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完全是欺負人
馮國璋雖然能力不差，但受目光侷限性，自然想不到關健，被特戰隊查探得一清二楚。唯一值得誇耀的是，他也擔心炮被打掉，所以把火炮分得很散，甚至還有一半藏在後方，沒拿出來使用。
張大山拿到炮陣佈防圖，不屑一笑，分得散又如何？射程比不上重炮，被打掉只是時間問題。
早晨八時，隨着一聲令下，三個炮兵陣地，一百零八門105MM重炮齊發，武漢城外頓時雷音滾滾，地動山搖。
馮國璋聽得炮聲臉色大變，急忙衝出臨時指揮部來到城頭，舉着德國進口的昂貴望遠鏡查看情況。很快，冷汗便佈滿了額頭，面色一片蒼白，目光所及的幾個炮兵陣地，只剩下了幾堆廢鐵。
“大人，完了，我二鎮的大炮全完了！”張懷芝衝上城頭，一見馮國璋就大聲哭訴起來。
馮國璋強自鎮定，安撫道：“無妨，此乃我馮某人的失誤，沒想到川軍會突然偷襲。幸好還留有一半火炮在後方，你即刻去拉上來進行反擊！”此時他並沒意識到，炮與炮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或者說，整個國內對大炮的認識，還停留在十分膚淺的程度。
“是，大人！”張懷芝大喜，立刻帶着人到後方拉炮，之前他還對馮國璋藏起一半炮有些不滿，現在卻覺得十分英明。
隨後張永成，段芝貴也紛紛派人來報，馮國璋驚詫川軍打得準的同時，也懷疑內部出了問題。但現在戰事緊急，他也沒時間去查內部問題，思考着該怎麼抵擋川軍的進攻。
“大人，完了，全完了！我們的炮根本打不到對方，而且炮一響很快就被川軍打掉了，這仗沒法打了！”沒多久，張懷芝又哭喪着臉跑回來。
馮國璋面沉似水，但心裏苦澀，他又何償看不到？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對付大炮只有兩個方法，要麼以炮對攻，要麼派人偷襲強行炸掉。可以目前情況來看，川軍的炮陣必然重兵把守，派人偷襲不過是白白送命罷了。
這時一直躲在後方的川軍，竟然壓到了陣前，似乎有進攻之意。
“你立刻加強陣地防守，我會電請大總統再派炮兵增援。”
張懷芝臉色發苦，炮都沒了，加強防守不是拿命去填麼？他雖然不願，可也不敢違背，軍中沒炮他也知道，有心想撤下來。可沒袁世凱和馮國璋的命令，他若敢撤離，前途也就完了。
張大山，田頌堯，鄧錫侯三人也在後方舉着望遠鏡談笑風生。
“北洋的炮完了，看他馮國璋還怎麼打？”鄧錫侯看着啞火的北洋陣地，冷笑道。
田頌堯神色不屑，嘲弄道：“北洋精銳？嗤！都督說得對，不過是些渣渣罷了。連防炮洞都沒有，莫不是想靠六萬人，耗光我們的炮彈？”
“哈哈哈，這點怕是很難啊！都督可是讓補給和預備團一同出發，咱們的炮彈怕還沒打完就能補足了。”張大山也有些興奮，當初一個土鱉小人物，現在居然能率帶大軍，壓着北洋精銳狠揍，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三人一陣大笑，對北洋軍已經完沒全放在心上。
之後如馮國璋所料，川軍發起了進攻，但和預想不同的是，川軍步兵沒衝，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火炮，對陣地狂轟亂炸。這種火炮彈道居然是弧線，士兵就是躲在壕溝裏也沒用，碉堡更是炸着就毀。
短短几分鐘，第一道防線就損失慘重，只能在軍官帶領下撤到第二道防線，讓川軍輕鬆佔領了第一道防線。
更讓他心寒的是，對方還有上百門重炮，打掉他們的炮後，就一直對陣地無規則炮擊。這重炮威力極大，一炮下去，方圓十餘米都是一片真空，就是躲在戰壕裏也被震死。百門齊發，覆蓋極廣，幾乎把陣地犁了一遍，到處哀鴻遍野，滿目瘡痍。
馮國璋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就如二戰的國軍面對小鬼子一樣，天上飛機，地上大炮，除非鬼子衝鋒，否則只能被動挨打。
而現在趙文龍的軍隊比二戰的小鬼子還誇張，根本不衝，只用數百門炮不停轟炸。這並非趙文龍比那時的小鬼子富有，而是打定主意震懾袁世凱，最好一次性把他的精銳打殘，所用的炮彈也是下血本了，這仗打完，他也沒了再次大戰的能力。
馮國璋自然不知道，他現在想的是，這纔是川軍三個師。而據消息，川軍可是有十個師，大總統就是傾國之兵全來，怕也難討得了好。
“傳令，放棄工事，所有人全部撤回城裏！”他已經不敢再等袁世凱的命令了，如今在川軍的炮火覆蓋下，每分鐘都有大量士兵死亡，再等下去，外面幾萬人怕就沒了。
北洋軍得到命令，如蒙大赦，狼狽逃竄，撤退過程中擁擠踩踏又損失不少。而人馬擠在一起，也方便了川軍的炮擊，當所有人馬回到城內一清點，佈防的三萬餘人，回來的卻不足一半，只短短一個小時的炮擊，就損失了大半人馬，這還沒算全滅的三個炮標。
指揮部內一片愁雲慘淡，誰也沒說話，這次打擊，把這羣驕兵悍將的驕傲撕得粉碎，踩入地下狠狠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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