”
我倆出了左眼球,但沒有立即下去,這次是我在登山繩上綁了兩根鋼管,對準右眼球拋了過去,這個角度很刁鑽,很難拋,三舅這是給我機會讓我練習。
連續四五次之後,我終於將鋼管拋了進去,鋼管一頭連接着一把短刀,鋒利的刀刃卡在眼皮下邊的石頭縫隙中,固定死了,我和三舅才抓住登山繩吊過去。
進入這右眼球裏,暗道依舊跟左邊的差不多,而等我們走到盡頭時,發現這暗道的盡頭也沒有生路,同樣是一面不平整的石壁,上邊也是寫了一句詩。
“煮屍骨,烹血肉,所做爲何?”
“吞山川,飲四海,皆爲泡影。”
我和三舅真是納悶了,這眼球內部,按理說是最絕佳設計機關的暗道裏,不但沒有機關,更沒有生門,偏偏只寫了這一句詩。
如果讓這兩個眼球的詩句都連接起來,應該就是一首完整的詩詞,問題是我不確定哪個在前,哪個在後。
“三舅,鬼母教派這些高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如果說他們來點機關,別管多兇險,至少我們心裏有譜,明白該怎麼做,該怎麼破,又或者該怎麼繞開。
他偏偏不弄機關,就來這一首詩,讓我們膽戰心驚,如果不破解其中意思的話,往前走之時又怕中了什麼計謀,但要是去破解的話,那含義可就海了去了。
三舅可能也是頭一遭遇到這樣的事情,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兩個耳朵了,但那兩個耳朵之中,並沒有暗道的出現,也就是說這五官冢裏,只有五條暗道,按理說得有一條設計出生門,難不成生門根本就不在這人臉上?”
我說:“那也不對啊,在進入人臉浮雕之前,我們已經搜索了整個冥宮,別的地方藏不了暗道,青面翁給我的那本機關術,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如果有機關的話,我應該能看出來的。”
不是我不想承認這裏邊的機關術可能太厲害,厲害到我根本就看不出來的情況,是那四周的石壁,真的平滑如鏡,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機關的。
三舅對我揮了揮手,說:“走,出去。”
走出了人臉浮雕之後,我倆站在地面上,擡頭仰望這十米多高的巨型人臉浮雕,真猶如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盯着桌面上的兩隻螞蟻在看。我們在看浮雕的同時,浮雕也在看着我們。
兩束手電筒光芒,不停的掃過人臉浮雕上的每一處地方,但除了我們進入過的這五個暗道之外,再沒有別的通道了。
我說:“三舅,你看這人臉之上,五官之中,偏偏在耳朵部位沒有設置暗道,而在兩個眼球裏卻藏了一首完整的詩,會不會那首詩跟這兩個耳朵有關係?”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三舅這一次更爲認真了,盯着人臉看了許久,大概有十幾分鍾,我甚至一度覺得三舅可能站在原地睡着了,但偶爾晃動的手電筒光柱,讓我清楚的知道他正在認真觀察。許久之後,三舅振聲說道:“你包裏什麼最重?”
我一愣,說:“讓我翻翻看。”
找了半天,也就是一大包火腿,遞給三舅的時候,三舅搖了搖頭,當即轉頭四看,將目光放在了人嘴獠牙機關門上,對我說道:“用你的工兵鏟,將這上邊嘴脣的獠牙給砸掉一個,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塊就行。”
因爲這冥宮裏確實沒有什麼散落的石塊,想要找到石塊,就得從獠牙上砸,問題是這一動手砸,機關門合上怎麼辦?
三舅說:“別動下邊的機關門就沒事,只砸上邊的,儘管用力砸。”
工兵鏟很鋒利,把手完全可以當錘子用,兩分鐘不到,就硬生生的砸斷了一根獠牙,三舅在下方伸手接住,沒有讓獠牙落地,等他捧着獠牙石塊在手裏掂量了一下重量之時,我更是想不明白了,問道:“三舅,你要這破石頭幹啥?雖然有點年頭了,但是拿出去也賣不了什麼錢吧?”
三舅指着巨型人臉浮雕說道:“我就賭這一把,看看我有沒有猜對。”
話畢,三舅將手電筒遞給我,說:“幫我照射在右邊的耳朵上,照準了別晃。”
我恩了一聲,三舅往後列了一下身子,像是在蓄力,片刻後猛然往前一躥,甩手扔出了手中的石塊,對準巨型人臉上耳朵浮雕的位置就砸了過去,在我的預感中,應該是砰地一聲,很沉悶的撞擊聲。
但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幕,只聽咣噹一聲脆響,那耳朵浮雕就像是紙糊的一樣,瞬間被石塊給砸的稀巴爛,定睛一看,那整個耳朵浮雕還就真是一層泥巴糊的,裏邊正是一條暗道。
“我去,三舅這都能被你想到?”我是相當驚訝,連忙追問道:“三舅三舅,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分析出來的?”我堅信他絕對不是猜的,如果光憑猜想就能有這本事,還那探什麼險啊,天天守在福利彩票門口就行了。
三舅說:“眼球內部沒有通道,但卻寫了兩首詩,我們是用什麼看到的?”
“那當然是眼睛了,所謂任何東西,想要看到都是用眼睛的。”
三舅點頭:“不假,看東西當然要用眼睛,那聽東西呢?平時你看電影不可能只看畫面吧?小時候讀書,是因爲你先看到了文字,你知道這些文字,所以你能讀出來,同學們也能讀出來,那你怎麼知道別人讀出來了?因爲你用耳朵聽到了。”
看似很彎彎繞,很普通的一段話,卻似乎有一定道理在裏邊,我說:“三舅你就講你的想法吧。”
“小志你先想想這兩句詩的整體意思是什麼?”我還沒吭聲,三舅繼續說:“不管是左眼中的還是右眼中的詩句,其意思都充滿了悲觀情緒,而且似乎對鬼母教派的現狀不滿,對吧?”別說,我仔細一品味還真是,左眼球中的詩句,大概意思應該是說別整天想着成仙成佛或成魔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根本不存在的,踏遍天下也找不來。
而右眼球中的詩句,就更爲悲觀了,意思可能是說,爲了練就邪術,爲了自己長生不死,就可以做出極端的事情,烹食骨肉至親,兄弟反目,哪怕你將這邪術擴大一萬倍,擴大到整個天下,你依舊不可能長生不死,放棄吧,根本沒用的。所以,這首詩的最後一句就是——皆爲泡影。
三舅說:“我猜想的就是,這位鬼母教派中的高手,當年應該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古人雖說科技不發達,但並非都是愚鈍之人,長生不死終究只是夢幻泡影,可能他勸誡過鬼母,但鬼母根本不聽,在鬼母死後爲鬼母建造陵墓之時,這位高手將自己心中執念寫在了眼球之內,意思是你能看到,你能知道我的想法,但你就是不聽,所以耳朵才故意用泥土封存了起來。”
我說:“那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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