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我要做回我自己
“如此說來，你的已經全都記起來了？”
紅袖美眸微微眨動，露出一臉恬靜的笑容。
“記起來什麼？我沉睡這一千多年，總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醒來後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可關鍵夢裏的事情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心裏總會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我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有時候我都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尤其是在遇到林…………”
只是話到嘴邊，紅袖忽然噤聲不語，似乎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林什麼？”錦毛鼠挑了挑眉問。
“沒，沒什麼……許是我剛甦醒沒多久，有些過於敏感了。”
紅袖貝齒輕咬，連連矢口否認。
錦毛鼠倒也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着拍了拍紅袖的肩膀。
“不急，不管是夢境也好現實也罷，有些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是非對錯又有誰能說得清，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紅袖若有所思，心中的困擾似乎也隨之迎刃而解。
“只需要做好自己…………多謝嵐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錦毛鼠伸手朝着紅袖的頭上摸了摸，眼神中滿是寵溺之色。
忽然錦毛鼠的眼神微微一滯，只見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洞口之處。
錦毛鼠用手輕輕戳了戳紅袖，紅袖微微側目，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
“青瑤，教主和幽骨長老這段時間一直在給周元蒼療傷，今早方纔出關。
你身爲聖女，理應前去探望一下。”
紅袖沉凝了片刻，徑直朝着黑袍女人走去，最終停在了她的身側。
“從今天起，我要做回我自己，我的名字叫做陸紅袖。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勸你也不要自欺欺人了……娘。”
紅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旋即從嶽青瑤的身掠過。
嶽青瑤微微一愣，隨着周遭的空間一陣扭曲，出現在了錦毛鼠的身前。
錦毛鼠後撤兩步，朝着嶽青瑤微微躬身。
“主人。”
嶽青瑤嘴角不禁微微咂動了幾下，有些不悅的擡了擡手。
“說了多少次，不要再喊我主人了。
千年滄海桑田，世間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以往的相熟之人就只剩下了你，日後喊我姐姐就好，在喊主人的話別怪我跟你急。”
錦毛鼠微微一愣，許久才朝着嶽青瑤點了點頭。
“姐姐！”
嶽青瑤露出一臉欣慰之色，回身朝着紅袖的背影望去。
“你有沒有聽到，她剛剛好像喊我娘了？”
錦毛鼠抖了抖兩隻招風耳，笑着揶揄道。
“你本身就是紅袖丫頭的親孃，喊你一聲娘就把你高興成這樣了？”
嶽青瑤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
“你不懂………這孩子自出生後，跟你比跟我還親近。
況且她自幼在茅山長大，在那些臭道士口中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妖女。
因爲我這個母親，這丫頭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她心裏對我有怨氣也很正常。”
錦毛鼠轉了轉眼珠，試探的提醒道。
“那你就光聽到她喊你娘了，就沒聽到她說她要做自己？”
嶽青瑤臉上的笑容陡然間凝固下來，周身散發出一股森寒之意。
“如果你是想勸我的話，那就不必再說了，我的計劃是不會改變的。
當初若不是那些牛鼻子道士從中作梗，你我又怎麼會被封印在茅山之下，我和紅袖又怎會被迫分離千年之久。
陸天淵答應我要好好照顧紅袖，可最後他又是怎麼做的？”
眼見嶽青瑤的眼中早已被仇恨所充斥，錦毛鼠忍不住一陣搖頭嘆息。
“姐姐，縱然你心中有千般怨恨，可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
鍾道之早就已經坐化，那天虛老狗亦是已經神形俱滅，就連陸天淵也已經……
如今的茅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茅山，差不多可以放下了……”
嶽青瑤雙拳緊攥，臉頰上狹長的疤痕隨之牽動的微微顫抖。
“我和你不一樣，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也絕不會讓我的女兒重蹈覆轍。”
錦毛鼠面色微沉，一臉不解的朝着嶽青瑤望去。
“所以這就是你強行封印紅袖丫頭記憶的理由，這樣做對她公平嗎？”
嶽青瑤不屑的輕哼一聲，對此絲毫不以爲然。
“第一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不然你我也就不用被鎮壓在茅山之下千年之久，所有的法則不過是建立在強權之下。
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好，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第二我從來沒有封印過她的記憶，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全都是拜陸天淵所賜。
當年紅袖被獻祭成陰山符的符靈，這件事可以說是她心中最大的恐懼。
玉玲瓏固然能夠幫助她融合元神，但卻無法幫她克服內心的恐懼，也正因爲如此她的記憶只恢復到了獻祭之日。
可以說是她自己選擇了逃避，因爲她不敢面對自己獻祭之後的結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爲了所謂的天下大義選擇犧牲她這個親生女兒。
如果這千年的記憶對於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總有一天她會全都記起來。
可若這段記憶對她無關緊要，那索性就把這一切當做一場夢好了。
既然她想做回自己，那便隨她的心意好了，我不會再強行干涉她。
希望你也一樣…………”
錦毛鼠眼神中閃過一抹釋然之色，這才知曉了紅袖記憶缺失的原委。
“姐姐儘管放心，只要是紅袖丫頭自己的選擇，我絕不會從中干涉。
就讓一切順其自然，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自己做出選擇。
哦，差點給忘了。
前幾日我在茅山遇見了林十三，那小子給我的感覺很特別，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臨走前，囑咐我帶句話給你。”
嶽青瑤眼神中微光閃動，臉頰之上並無太多波瀾，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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