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14街區,鮑裏街之王(5000字,求訂~)
多年來廝殺的經驗讓他們在機場裏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肅殺氣氛。
他們總感覺有人將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着。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隱含的危險究竟來自哪裏。
原因無它,純粹是因爲航站樓附近的人太多了。
弗蘭克皺着眉藉着周圍的喧譁小聲開口道:
“我怎麼感覺這裏有些不對勁啊?”
杜維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並示意三人戴上耳機。
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回到了紐約,一個所有公用攝像頭都在機器掌控下的紐約。
升級後的機器完全可以在撒瑪利亞人在線的時候同時運行,所以在紐約的公共場合,他們能獲取到的信息將會是一個巨量!
很快,戴上了耳機的三人就從機器漸漸有了起伏的聲音中明白了一切。
眼前的人羣中至少有五十人是多次順着人流重複進出,這種進行重複行爲的人羣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遊客。
再想到那令人心動懸賞,這些人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
殺手,很多殺手。
而除了這些能從行爲軌跡上發現的殺手以外,在航站樓附近還有二十七處信息盲區的存在。
那些信息盲區就像是在地圖上用火機燒出了一個空洞一般顯眼。
很顯然,那是一些更爲謹慎的殺手們。
他們知曉了超級AI的存在,所以利用信號干擾器,噪音屏蔽器之類的東西造成了信息盲區的存在。
即使這樣會暴露他們的所在,但至少旁人也難以確定那塊區域中來來往往的人羣裏究竟誰是殺手。
面對這種情況,只能看遭遇時的情況隨機應變了。
信息盲區的出現讓三人意識到機器也遠遠不是全知全能之神。
就算是有着機器的幫助,在紐約,還是會有很多人找到辦法規避掉機器的追蹤。
比如戴上口罩、面具之類的東西讓攝像頭難以使用人臉識別系統。
不過對於這一點,杜維似乎早就有了準備。
他們聽說那個新來的大衛就擁有一套獨自開發的步態識別監控系統,並且已經將其交予機器學習了。
有了這個系統的話,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機器所能追蹤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但是即使有了步態識別監控系統也沒法在失去‘眼睛’的情況下發現敵人。
所以現在擁有了機器輔助的他們最多是能比其他人擁有一點先知的優勢。
不過,航站樓都是這樣的情況了,那麼整個紐約在那鉅額懸賞之下恐怕早已經變成了一座殺機四伏的城市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三人立即明白了約翰就算能夠從羅馬活着來到紐約怕也是寸步難行了。
想活下去只有在大陸酒店長期續住纔有可能。
可在大陸酒店內也照樣會有亡命之徒願意爲了那鉅額懸賞而冒一冒險。
也就是說被高臺桌高層懸賞的約翰可謂是再無立足之地了。
弗蘭克隱隱明白了杜維沒帶他們走貴賓通道的原因。
杜維就是想讓他們看看與高臺桌公開爲敵時會遭遇的事件。
如此鋪天蓋地的殺手襲擊,誰又能拍着胸脯保證自己不會死呢?
即使不會死於今天,也可能死在明天、後天。
只要懸賞還在,高臺桌還在,那麼殺手們就會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瘋狂地撲上來!
一直少言寡語地麥凱爾忽然開口問道:
“如果高臺桌真的倒了,那麼這些數量龐大的殺手們又該由誰制衡?
習慣了殺戮的他們不管去做什麼都會是社會不安定的因素。
現在還有着高臺桌的制度在,他們可以在規矩之下動手。
但假如我們真的撬動了高臺桌這個龐然大物呢?”
杜維有些詫異地看了麥凱爾一眼。
這傢伙一天天的不說話,原來是在思考這些更深刻的社會問題呢。
不過對此杜維早就有了方案在,現在麥凱爾問起來,正好提一提。
畢竟之後的事還得他們多幫忙呢。
“這點無需擔心,等埃迪成爲總統之後,會推行全國禁槍法案。
同時機器也會對這些曾經爲高臺桌服務的殺手們進行標記。
任何危險行爲都會在發生之前被制止。
更何況高臺桌在倒臺之前勢必會進行瘋狂內耗,最終能留下來的殺手又有多少呢?
就像現在,這些想要去殺約翰的殺手們要是沒碰上約翰,那就是他們運氣好。
若是碰上了,他們之間註定只有一人能活,你猜猜最終站着的會是誰?”
麥凱爾點點頭不再多說。
他已經明白了杜維的潛臺詞,也知道了將來他要做什麼,他也默認了這個結果。
因爲杜維的計劃如果真能推行,那麼還是很可能實現這個結果的。
通過超級AI以及相關法案的推行將整個國家乃至於世界打造成一個低犯罪率的國度。
只不過推行之中的阻力之大恐怕是前所未有的。
別的不說,光光軍火這塊就動到了多少人的蛋糕?
到那時,消滅那些阻礙的辦法就只有一個,殺光他們。
這樣的操作一如既往的符合杜維的理念,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而他麥凱爾也願意爲了美好的未來做那把殺人的尖刀!
其餘二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在聽到杜維的計劃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弗蘭克倒是無所謂,他想要的只是有足夠的錢和足夠的自由罷了。
但是他爲了自由幹掉了那個隸屬於克莫拉家族的約翰遜。
也就是說今天發生在約翰身上的一切也極有可能發生在未來的他身上。
所以他跟高臺桌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另外一個和平的世界才能給予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因此只要不是真的讓他送死,他並不會反對杜維的決定。
至於裏瑟,心裏倒是比其他兩人糾結多了。
與其他兩人的果斷不同,裏瑟和芬奇是同一類人。
如果可能的話,他是不願意以殺人來達成目的的。
可杜維想要推行的東西大多都是要以殺人開始的。
而且這個數量可不是一個兩個,那都是數以百計的,甚至有可能更多。
對於這種做法,裏瑟能理解,但卻難以做到。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三人心思各異的時候,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杜維並沒有帶着他們回去祕密基地,反而帶着他們來到了紐約的地鐵站通道中。
等他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杜維所走的路有些不對勁,這並不是返回祕密基地的地鐵路線。
對此弗蘭克微微皺了下眉,眼下可不是在紐約搞事的好時機。
現在到處都是高臺桌的殺手在晃盪。
他們可以通過機器在攝像頭中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跡,但是他們卻沒辦法欺騙那一雙雙人眼。
所以不管杜維要做什麼,在他看來都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所認爲的好時機應該是要等約翰那邊塵埃落定,各方都鬆懈的時候。
不過杜維做事總有他的原因在,爲了不被打臉,弗蘭克決定還是先問一嘴。
反正不知道爲什麼,對他們,杜維從來不缺回答的耐心。
或許這條看似平平無奇的地鐵通道又有什麼關鍵人物存在呢?
於是弗蘭克出聲問道:
“怎麼?我們不先回去商討下一步計劃嗎?
還是說,今天也是狂歡日?”
杜維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哪來那麼多狂歡日,再狂歡下去就該是我們的末日了。
我們會回去的,但是在回去之前,我需要取得14街區勢力的支持。”
“14街區?這跟紐約地鐵站有什麼關係?”
杜維指了指面前的地下通道,示意三人往通道內看。
在這條通道的兩旁有不少‘無家可歸之人’正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拿着乞討杯,或跪或坐或躺的說着一些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故事。
看起來這裏就如同紐約的每一處地鐵站點一樣,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這裏的流浪漢似乎並不是真正的流浪漢那麼簡單。
他們看起來十分有組織有紀律。
就連乞討位置的間隔都是分毫不差。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雖然在乞討,但是他們的眼中根本看不見對於金錢的渴望。
這些傢伙就跟那些拿着固定工資、失去了所有的熱情的996打工人一般,來這裏就是在上班。
既然工資不會變,那麼努力和摸魚最終的結果並不會有什麼不同。
只是打工人有工資很好理解,可流浪漢除了低保外也有工資拿嗎?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在衆人察覺到異樣的時候,杜維已經找到了他想找的目標。
只見他大步向着其中一名正在敷衍乞討的流浪漢走去。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並沒有察覺到這個流浪漢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帶着點好奇,三人跟在杜維身後也一起向前走去。
等到了近點,衆人才發現了此人與其他流浪漢不太一樣的細節。
那傢伙雖然跟其他人一樣不停抖動着手中的不鏽鋼杯要錢,臉上也盡是污漬。
但他的拇指和食指夾縫銜接處有厚厚的繭子在。
三人都是待過特種部隊的,他們手上也同樣有着這層繭子的存在。
所以他們相當明白這繭子是怎樣形成的。
這分明是由於長期握槍而形成的!
身爲無家可歸之人的流浪漢怎麼會變成長期握槍的角色?
他們可負擔不起長期使用槍械的費用。
流浪漢的身份無疑是此人的掩護身份罷了。
莫非這人是個殺手?
等他們再細看後,更是發現了了不得的細節。
比如此人食指的左右兩側也均有繭子生成,繭子的位置正好和扳機的大小吻合。
那麼他們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流浪漢可沒少扣動扳機。
衆所周知,只有兩種情況下會長期扣動扳機,定期訓練以及……定期殺人!
這意味着這傢伙是個老手,老練的殺手。
因爲被流浪漢的僞裝欺騙而死在這傢伙槍下的恐怕不會是個小數目。
三人再次忍不住的對視了一眼。
這就是杜維口中14街區嗎?
一羣僞裝成無家可歸之人的殺手?
由一羣殺手組成的勢力?
這不應該叫做大陸酒店嗎?又怎麼會被稱爲是14街區?
而且聽杜維的意思,這14街區是不受高臺桌管轄的在野勢力。
就當衆人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的時候。
咚!
清脆的聲音從不鏽鋼杯中響起。
只見杜維將一枚成色極好的金幣落進了這位流浪漢的不鏽鋼杯中。
瞥見金幣顏色的流浪漢已停下了乞討的動作,他皺着眉,眼睛向上擡起,驚人的殺意一閃而過。
那滿是鬍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四人,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深藏於袖裏握住了手槍。
只要一有不對勁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射殺眼前的四人。
三步之內,手槍又準又快可不是吹出來的!
但在下一秒,他就放鬆了緊繃的身體,縮於袖裏的手也跟着鬆開了緊握的手槍。
因爲來人說的是:
“帶我去見見鮑裏街之王吧。”
按照規矩,身爲接頭人的他在收到金幣後並不會拒絕他人要見王的請求。
當然王見不見他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將手中的不鏽鋼杯微微傾斜,探頭確認了一下那有着斷臂維納斯模樣的金幣真假。
接着吹了一聲口哨,立即有兩個同樣是流浪漢打扮的傢伙默默地走了過來,然後示意跟他們走。
杜維沒有猶豫地就跟了上去。
其餘三人見狀也是默默放鬆了繃緊的身體跟了上去。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已經感受到了眼前流浪漢的目光在他們全身要害處掃視了一遍。
那明顯的殺意由不得他們不警惕。
但這一切在杜維說出鮑裏街之王這五個彷彿有魔力的字後就消散無蹤。
他們知道鮑裏街是什麼地方。
那裏可是位於紐約曼哈頓有名的貧民區,充斥着酒鬼和無家可歸之人。
這個地方就是比之同爲混亂之地的地獄廚房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因爲無家可歸之人爲了一點小小的麪包屑都有可能做出殺人全家的事來。
這種地方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王?
聽杜維的意思,他們的勢力甚至還不小。
然而現在可不是問話的好時機,況且他們馬上就會親眼目睹這一切也無需詢問了。
帶着疑惑和警惕,幾人跟在兩個流浪漢身後穿過了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後,他們來到了哈德遜河旁一棟廢棄的建築頂層。
他們身旁就是那條著名的哈德遜河,而在他們面前則是無數鴿籠和放在旁邊的手機。
有一個魁梧的身影背對着他們撫摸着手上的信鴿。
等聽到身後的動靜時,那魁梧的身影這才轉過身來說道:
“瞧瞧,這是誰?來自富人區的貴客嗎?
看看你們這整潔的意大利手工製造的西服,真是精美到令人羨慕。
但你們似乎來錯了地方,鮑裏街可不是你們富人該來的地方。
我也不歡迎那些高臺桌的狗們來我地盤上撒尿。
所以,留下每人留下一根手指,我就可以讓你們安然無恙的離開。”
切下手指?
開什麼玩笑?
聽到這威脅的三人手中一動就將手槍握在了手上,有着防彈西服在,他們還是有信心在這重圍之下護送杜維出去。
可隨着鮑裏街之王的話音落下,四周的流浪漢早已舉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
看他們臉上自信的樣子,分明是火力充足帶來的優越感。
就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杜維忽然哈哈一笑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行了,別裝了,你以爲你獨立於高臺桌之外,不需要遵守他們的規則,甚至還對懸賞有着自主選擇權。
但事實如何你心裏很是清楚。
你是王沒錯,但只是鮑裏街的王。
可高臺桌呢,它可是是世界的王!
所以你敢在這裏一個對大陸酒店貢獻頗多的會員動手。
那麼下一刻,高臺桌的裁決者就會找上門來要你付出更多的手指。
因爲你藐視了高臺桌的權威。”
聽到眼前年輕人踐踏自己權威的言語,鮑裏街之王臉上明顯閃過了不悅的神色。
“是嗎?高臺桌?它算什麼東西?
我想要做的事還容不得它來管!
在鮑裏街,只有我,也只能是我說了算!
所以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留下一隻手掌!
我倒想看看所謂的裁決者會不會來!”
面對着鮑裏街之王強力的回覆,杜維臉上的笑容更甚。
百聞不如一見。
鮑裏街之王的嘴確實挺硬的,杜維相信他面對裁決者也說得出不屈服的話語來。
只是到最後他還是得拋下一切,硬生生地承受七刀之痛。
說到底,還是隻有實力能讓這位鮑裏街之王認清現實。
所以杜維在鮑裏街之王的注視下慢慢掏出了懷中的信號干擾器並說道:
“她會不會來其實我根本不在意,因爲我來這裏之前就做好了全手全腳回去的準備。
現在別說是手指了,哪怕一根頭髮我都捨不得掉在這裏。
看見我手上的東西了嗎?這可是戰術核彈的發射按鈕。
想死的話,你就將剛纔的話再說一遍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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