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酒館中的接頭
他從箱子裏取出了自己的那兩把金槍，同時換了一身牛仔的衣服。
“走，我們去看看。”陳劍秋戴上了帽子，調整了下槍套的位置，向着房間的門走去。
在肖恩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口。
兩人靠在對面的街角，觀察着這座小酒館。
和西部其他的酒館一樣，這家小酒館的門口是一道雙開的蝙蝠門。
裏面亮着燈，算不上吵鬧，和這片區域的其他娛樂場所相比，這裏要安靜許多。
“老大，就是這裏，要不然我們進去看看吧。”
肖恩說完，便準備向大門走去。
然而陳劍秋拉住了他的肩。
彷彿周邊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不急，等有人出來。”
懷特：“在沒有把握的時候，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這種事情，在道奇城幾乎時不時就會發生。
而懷特的嘴，也在陳劍秋和肖恩進入酒館後第一次開始張開。
“請問要哪種牌子的？”酒館老闆繼續問道。
他低下了自己的頭，壓低了自己的帽檐，蜷縮在了椅子的角落裏。
在道奇城的酒館點波旁酒時，如果你顯得過於像一個一無所知的過路客，很有可能會被盯上。
一個佩戴着警徽的男人，帶着幾個人，闖進了酒館。
“兩杯波旁威士忌，先生。”陳劍秋掏出零錢放在了桌子上，微低着頭，目光在帽檐下開始掃視整個酒館。
而懷特則一口喝掉了杯子裏的酒，站起了身。
他一個人面對的對面的數個人，氣勢一點也沒有落下。
道奇城的鐵道紅燈區附近，向來是平克頓偵探的禁區。
他雙手插着腰，目光掃視着酒館裏的每一個人。
“我只是路過。”懷特沒有絲毫畏懼，語調平靜地說道。
（沉默.）
懷特：“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而殺人的那位諢號叫“公牛”的史蒂夫，此刻正凶神惡煞地站在他的旁邊。
（沉默.）
懷特：“你最近還在和傑弗里斯保持着聯繫嗎？”
他們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倒黴蛋觸了黴頭，從酒館裏拖到街上，然後亂槍打死。
老闆最後一抹布帶掉了桌子上的酒，直起了身，向着吧檯走去。
偵探們到這裏來一般幹不成任何事情，他們即使來了，往往也會換了衣服到紅燈區入鄉隨俗。
“他應該在等人吧。”肖恩手託着腮幫子。
這個人，不會真的僅僅是來喝酒的吧？
他曾經告訴過陳劍秋，小的時候經常混進戲院偷東西之餘，偶爾混蹲在後排的角落看戲。
“靴丘（BootHill）。”陳劍秋靠着吧檯，聲音從牛仔帽下面傳了過來，老闆看不見他的臉。
進了酒館之後，陳劍秋沒急着擡頭尋找目標，而是和肖恩沿着過道，悄悄地走到了吧檯的角落。
這個男人，正是陳劍秋他們早先在街道上看見的那個縱容部下殺人的警官。
他們好像在交流着什麼，但聲音小到哪怕是旁邊的桌子都一點也聽不見。
他的酒廠以從種下種子到酒裝瓶都是由自己控制得名，所以產品非常受道奇城當地的幫派歡迎。
老闆：“他已經找到了傑西·詹姆斯的牧場，混了進去，在他老媽手下幹活。”
（老闆的擦桌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老闆：“這樣可能會給他帶來危險。”
陳劍秋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地聽着肖恩“同聲傳譯”。
不過這一次，不知是因爲酒精的作用還是心不在焉，他有些不小心，灑了一些酒在桌子外面。
懷特一個人坐在一個桌子上，面前放了一個酒瓶和一個酒杯。
陳劍秋和肖恩拿着就，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
肖恩猛地閉嘴了。
在喝完杯中的酒之後，懷特又拿起了酒瓶，開始往杯子里加酒。
他從下火車開始，就和自己的偵探同仁們脫掉了制服，換了一身便裝。
懷亞特告訴他，這個酒廠在道奇城附近鼎鼎有名，老闆自己就曾經是當地的幫派成員，販私酒出身。
麻子偵探目光直視着前方，一聲不吭，時不時會端起酒杯喝上一口，然後繼續“發呆”。
“我可是非常關心你的事情的。”卡森的陰陽怪氣地說道。
懷特：“我會很小心。”
他們和那個牛仔面對面擦肩而過，進了酒館。
但那是很多劇院的效果不太好，如果演員的功力再不夠的話，他們的臺詞很難傳到後排。
卡森警官並沒有理他。
於是，他便學會了讀脣語。
黑人會讀脣語。
麻子偵探臉上的麻子在微微跳動。
酒館裏的牛仔們有的盯着眼前的這位道奇城的執法官，有的則低下了頭，但他們都很緊張，因爲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在想什麼。
而現在，他西裝胸口的口袋裏，多了一條白色的方巾，微微露了一個角在外面。
陳劍秋壓低了帽檐，帶着肖恩快步向前。
老闆拿起了手裏的抹布，彎下了腰，開始擦起了桌子上的酒。
“卡森先生，今天想喝點什麼？”酒館老闆站在吧檯裏，熱情地衝着他打了個招呼。
脾氣暴躁的“公牛”，手已經摸向了腰間，而卡森後面的其他幾個人，也緊緊地盯着懷特。
他在麻子偵探的正面停下了，目光冷冷地盯着對方：“所以，你來到這裏，是來幹什麼的呢？”
他們並沒有等太久，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穿着邋遢的牛仔從門口走了出來。
陳劍秋沒有說話，手裏轉着酒杯，目光繼續從側面注視着懷特。
老闆：“你的側後方，角落的方向，有個黑人正在盯着我們。”
懷特：“我需要他。”
“他們在接頭。”肖恩的小聲說道，目光卻繼續盯着那邊。
他帶着一羣人走到了麻子偵探的面前：
老闆一聲不吭地把兩杯酒遞了過來。
然而，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懷特對面的位置還是空着的。
卡森的目光停在了懷特的身上。
他的嘴裏好像在說點什麼。
懷特：“這兩天能把他約出來嗎？”
可能覺得在酒館內無緣無故射殺一個平克頓偵探不太划得來，卡森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動手：
“喲（well），喲，喲，我們來看看，這位是誰？”他繞着懷特轉了一圈，“有人告訴我，著名的平克頓偵探托馬斯·懷特，出現在了聲名狼藉的道奇城。”
正在和其他顧客吹牛的老闆正好路過了他的身邊。
陳劍秋觀察了一下他的周圍，發現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人，而當他看向桌對面的肖恩時，發現黑人正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兩個人的嘴脣。
陳劍秋不知道麻子臉偵探和卡森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整理了下衣服，轉過身，準備向陳劍秋這桌的方向走來。
而麻子偵探，則在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甚至目光和神情，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老闆：“他明天應該會趕着牧場的牛到牲畜交易所，我建議你單獨去見他。”
“但我並不關心你的。”懷特瞥了對面的執法官一眼。
而陳劍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到了肖恩對面的椅子上，背朝着懷特的方向。
不過這次，他們都躲過了這一劫。
酒館裏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請問要點什麼？”身着揹帶褲的酒館老闆問道。
他已經是第四次替自己的杯子裏倒酒了。
他很快發現了懷特。
然而，正當他要離開自己的桌子時，酒館的蝙蝠門，被一個人粗暴地撞開了。
“你最好是路過的。”
槍戰最終沒有發生，卡森放了一句狠話後，帶着自己的手下轉身離開了。
懷特自知這裏也非久留之地，隨即也跟着離開了。
“我們明天還跟嗎？”肖恩小聲問道。
陳劍秋立刻給回答，而是一口喝完了桌子上的波旁威士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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