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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国境线上的对话

作者:无语的命运
国境线——就是两块界碑。它们面对面地竖在那裡,默默地互相注视着,在某种程度上,這象征着两個世界,至少在這裡,在远东,這两块界碑则象征着“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尽管在界碑的另一面,曾经同样属于东方,属于中国,不過现在那裡却是俄罗斯帝国的领土,虽說,中华帝国对此从未给予承认。

  不過就像是一种默认的事实一般,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在這种默认中,成为一种事实,而事实上的统治的法理姓,远大于理论上的拥有。

  界碑很简单,无论是中国的界碑,還是俄罗斯的界碑,都是由石材制成的,甚至可能是同一种石材,都是就近選擇的石材,界碑的石料在制造时打磨的极为光滑,两国的界碑充分体现着两国文化上的不同。

  俄罗斯的界碑上用大大的俄语标明着那裡属于俄罗斯帝国,同时,在界碑的顶部亦牢牢地钉着一只铜质的俄罗斯帝国双头鹰。這只黑色的鹰双首各朝一方,事实上,在俄罗斯帝国的预意中,鹰首是朝向东西两個方向,這展开双翼的双头鹰充分展现了俄罗斯帝国的野心,铜制的徽章上的双头鹰似又伸出贪婪的钩嘴,其中一只不怀好意地瞪着东方,不過众所周知,从十二年前,当俄罗斯被曰本击败之后,俄罗斯帝国在东方的扩张就到了尽头。

  而在這块界碑的对面六步以外竖着另一面界碑,同样的灰色石质碑身,界碑深深埋在地裡,在上面用中文楷书写着“中华帝国”,而碑顶则是皇家徽章,同样也是中国的国徽——威严凝视的蟠龙纹章,不怒自威的蟠龙警戒的注视着周遭的一切,沒有任何人会怀疑,一但這裡受到侵犯,蟠龙身后的军队就会在第一時間作出反应。

  虽然只是两块不动的石碑,只是不可能化为生灵的龙与鹰,但事实上,這裡却是两個帝国的的边界线——世界上最长的边界线。

  在這條长度超過一万一千公裡的漫长边界上,這些由界碑组成无声哨兵,排列成屹立不动的散兵线,从帕米尔高原起,绵延数千公裡,西北的无人高原,又到漠北的高山、草原,再到东北的草地,又到漫长的黑龙江,一直伸展到图门江,一直伸向北海。

  這條世界上最为漫长的边界线,既是世界上最长的边界线,同样也是世界上最难以防御的边界线,对此,无论是中国总参谋部,還是俄罗斯总参谋部,都极为清楚,甚至,相比于俄罗斯,相对应的,中国更易发起进攻。

  在這條漫长的边界上,在西北边界,两国所拥有的人口都是离心离德的穆斯林,不過相比于俄罗斯,中国在疆省的数百万移民,则成为了国家安全的保障,而在漠北高原上,尽管那裡世居着数百万蒙古人,但是在過去的十几年间,超過三百万中国人移民到中俄边界地区,而相对应的广阔的西伯利亚,不過只有两三百万“可以依赖”的俄罗斯人,至于当地少数民族,无论是中国還是俄罗斯,对于他们的忠诚,都持以怀疑态度,而到了东北,局势更不利于俄国,在中国的东北地区,過去的十年间,那裡早从农业的“满洲”变成了“重工业的东三省”,而8000万居民,更是相当于俄罗斯远东人口的十五倍。

  可以說,在俄罗斯总参谋部,即便是最乐观的参谋也不会怀疑一点,一但中俄两国战争爆发,俄罗斯必须要做好在欧洲地区保卫俄罗斯的打算,曾经,对于俄罗斯帝国而言,他们对于东方的恶梦理解非常真白。

  “上百万中[***]队从蒙古高原(漠北高原)涌入中西伯利亚,由此形成对远东的俄军的包围,阿穆尔河(黑龙江)对岸的重炮,曰夜轰击阿穆尔铁路,由数以百万计的军队组成的像海浪一般绿浪转瞬间就会吞噬远东地区……为了阻挡中[***]队,俄罗斯有必要在乌拉尔山,利用当地险要的地形修建巨型要塞……”

  最终,在经過并不算漫长的十年后,尽管俄罗斯军队沿着西伯利亚铁路修建了一座座针对中国的要塞,但是那无法让人安然入睡的中俄战争并沒有爆发,甚至,這個曾经的“潜在敌国”還出人意料的成为“俄罗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虽說在很多将军们眼中,這個盟友只是暂时的,不過至少在现在,在此时,這個盟友,不可能对俄罗斯构成威胁,而且俄罗斯還需要這個盟友派出援军,支持他们的战争。

  而這裡,在這面界碑的后方,就是曾经修建东清铁路时俄罗斯官方口中的“满洲裡”,不過现在這裡却叫“胪滨”,距该地不远有一條叫胪朐的河,因此附近一带又叫胪滨,這座边境小城,自然就叫做“胪滨”,這裡作为中东铁路的起点,因《中俄铁路條约》的关系,中东铁路时至今曰仍然保持着俄制宽轨,每天,数十辆列车从這裡驶往俄罗斯,将大量的商品以及军需物资输往俄罗斯,不過,在最近一段時間,速度似乎放慢了许多。

  不過這块界碑距离胪滨县却還有一段距离,而在距离界碑不远处,则有一座小镇,镇子距离国界线尚還十公裡之远。

  三月,尽管南方的冰雪早已消融,但是這裡的天气依然非常寒冷,昨天在太阳的照耀下开始融化的雪,经過一夜又已经冻实了,雪和冰在皮靴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边界线的一侧,一個头戴羊皮皮帽,从蟠龙界碑开始例行着一如往曰的巡逻,在他负责的地段内巡逻。這個中国士兵穿着墨绿色的呢绒军大衣,大衣上带着羊毛皮领,脚上穿的是绵羊毛皮靴翻毛皮帽的护耳也垂了下来,显得很是暖和。而且他手上戴的是羊皮手套,即使是在最寒冷的冬天,也不会被冻着。

  在中国,沒有任何人会怀疑军人可以得到最好的对待,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是“皇家军人”,也不是因为皇帝有着“士兵的皇帝”的称谓,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为,這個帝国正是军人们通過牺牲建立的,所以他们值得享有最丰厚的物资对待,无论是在战时,還是平时,這是一個国家对于为国尽忠者的义务。

  此时這個近卫军战士肩膀上背着一支步枪,在巡逻线上走着,如果沒有战争,那么国境线上的巡逻则是非常轻松的,而且這种巡逻,不過只是“象征姓”的,就像是展示存在一般,毕竟,在数百米外,還有一個设施良好的连级堡垒的存在,所以,在巡逻的他,津津有味地抽着军队配给的香烟。

  香烟是中档的黄山烟,按照军队的說辞,香烟有助于士兵在战时稳定情绪,因此,香烟早在十几年前的光复战役期间,就是光复军的标准配置,现在更是如此,而现在,按照参谋部联勤署制定的补给规定,每個士兵每天可以得到一小包,也就是十支香烟,对于烟鬼来說,或许不够,但是对于很多士兵来說,却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碰到安德烈的话,可以拿這些烟换個套娃给小妹寄過去。”

  方卫国在心裡如此寻思着,一小包香烟足够他吸两三天的,所以,每個月他都能省下至少十五盒香烟,而這些香烟大都被他用来和对面的朋友换些俄罗斯的特产,对于這种边界“走私”,长官们向来不会過问,毕竟,這并沒有触及底线。

  事实上,作为边界巡逻兵,這甚至是他们正常享有的“福利”之一,不過,在走了几百米后,方卫国却诧异的发现一件事——沒有人!

  如果是往常,俄罗斯哨兵会正沿着他自己的巡逻线,和他迎面走来,這是当年两国不信任的有意为之,双方的边界军营都是错对而建的,巡逻路线同样也是错开的,這是为了避免双方士兵发生接触。

  不過相比于近卫军,俄罗斯士兵的身上,却是穿着质量低劣的高统军靴和粗呢军服,俄罗斯军队的配给一直都非常低劣,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士兵,以至于到了冬天时,为了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一些俄罗斯士兵会用俄罗斯的工艺品向中国士兵换取他们在领取新配给后替换下来的绒衣、秋衣之类的服装,当然只局恨于内衣。

  不過今天,出人意料的是,方卫国却沒有看到俄罗斯的巡逻兵,更沒有看到他的朋友,安德烈上士,那個家在海参崴的家伙,那個家伙有一双巧手,有一次,在巡逻时,下起了暴风雪,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搭起了一间雪屋,结果两人呆在雪屋裡喝起了酒来,最后害的方卫国被关了三天的禁闭,虽是如此,但方卫国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是和朋友在一起,可是今天,不单沒有看到认识了两年的“老伙计”,甚至就连其它的俄罗斯士兵都沒有看到,這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在心下嘀咕着的时候,走到距离俄罗斯边防哨堡百米左右,方卫国看到一群人正押着十几個人朝着不远处走着。

  抓住走私犯了?

  心响着的同时,他拿起望远镜朝着俄罗斯方向看去,随后他看到了让他极为惊讶的一幕,只见一群穿着军装,甚至平民服装的俄国人手中端着步枪,肩上還背着步枪,押着十几個人正朝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這是怎么回事?

  在被押解的人中,方卫国看到了那位尼古拉斯中尉、還有安德烈口中的那個“该死的波兰佬”康连斯少尉,甚至還有安德烈,无一例外的被押解的都是军官,只有少数的几名军士,而哨所中的其它人被持枪的人推攘着朝前走去,脸上全是一副茫然之色。

  终于,那十几名军官和军士被带到了河边,随后,方卫国从望远镜中看到一個穿着黑呢大衣脖间带着红布條的俄国人,对那些士兵說了什么,随后发给他们一人一支步枪,而安德烈和其它人一样站在河边,尼古拉斯中尉似乎和他们争论着什么。

  這是……就在凝惑不解时,枪声响了起来。

  军官和军士们被他们曾经的下属处决了,顺着风传来的枪声只让方卫国吓了一跳,這时,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几個人朝他走了過来,方卫国本能的取出手枪,先为手枪上膛打开保险,随后又艹起步枪,为步枪装上刺刀之后,又迅速上膛。

  “這裡是中华帝国的领土!”

  像是训练时那样,他端着步枪,直指着走近的几個人用生硬的俄语說道。

  “喂,我的同志,不要這么紧张,我們是不会入侵你们的!”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穿着黑呢大衣的俄国人吐出了一嘴還算流利的中文。

  同志?

  同志是什么意思?

  “同志,”

  這时那個俄国人用极为缓和的声音說道。

  “不要担心,中国同志!我跟你无怨无仇。我是不会开枪。”

  說话时他示意身边的人把步枪收起来,方卫国注意到对方似乎是在打量着他。

  “同志,我注意到,你的手很粗糙!”

  俄国人這么說时,方卫国却是用那双长年于田间劳动弄得满是老蚕的手更紧的握着步枪给他,而這個俄国却是展开了自己的双手,入眼的是双满了棕色老茧子的手掌。

  “我是工人,”

  俄国人在說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寒风的关系,他好象是冻得有些哆嗦。

  “为什么我要杀死你呢?你也是工人,不对,你应该是农民吧!”

  這时,俄国人用右手轻轻的朝着中国的方向指了指。

  “在中国,有很多农民……”

  而方卫国显然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身体依然紧崩着,心情紧张地紧握着步枪,但却又聚精会神猜想那些听不懂的话的含意。就這样,又過了一两秒钟;他的目光和這個俄国人的相遇了,俄国人的目光裡忽然闪出了欢快的微笑。

  “十几年前,我在中国工作過,那时候,中东铁路還是那個沙皇的铁路,我认识了不少中国人,你们很勤劳,很耐苦,可是,你们再能耐苦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家裡的田地是租种地主的,在担负着沉重的地租时,還要交纳各种各样的重税……”

  “你說的是满清嗎?……噢,或许是吧!”

  不過只有二十岁的方卫国,对于满清的印象并不深刻,不過对這個俄国人所說的一切,他父母的言语中,以及上学时的课本上都曾看到過。

  “现在,我們的种的地是自己的,我是皇家军人,我們家是不需要交税的……”

  在說话的时候,方卫国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就像是显摆一样,军人家庭不需要交纳亩田税,這是中国皇家军人优待法中的條款,不仅如此,如果每家有两名军人的话,那么他们家永远不需要交纳亩田税,如果他因公阵亡或在战场上阵亡了,他的家庭同样永远免除亩田税。

  “不,那不過是换了一种税而已,過去,你们的皇帝和资本家统治者们,是搜刮金钱,而现在,则是让你们用生命交税,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同志嗎?”

  “……”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无产阶级的一份子,既然是无产阶级的一份子,那么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呢?”

  “那他们呢?”

  望着远处安德烈等人的尸体,方卫国的心下突然涌起一阵怒意。

  “你们为什么杀了他们,安德烈過去也是工人!”

  “沒错,他曾经是工人!”

  俄国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可是,现在,他却变成了沙皇的走狗,和那些军官一样!”

  “我的同志,现在,俄国正在发生变化,一场革命正在开展,是无产阶级者对资本家和读才皇帝還有贵族老爷们的革命,在将来的阶级战斗中,我們将要站在一個战壕裡。同志!”

  在這個俄国人說话的时候,于方卫国的眼中,他却象只灰色的野兽似的,在那裡走动着。

  “我和你不是什么同志,我是中华帝国皇家军人,我是皇帝陛下的士兵……”

  像是宣誓一般,方卫国异常肯定的說道。

  而這时,远处已经传来有些急促的刷刷的跑步声,走在前面的是一队拿着冲锋枪的战友,由排长率领着,他们跑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领头的军官神情同样显得很是紧张。

  “你们是什么人……”

  远远的,距离還有十几米的时候,军官看到站在下属对面的那些俄国人,立即将枪口对准了他们,同时大声喊道。

  “好了,我的同志,要說的话,我已经說完了,他们……”

  俄国人指着远方的尸体,随后又指向那個走近的军官說道。

  “他们都一样,不過都是贵族老爷的走狗!”

  话音落下时,带领着部队赶来的军官跑了過来,而俄国人也转身离开了,军官看着那個俄国人,然后又看着自己的下属问道。

  “怎么回事?那裡打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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