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扣帽子 作者:未知 简陋的会议室内。 十個人,不,還要加上余杰的秘书廖侠,以及那位班主任秘书若萍小姐,总共是十二個人环绕就坐。 “刘主任,你先把闫鸣的伤情介绍一下吧。” “好的,余副主任。”医务室刘主任站起来,将闫鸣的伤情做了一個简短的描述。 “這么說来,如果当时不是罗耀同学及时处置的话,闫鸣学员很可能在送医的途中不治身亡?”副总队长王乐清问道。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如果闫鸣一口淤血不吐出来的话,很可能会堵住气管,最后窒息而亡。”刘主任实事求是說道,他一個小小医务室主任,沒那么大的上进心,這裡坐着的有個算一個,他都不想得罪。 “嗯,刘主任說的不错,刚才我也给临澧县医院去了电话,询问了一下闫鸣的伤情,伤的确很重,人還在昏迷当中,就算醒過来,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這件事性质很恶劣,已经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为此我第一時間請示了戴老板。”余杰道,“戴老板十分重视,指示我們迅速平息事端,安抚和救治受伤的学员,同时对责任人从严从重处理。” 罗耀知道,戴雨农十分重视他们這批学员,若是這件事处理不公的话,那会在所有学员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余杰虽然有时候只是個提线木偶,可并不代表他就沒有想法,篡班夺权那是肯定不敢的,但在临训班中培养几個学生,为自己将来留條后路,這是必然的。 到了余杰這种位置的特务,很多事情都想明白,想透了。 从严,从重! 這個基调一定下来,在座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尤其是谢立秋,原本還想替金敏杰几句话的,现在只能憋在肚子裡了。 李孚和罗耀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也落了下来,至少,他们担心的极端的情况不会出现了。 只要余杰不明裡袒护教官们就行。 這一步,他们赌对了。 “训练中,出现死伤,這本是正常的,如果因此就要处罚教官,這教官们還怎么进行训练,强度不够,沒效果,强度過了,会死人,這個度如何把握?”政训处长汪骅突然站出来,大声质问道,“我认为金敏杰教官是在正当行使自己的职权,对于闫鸣的伤,那不過是一個意外,谁都知道,比武切磋的时候,拳脚无眼,谁能把力道把握的如此精准?” “金敏杰是教官,而且還是一名暗劲高手,当时的比武切磋不過是擒拿术的示范,犯不着用暗劲伤人吧?”罗耀怒而起身道,眼前這位政训处长,那是最喜歡给人扣帽子的,一旦被他扣上帽子,那想摘下来就难了。 “什么暗劲,我不听不懂。” “汪处长,您听不懂不要紧,但不要随意给人下定论。” 汪骅老脸一黑,正要开口驳斥,却被余杰拦了下来:“老汪,你是不是练武之人,并不清楚這裡面的情况,闫鸣所伤确实为暗劲故意为之。” 故意! 定性了,汪骅不是练武之人,可教官组有不少高手,暗劲高手就有好几個,這点儿伤势都看不出来,那白瞎了。 闫鸣一個学员,哪裡是金敏杰的对手,若不是刻意针对,最多也就是受点儿皮肉伤,不至于连命都可能沒了。 金敏杰是女人,心眼儿小,爱记仇,這熟悉她为人的人,谁不知道? “金敏杰教官可以向闫鸣学员道歉,赔偿医药费也可以,但当众认错绝对不行。”谢立秋表明态度,事关教官们的威严,若是认错的话,那后面的训练中,教官還如何震慑這些学员? “如果不认错,谁能保证金教官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呢?”李孚质问道。 “有错的难道只有金敏杰教官一個人嗎?”吴玉坤开口问道,“难道闫鸣学员在背后說三道四,诋毁金敏杰教官的名声沒有错嗎?” “吴教官,闫鸣在背后說什么了?”罗耀微微一笑,询问道。 “他在背后說金敏杰教官是石女,交不到男朋友,這辈子都嫁不了人,只能独孤终老一辈子。”吴玉坤道。 “哦,請问吴教官,闫鸣有当面对金敏杰教官這么讲嗎?” “這倒沒有。” “那這就是道听途說了,這种以讹传讹的话也能信,我严重怀疑金敏杰教官的判断能力。”罗耀大声道。 “空穴未必来风,就算有人造谣,那怎么不說别人,单单說闫鸣呢?”吴玉坤反诘一声。 “因为闫鸣不服金敏杰教官的授课呗,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争强好胜,這是人之常情。”罗耀嘿嘿一笑,“何况他们原本有矛盾,自然给了人挑拨离间的机会喽!” “放屁,谁吃饱了撑的沒事干,挑拨她们的关系?” “那我就不知道了,吴教官想知道,您应该自己去调查才是,我又不想知道。”罗耀一摊手。 “你简直就是诡辩!”吴玉坤被气的直哆嗦,她還沒见過這么会诡辩的人,简直把黑的說成白的。 余杰也很惊讶。 他一直以为罗耀是個不太善于言辞的人,沒想到,他怼起人来,居然是如此的犀利,无理還搅三分。 這家伙果然是個宝藏。 总教官谢立秋微微皱眉,這样下去,教官组可能在学员代表面前完败,這李孚和罗耀都是学员中顶尖人才。 那都是在戴老板那边挂上号的,尤其是罗耀,据說戴老板還想亲自過来临澧来见他一面的,但因为事务实在繁忙,抽不开身,未能成行。 “金敏杰教官打伤学员闫鸣,确实有悖教官准则,理应受到处罚,這一点大家沒有异议吧?”余杰环顾众人,问了一声。 “老谢,你是总教官,你說呢?” 谢立秋能說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余杰這個副主任分明是站在学员那边,就算有政训处长汪骅反对,也无法扭转,只能点头同意。 “如何处罚金敏杰教官,我們后面商量自后再定,但道歉和赔偿该怎么进行,三位学员代表,你们有什么要求?” “我們的要求是让金敏杰教官在周会上,当着所有学员面前,给闫鸣学员道歉,至于赔偿,医药费和所需的营养费花费多少,就赔偿多少,我們不多要一分钱。”李孚代表三人說道。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我替金敏杰教官答应了。”余杰点了点头,“下面是李孚学员提出来的,要跟教官组约法三章的事情,請你再一次给我們阐述一下。” “是。”李孚点了点头,“余副主任,诸位教官,为了避免学员跟教官之间的矛盾激化,也为了在今后训练中不再发生同类的事情,我們希望班本部能制定一個章程来规范教官和学员在训练中的行为举止,我們的原则的是平等以及相互尊重……” “這么短時間内,你们居然拿出這样一份章程来,看来是早就预谋了!”汪骅不阴不阳的一声,“我看你们早就想借机造反了。” “汪处长,我們只是争取属于我們的权益,何来造反一說?”罗耀跟汪骅杠上了,這家伙是個狂热的“反.共”分子,在特训班内宣扬的都是他那一套“无中生有”的东西,蛊惑了不少学员信以为真。 “汪处长,造反一词太严重了。”余杰微微皱眉,他也不喜歡汪骅這個人,逮谁都像“共产党”,咬上就不松口,這种人就是疯狗一條,但偏偏上头喜歡用這样的人。 這也是他的价值所在。 “你们提的條款都是针对教官的,而对你们自己似乎并沒有约束,這似乎不符合你们刚才說的公平的原则?”谢立秋冷哼一声。 “因为我們早就有一份学员守则,裡面已有相应的规定,只需补充强调一下,自然沒有必要再制定一份。”李孚侃侃而谈。 “我不同意,在训练中,教官如果沒有惩戒权,那這训练如何有意义?”谢立秋鲜明反对道,“這就如同一块铁胚,如果不被锤炼锻打,如何成成为一块好钢,我相信我們教官绝大多数都是沒有恶意的,如此一来,教官们会消极怠慢,教授的时候不积极,那会怎么样?” 這是個很棘手的现实問題,教官们消极抵制怎么办? 甚至他们還可以辞职不干,你能怎么办,沒有教官,总不能让学员们自学成才吧? 這就有点儿耍无赖了。 甚至還有些威胁的味道…… “建立一套奖惩机制,教官跟学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拖后腿的学员淘汰或者另行使用,同样,将不认真教,误人子弟的教官辞退,换能教的,会教的来。”罗耀轻描淡写道,解决的办法很多,核心就是一條,对教官也要分而化之。 教官们可不是学员,单纯,容易整合,他们一個個都是有私心的,而且各怀心思,更容易拉拢分化。 就算有一小撮人抱团,那也沒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