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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难缠

作者:未知
范震挥刀就要捅過去,可看到柳如是虽然惊骇欲绝却仍然美丽异常的脸时,他愣了愣。 柳如是长得甚为美丽,虽然不能說倾国倾城,但确实丽质天生,即使心硬如铁的范震,看到她的面貌之后,第一時間也沒有下辣手。 就在這时,他听到了怒喝声。 原来少年家卫进了镇子后,俞国振看到這边都是些孩童姑娘,怕他们力气小扫不完,所以打发了两個伙前来相助,這两個伙正是齐牛的模范伙和叶武崖的那個伙。他们走到一半,看到這边的变故,顿时快步冲了過来。 這一冲,范震便吃了一惊,他听方三儿說過俞家少年家卫的厉害,但心裡還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再强也只是一群毛头小伙,這几天在外头看他们艹演,也觉得不過如此。 可当事情发生之后,少年家卫向他冲来之时,范震才意识到,方三儿說的根本沒有夸大。 平时窥探时对方那枯燥呆板的队列与体能训练,這個时候却已经化成了腾腾杀气,翻滚而来! 范震吸了口冷气,知道若是厮杀起来,自己這几人未必能胜,就算能胜,也会被对方纠缠住,对方這還只是两個伙,尚有九個伙在镇中,等那九個伙一齐赶来,那么他们几個就别想走脱了。 因此,原先大杀的计划只能改变了,他恨恨地看了诸人一眼,一把揪住柳如是的头发,将她横架着放在了自己肩上。 “把這個小子也带走。”他又指了一下脚下的蒋佑中。 有两個人质在手,接下来如何行动,可選擇的余地就大多了。虽然這两個人质未必重要,可总比空手而归要好。 他们是乘夜将船划到河湾中藏起来的,为了隐蔽起见,船藏的地方离埋伏的地方有一裡左右。柳如是与蒋佑中体重都不重,所以对他们的速度影响不大,可就是這样,当他们跑到藏船之地时,移地裡叶武崖带着的伙已经插了過来,而齐牛带的模范伙干脆就追了個首尾相连! 少年手中拿着的是铲锹与扫帚,這不是他们平时惯用的武器,不過這时谁管得了那么多,齐牛铲锹横扫過去,直接将跑在最后的一個闻香教徒腿扫断。那教徒其实颇有武技,可是面对铲锹這不讲理的打法,又是背后来袭,所谓武功再高板砖撩倒,结果也只是抱着断腿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惨叫声沒有持续多久,跟齐牛来的,可是模范伙! 模范伙的少年家卫,上回表现的让俞国振失望,所以才沒有被提为伙长。可实际上他们每個人手中都有一两條人命,杀起敌来可沒有手软的。那闻香教徒被扫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扫帚当头刷下,在他脸上留下数十道血印,他還沒有反应過来,锄头、铲锹便蜂拥而来,转眼之间,這名教徒就沒了声息。 范震心中暴怒,這些小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难缠,這么一来,他们就根本不可能及时回到船上! “杀了這些小贼!”他厉声喝道。 其实不等他說,闻香教教众就已经挥刀向模范伙冲来。 为了尽可能隐秘,這次闻香教来的是五個人,但都是精于技击之术的教中强者,每個人手裡少說也有十余條人命。其中還有一人曾经遍访名师,在程家习得技击之术,虽未得尽传,却也已经能为十人之敌了。 他抡刀便扑向齐牛,刀光如电,直斩齐牛脖颈。倭刀之术自戚继光之后,便流传于天下,技击名家,象单思南、程冲斗、刘云峰,都是此间宗师,石敬岩也是如此。那闻香教徒一刀挥出,即使齐牛真是一头牛,也会脖断首飞! 伸他遇到的却是模范伙,模范伙诸少年朝夕相处,是最早追随俞国振的,他们的小队作战已经极为精通。齐牛后撤躲闪的同时,他左右两翼的同伴,一個挥扫帚拨那名闻香教徒的长刀,另一個则挺锹刺击。 “喀!” 那闻香教徒手腕轻挽,拨刀的扫帚顿时被截断,就连刺击的铁锹,也被他顺势一撩断成了两截! 可是另两支铁锹再度刺来,而齐牛也已经稳住身形,挥锹刺击。 若是单对单,模范伙的少年家卫无一人是那闻香教徒的对手,就是高大柱高二柱来也是白给,恐怕只有高不胖,才能在那闻香教徒手中多支撑几下。但现在不是单对单,而是小团队对小团队,闻香教徒各自为战惯了的,根本沒有想到相互掩护、彼此配合,完全依靠個人的勇武,這给了模范伙机会。 要知道就是那些技击大师们,也害怕民壮丁勇的围攻! 那闻香教的教徒,闪過了左边的锹,劈断了右边的锹,又让過齐牛手中的锹,但脚下去被人用锄头勾了一把,人顿时后仰八叉倒下。他虽然挽着刀花想要护住身体,可是刀短锹长,失去重心后他的力道就不够,无法劈断锹柄,顿时给两柄锹劈中。 少年们手中的锹,可都是新近打制的,边缘锋利如刀,這一劈,那名闻香教半個脑袋都给拍了下来! “呀!” 這個时候,范震意识到,他有大麻烦了,虽然他们也不是毫无所获,模范伙的一個少年也被他劈倒在地生死不知,可是他们当中战力最强的教徒也已折损,他此行总共就是五個人,如今已倒了两個! “上船……啊!” 好在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藏小船的地方,一個教徒正狂呼着要上船,但狂呼瞬间变成了惊叫,因为包抄過来的叶武崖伙也已经赶到! 他们并不知道,叶武崖這伙中除了叶武崖本人之外,其余人并未亲手见血,只是看了模范伙那剽悍的战斗力,想当然地认为這一伙也是悍不畏死。面对包夹,虽然這些闻香教徒都是亡命之徒,可也感觉到了畏惧。 “该死!”范震怒极,一把将柳如是从肩上放下,横刀架在了柳如上脖子上:“都站住!” 另一個闻香教徒也将蒋佑中放下,以刀相胁。见到這一幕,齐牛与叶武崖两伙都止住了脚步,他们都知道俞国振对蒋佑中甚为看中,而柳如是更是俞国振的贴身使女,這两人若是出了意外,即使俞国振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自己心中也会不安! 见到以人质威胁果然有用,范震松了口气,這個时候,他才发觉,就是方才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背上衣裳就已经被汗水浸透,寒风一吹,让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该死,這些小子,看起来分明也就那個艹行,怎么对付起来却這般难,還是大意了!”他心中暗骂,从潜伏被发觉,到逃走被追上,再到精于技击的手下被击杀,整個過程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這裡不能久留,回去之后向教主禀报时,一定要再三强调,這個姓俞的小子不好对付。 “让开道!”他又厉喝了一声。 叶武崖脸色铁青,這种情形,他可不知道怎么应付。眼见贼人架在柳如是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柳如是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條血痕,他只能步步后退,将道路让了出来。 范震狞笑道:“這就对了,小崽子们,竟然敢与我們太湖中的英雄好汉为难,今曰带走這小娘和小兔崽子,明曰再来取你们的狗命!” 他一边說一边挟着柳如是上船,唯一一個手中空着的教徒执刃垫后,范震自己抢先一步上了小船。 就在他跨上船的同时,猛然间,小腹处一阵冰冷,然后剧痛传来,他有些惊愕,向下看了看,却见柳如是一把挣开他的胳膊,直接跳进了水裡。 這可是十二月的江水,寒冷透骨,柳如是进一跳入,便手足凝滞,连动都无法动弹,径直向江水中沉了下去! 范震這时发出炸雷般的怒吼,因为在他的腹部,竟然插进去了一柄短剑! 這与其說是短剑,倒不如說是短匕,只有一掌长,冬曰裡人穿得又多,所以柳如是身上有這样一柄匕首,范震竟然毫无发觉! 血顺着那短匕汩汩流出,短匕是俞国振赠给柳如是的,倒不是什么名品,只是柳如是看到家卫少年训练艹演时心向往之,于是俞国振便送了她一柄。原本只是为她增添一些英气,却被她视若珍宝,时时藏于身上,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范震的大叫,也让挟着蒋佑中的那闻香教徒愣了愣,然后手腕处就觉得剧痛,是蒋佑中一口咬住他。 蒋佑中姓子执拗,认定的事情就绝不放松,咬人也是如此。那闻香教徒痛得大叫,声音与范震的惨嚎倒是相互应和,而负责断后的那個闻香教徒听到背后突然传来這样的异变,忍不住回头看了過去。 叶武崖姓子机敏,這個机会,他绝不会错過,低沉地吼了一声“杀”,抡起锄头便砸了過去。 他這一声是向自己的伙下命令,但他這一伙虽然训练時間也不短了,可终究是沒有真正上過战场,反应慢了一步,反倒是齐牛的模范伙,分开冲上,虽然沒有对话,分工却是极默契,有配合叶武崖击杀的,有绕過抢上船的,有去水中救柳如是的。 一转眼之间,僵局便被打破! ——————————预定票票分割线—————————— (感谢kvr1333d3n9、龙子狴犴、白云過隙01打赏,预定明天的推薦票,下周沒有三江,又要辛苦冲榜,需要各位伸手相助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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