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目標：摧毀意識備份
「恩，杜維說……他說讓你將工作交接給我。
然後再也不要提這裏發生過的事，你就可以走了。」
「恩？」
大衛猛地擡頭，他驚覺事情的真相好像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子。
他剛剛還以爲杜維是要做那兔死狗烹的事呢。
結果杜維竟是想放他走？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大衛驚訝地張開了嘴，再次確認道：
「你是說我可以退休了？」
艾略特木然地想了一會兒道：
「應該是失業的意思吧。」
聽到艾略特如此直白地回答，大衛並沒有生氣，反而眼中有了喜意。
雖說在這裏工作工資優渥，但總歸是件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他早已厭倦了每天回家跟妻子說自己工作內容都得保密的謊言了。
那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累了。
但他又不敢輕易向杜維提出離去的要求，生怕自己一開口後如今還算安穩的生活就消失了。
畢竟負責北極光計劃的CIA始終是懸在他頭頂的一柄利劍。
可如今杜維願意親自放他走，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得到了確認的大衛連面前的剛泡的面都趕不及喫，拿上一旁的隨身物品就向着通道飛奔而去。
從今天起，他終於是自由了！
見到向着通道飛奔而去的大衛，艾略特不由急道：
「等等，你還沒交接呢。」
離去的大衛腳步一頓，隨後笑容玩味地道：
「交接？機器會告訴你要做的一切。」
說完大衛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位於地下深處的祕密基地。
而一臉茫然的艾略特發現面前所有電腦屏幕都在霎時間變黑，然後一個個字母從黑色屏幕上蹦出。
【歡迎你艾略特，我是機器，很高興認識你。】
問候？
機器竟然在向他表示了問候？
初次見識到覺醒了意識的人工智能，艾略特眼裏立即閃動起了興奮的光芒。
看來，機器人先生做出的留下來決定並不是那麼糟糕，相反這段日子恐怕會很有意思。
在艾略特接手了機器維護保養工作的同時，祕密基地也迎來了新的客人。
來者正是從巴黎回來的弗蘭克和比爾。
經過了在巴黎血手派大本營的並肩作戰後，兩人已經成爲了好戰友。
而比爾也在這一次戰鬥中徹底解決了女兒可能遭遇的後患。
爲此他特意向弗蘭克要求來當面感謝杜維一次。
因爲不管是當初第一次去巴黎找到女兒還是之後以利亞方面給他提供的援助，這些背後都有着杜維的影子。
更不用說自己身邊這個相當能打，有着他年輕時影子的弗蘭克也是杜維特地叫來幫助自己的。
如此恩情，不當面道謝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在弗蘭克徵求了杜維的意見後，就將比爾帶回了位於紐約廢棄地鐵的祕密基地中。
很快他們就見到了坐在空蕩蕩房間中的杜維。
走進屋內的弗蘭克抽了抽鼻子並沒有聞到想象中的香水味，這讓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根和肖呢？她倆怎麼沒在？」
杜維擺擺手，並不想多說這個問題。
身經百戰的弗蘭克見狀也就識趣的不再多問，轉而讓開了身子露出了身後的比爾。
當比爾見到杜維那熟悉的臉龐時，一向吝嗇於給人笑臉的比爾臉上也有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杜維，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之前的事多虧了你幫忙纔不至於讓事情變得糟糕。
所以我這才拜託弗蘭克帶我來向你當面道謝。
正如我曾經說的那樣，我欠你人情，不止一個。
因此現在，我來這裏並不僅僅只是爲了道謝，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去做。」
對於比爾要還人情的說法，杜維笑了笑開口道：
「行啊，既然你要還我人情的話，不如你先將酒戒瞭如何？」
聽到杜維的要求，比爾臉上明顯出現了愣神。
他有想過杜維可能會讓他做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暗殺、獲取情報等操作。
但獨獨沒有想過杜維讓他戒酒！
這算是哪門子還人情的方式啊？
讓他戒酒分明就是隻對他有好處的事啊。
他要是能戒酒，至於拿不到女兒的撫養權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比爾猛然擡頭，他似乎明白了杜維的用意。
比爾試探性地問道：
「那我成功戒酒以後呢？」
「去應聘特勤局的特工吧，你將會有一個體面的工作。
然後進行上訴吧，我想既不酗酒又擁有特勤局特工身份的你不至於再次永久喪失探視女兒的權力。」
聽到這話，比爾忍不住問道：
「難道你不需要我爲你做什麼嗎？」
杜維搖了搖頭道：
「不，你已經替我做了。
從我的角度看，你已經還清了欠我的人情。
所以現在的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你能爲了女兒戒掉那該死的酒。」
比爾沉默一會兒後再度開口道：
「我會戒掉那該死的酒。
但是我的承諾也會一直有效。
只要你有需要，任何時候，我都會出手。」
對於比爾的再次承諾，杜維只是笑着點點頭。
「當然，如果我真有困難的話，我一定會厚着臉皮找上門來的。」
「哈哈，我會很樂意爲您效勞。
那麼祝您今後一切順利。」
說完最後的祝福，比爾明白自己是時候該走了。
他向着杜維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後向着黑漆漆的通道內走去。
等比爾走遠後，弗蘭克這纔開口道：
「你就讓他這麼走了嗎？」
在弗蘭克的印象裏，杜維一直本着人手越多越好的念頭，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用之才。
比爾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年紀換來的經驗卻是年輕人很難得到的東西。
況且他跟比爾並肩作戰的時候真沒覺得比爾有些力不從心。
不管是扭人脖子還是開槍爆頭，比爾樣樣精通。
但就是如此狀態的比爾，杜維反倒是根本不在意，絲毫沒有讓他留下幫忙的心思。
難道說他們已經不缺人了嗎？
很快弗蘭克的疑問就得到了杜維的解答。
「比爾有女兒，有牽掛，像他這樣的人就應該去過生活而不是像我們這樣需要在刀口舔血。
還記得我最初給你承諾的事嗎？
我說過我會給你們帶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個你們可以過自己想要生活的世界。
說起來如今光榮會的日子也不好過。
再過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玩弄病毒的組織了。
到那時，你也可以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在海上自由的釣魚，對嗎？」
弗蘭克一愣，他倒是沒想到杜維竟然還一直記得這些他都快要忘記的事。
當初他因爲保護國防部部長女兒瓦倫蒂娜從而惹上了光榮會旗下某個小頭目約翰遜。
從而半被迫的加入了杜維的救世組織。
說起來，他和瓦倫蒂娜之間還有着餘情未了。
要不是他如今還在光榮會的必殺名單上，恐怕他確實會生出退休的念頭。
畢竟誰不想過上軟玉在懷的生活呢。
況且如今的他連心臟都已經是機械製品了，「工作」時間若是再久一些，恐怕他身體其他部分也會出問題。
只不過他已經漸漸習慣了在救世組織的生活，要不是前段時間突然被人注射了「東京雞尾酒」，他其實還挺滿意現在的生活。
此時突然聽到杜維提到了退休生活，弗蘭克多少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是嗎？說起來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裏。
雖說偶爾的任務都是些要命的任務，但沒有那種令人腎上腺素激增的感覺在反而讓我多少覺得有些遺憾了。」
對於弗蘭克的感覺，杜維並不意外，畢竟這傢伙就是個閒不住的主。
就算是送「快遞」遭遇危機的事他都一連幹了三趟，瓦倫蒂娜正是第三趟。
弗蘭克明知會有危險還去做這個職業，是因爲缺錢嗎？不，他純粹是爲了享受刺激罷了。
唯有那種生死之間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才能令他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讓你重新體會腎上腺素飆升的事情可不只有在刀口舔血。
你退休以後大可以和唐老大一起去街頭享受下地下飆車的刺激感。
只要你不參與唐老大的計劃，那麼你頂多坐牢，不會死去。」
聽見杜維的調侃，弗蘭克笑了笑，今後的事情就今後再說吧。
況且眼下既然光榮會還在，那麼就還不到提及退休的時候。
所以弗蘭克話鋒一轉，問起了接下來的計劃：
「那麼我們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總不至於你給自己也放假了吧？」
杜維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一張迪洛斯樂園的門票遞了過去後說道：
「聽說過真實度百分百的樂園嗎？」
「真實度百分百？」
弗蘭克接過了這張科技含量極高的全息門票時，眼裏滿是疑惑。
他聽說過現在有第一人稱VR能讓人體驗接近真實的按摩觀感，但真沒聽說過哪個廠商敢如此大膽的用百分百真實作爲廣告標語。
這簡直涉嫌了虛假欺詐！
但他看着門票上那栩栩如生的建築建模以及其中惟妙惟肖的人物後心裏又不禁升起了疑惑。
能做得出如此精細的全息門票，不大可能是渲染出來騙人的吧？
而且杜維出手也不太可能是一些普通物品。
難道說這世上真有百分百真實的樂園嗎？
弗蘭克不由得將手中門票翻轉仔細查看了起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門票上的地址——卡薩布蘭卡。
這個地址弗蘭克可不陌生。
他猶記得當初被稱作「夜魔」的約翰以及被稱作「懲罰者」的罰叔可是聯手去那執行過任務。
那裏可是高臺桌最神祕的勢力——長老所在地。
這麼說來，這所謂的迪洛斯樂園就是那長老搞的鬼？
想到這裏的弗蘭克驚訝地擡
頭望向了杜維。
「是我所想的那樣子嗎？」
「是的，當初約翰用病毒所殺死的長老並沒有完全死透。
而且我們的舉動似乎是引起了長老的危機感。
所以現在的他可不甘於隱於幕後了。
迪洛斯的樂園就是他們向世界的一次試探。
如果成功的話，他們將掌握有世界上最大的話語權。
在見識過高臺桌的操作後，我想你應該明白讓長老掌權這個世界對人類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見識過光榮會用病毒殺人，血手派囚禁婦女弗蘭克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沒錯，高臺桌這些人從來都是漠視人命之人。
在他們眼中人命和豬狗並沒有區別。
他們可以爲了自己的目的犧牲掉所有人。
這種不在乎人類生死的傢伙絕不能掌握有巨大的權力。
否則這對全人類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說吧，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是去那樂園找到長老然後殺死他嗎？」
杜維搖搖頭道：
「沒那麼簡單，我想你見識過林肯6E了吧？」
林肯6E？
弗蘭克想起了當初乘坐他車前往鮑比獨棟別墅的那名仿生人。
說實話，那傢伙可完全不像是個仿生人。
如果不是杜維說出口，他是真的想不到一個擁有如此豐富表情的傢伙竟會是個仿生人。
現在杜維提起這個難道是在說當初約翰他們殺的長老也是仿生人？
意識到這個可能的弗蘭克眼裏有了震驚：
「你是說長老已經通過仿生人實現了永生？」
「準確的說應該是僞永生。
存放意識的心智球可不能做到永不磨損，每一次讀取和寫入都會造成心智球的損耗。
不過這暫時來說看不出多大的隱患。
所以你理解爲永生也對。
因此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摧毀那些有了長老備份意識的心智球，終結他的永生。」
心中震動不已的弗蘭克立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可是如此重要的東西，先不說如何找到它。
就說僅憑我們幾個該如何突破長老所設下的重重安防？
我們真的有可能摧毀它嗎？」
杜維呵呵一笑，說了句令弗蘭克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誰說只有我們幾個了？我們擁有的可是一支不懼死亡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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