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很安全
“請問十三師傅在嘛?”
就在這時,閣樓下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好啦!你去忙你的好了,我去找劉寡婦借兩個雞蛋,給那個癟犢子炒飯喫。”
鏡面中的身影一陣模糊,隨即消失不見。
我這才急忙披着一件外套,朝着閣樓下快步走去。
兩名農戶裝扮的身影擡着一副擔架站在大堂中,擔架上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青年。
這青年雙眸無神,眼窩深陷,皮膚看起來一片慘白。
整個人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臉上彷彿寫着一個大寫的“虛”字。
“哇……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傳統手藝操練過度吧!”
我連忙招呼着兩人將青年擡到了診臺上,取出銀針幫他活氣行血。
折騰了好半天,青年的氣息才順暢了起來,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十分虛弱。
“符風,給他開一副溫補的方子。藥力一定要溫和,要不然容易把他補死。”
符風聞聲,連忙走到藥櫃前抓藥去了。
我這才眉頭緊皺,朝着兩名同行的農戶望去。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兩名農戶相視一望,這纔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十三師傅,我叫孫天福,我們三兄弟都是大東山腳下的果農。
這幾年經濟環境好了,我和永強,三寶一起承包了大東山的幾十畝山田。
這不正好趕上今年大豐收,再過一個月果子都能摘了。
山裏面野獸多,尤其是野猴子總是到果園裏面禍害果子。
到了晚上還得巡夜,驅趕偷果子的野猴子。
前幾天我跟三寶去了趟外地,想着能把果子賣給當地的幾個罐頭加工場。
山上的果園不能離人,所以永強就留下來看果園了。
我們走了差不多一個禮拜,回來後永強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送去醫院也查不出個什麼病因,就讓我們帶回去準備後事,後來還是一個好心的大爺告訴我們。
說是臨江街大石牌樓有個十三師傅,捉鬼驅邪,無所不能。
我們這才租了一副擔架,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十三師傅,永強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
我朝着診臺上的永強掃了一眼,然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啥病也沒有,單純的精氣消耗過盛,想必最近這些天他一定過得很銷魂。”
三寶頂着個西瓜頭,露出一臉憨笑,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小師傅,咋咋就很銷魂了。
看個果園子有啥好銷魂的,我以前也經常看,我咋啥事也沒有呢?”
我朝着三寶喵了一眼,露出一臉淡笑。
“兄弟,就你這張臉,一看就很辟邪。
在我們道門有人修煉法眼,有人修煉法器。
就你這張臉我覺得可以稱之爲法臉,哪個邪祟見了不得退避三尺。
放心,你很安全。”
三寶摸了摸臉頰,露出一臉的憨笑。
“想不到我這張臉這麼厲害,居然還有法力……”
孫天福聞聲,不由得若有所思。
“十三師傅,你的意思是我們果園裏有髒東西?”
我朝着昏迷不醒的永強瞄了一眼,微微點頭。
“沒錯,看他那副衰樣,十有八九是被妖物吸了太多的精血。”
三寶撓了撓頭,走到永強的脖子上查看起來。
“可他脖子上也沒有傷口啊?”
“這個…………吸精血不一定要咬脖子的。”
孫天福眉頭緊鎖,滿是擔憂之色。
“十三師傅,這果子眼瞅着就要熟了,果園裏晚上離不開人。
要是有髒東西的話,以後會不會還會繼續出來害人?”
我自然明白孫天福的擔憂,當即擡了擡手。
“今晚我陪你回果園,設法除了這妖物。”
孫天福不禁露出一臉感激之色,朝着我拱手致謝。
“多謝十三師傅,那我兄弟…………”
“放心好了,沒有什麼地方比我這更安全了,我的夥計會照顧好他的。
等除掉了妖物,你再把他接回去慢慢調養就好。
那個法臉你也留下來好了,有你在場的話,我怕那妖物不肯出來。”
我朝着符風叮囑了幾句,這纔跟着孫天福離開醫館。
大東山距離雲州城有着八十多裏,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
放眼望去,山林之中到處都是已經快要成熟的果橙。
三人將這幾十畝的山田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跟着孫天福一路進入果園,在果園深處臨山的位置,搭建着兩間簡陋的木屋。
“十三師傅,平日我們看果園就住在這裏。”
我緩緩推開木屋的大門,屋子裏陳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張掛着紗帳的竹牀。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屋子內依舊殘留着一股十分特別的香味兒。
“這股香味兒好生特別……”
我緩緩走到竹牀之上,滿是褶皺的被褥之上沾滿了污穢之物。
忽然我發現紗帳之上掛着一小撮灰色的毛髮。
將毛髮捏起來觀察了兩眼,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我想大概知道這妖物是什麼了!”
我打開鐵皮箱子,取出兩根紅燭擺在了牀頭的桌子上,點了一爐檀香擺在紅燭中間。
“十三師傅,我有什麼能幫忙的麼?”
孫天福一臉疑惑的問。
我從鐵皮箱子裏取出半瓶子殷天華喝剩下的二鍋頭,砰的一聲立在了孫天福面前。
“把它全喝了,增加點男人味兒,然後上牀睡覺。”
“十三師傅,我平時滴酒不沾,喝一口就會醉的。”
我笑着擺了擺手。
“那樣更好。你只管睡覺,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孫天福皺了皺眉,只好按照我說的一口氣將半瓶二鍋頭全都喝了。
只見孫天福臉色漲的通紅,不一會兒,便一頭栽倒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五行法咒,土遁。”
我手捏法訣,朝着地面重重跺了兩腳,呼的一聲消失無蹤。
我身上的道韻氣息太重,最好的辦法就是隱匿於地下。
空蕩蕩的房間變得鴉雀無聲,房門半敞着,孫天福的鼾聲此起彼伏的飄蕩而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傳來一陣陰風。
虛掩的房門吱呦一聲緩緩打開,一雙白皙的玉足從門外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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