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阿克塔的新事件
霍爾姆斯不在，陳劍秋親自召開了這項會議。
“我們要造化肥！”他宣佈道。
議事廳裏，各個化學家們開始議論紛紛。
實際上，他們在這裏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研究新的炸藥。
可如今，老闆突然提出來要搞化肥，這讓他們有點猝不及防。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是陳劍秋幾個小時以前的臨時起意的話，怕是更要抓狂了。
“陳先生，請問下你是要氮肥、磷肥、還是鉀肥？”
一位名叫貝採利烏斯的化學家問道。
他是原先是一個德國人，曾供職於施塔斯富特的化肥廠。
列車員攔着車門，不讓他們下來，而這些華人，竟然沒有一個敢動，只有一個老頭，在反覆乞求。
看樣子，不但自產糧食的問題有望解決，說不定還能大賺一筆。
他有些恍惚。
這不是之前藏着寶藏的那個地點附近嗎？
但很快，霍爾姆斯的話就把他拉進現實。
自己便沿着車廂一路跑到了出事的貨廂。
“美國真的沒鉀礦嗎？”陳劍秋現在很想把霍爾姆斯從外面拽回來。
一輛列車由遠及近，向着車站的方向使了過來。
可正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先帶他們去喫點東西。”陳劍秋對羅永貴吩咐道，“然後把那個老頭帶到我辦公室來。”
今天，和往常一樣，羅永貴和幾個華工站在月臺上，等候車輛進站。
說霍爾姆斯，霍爾姆斯就到。
羅永貴和老頭身後的那些人扶住了他。
“恩人那！”老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要拜，卻被陳劍秋扶住了。
陳劍秋陷入了沉思。
這聲音羅永貴很熟悉，是負責貨運車廂的一位列車員。
幾個星期前，一羣手持着棍棒的人，衝進了他們住的地方，見人就打，讓他們從這裏滾蛋。
羅永貴他們用很短的時間便將事情處理完畢了。
不過萬一真的遇到了饑荒被掐了脖子，那可就真的不太好辦了。
然而，不知是餓了太久還是身體原本就不好，老頭單膝跪下來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
可當他看見車廂裏的情況時，卻驚呆了。
“行，就這樣。搞起來！”
“是的，我是跟着經驗，按照地貌特徵走的。”霍爾姆斯拿起了那塊晶體礦。
“這是運送貨物或者牲口的車廂！不是運人的！”
陳劍秋拍了板。
“氮肥暫時不考慮，先從鉀肥和磷肥開始。”陳劍秋想了一下，如是說道。
華工們紛紛點頭。
“你要肥料的話早點跟我說啊。”霍爾姆斯晃了晃腦袋，“磷礦墨西哥北邊有，鉀礦我這不碰巧給你找到了。”
他嘆了口氣：“我們是被趕出來的。”
羅永貴看了一眼車廂裏的華人們，剛想說話。
加州？
陳劍秋皺起了眉頭：
他對着其他幾個打算打道回府的華工招了下手，示意他們跟着。
“我們探石油的時候發現的，就在卡爾斯巴德洞穴的東邊盆地。”
今天的華人旅客並不多。
嚴格意義上講，在場的化學家中，只有這一位算是專業對口。
一個聲音從議事廳的外面響了起來。
自己穿越的時候沒系統，沒金手指，按照自己穿越前那個年代有些人的說法，應該沒辦法活着走出石泉鎮，亦或者被那個法案逼得滾出美國！
“你們去那了？”陳劍秋疑惑地問道。
“打你們的是什麼人？知道嗎？”陳劍秋問道。
他們有一個人手裏舉了一個牌子，上面用漢字寫了幾個顯眼的大字：
這種事情幾乎時不時就會發生一次，列車員一般自己就能搞定。
陳劍秋搜腸刮肚了一下自己的化學儲備。
這也太巧了吧？
他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霍爾姆斯在來到羅斯威爾後，早已經將邊境，乃至墨西哥北部的地貌以及礦藏，研究了個清楚。
二十來個形如餓殍的華人，正擠在一截車廂裏。
羅永貴立馬停下了步伐。
他把袋子扔到了桌子上，然後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塊算不上很透亮的晶體。
合成氨現在暫時肯定還搞不了，現在壓根搞不到具有那種強度的反應皿鋼材。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氣喘吁吁的霍爾姆斯。
“都安頓下了？”陳劍秋對着羅永貴問道。
完全是雞同鴨講，完全沒法溝通。
“如果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從歐洲進口化肥算了。”貝採利烏斯哂笑道。
沒多久，汽笛聲便從遠處傳來。
他們只來得及帶上點乾糧，便被趕了出來。
那個看起來是衆人裏最有威望的老頭想跪下來拜謝陳劍秋。
貝採利烏斯搖了搖頭。
“我們趁着黑鑽進了一輛停着的列車裏，便一路飄到了這兒，然後下車的時候被發現了。”
“你們這是逃票！”
“你們等會兒一個個登記下，有沒有不良愛好史，是不是黃叔那邊攏過來的，如果是的話，跟他們要下黃叔的信。”
估計又是哪個人爲了省錢，混進了車上，偷偷跑到了貨運車廂，然後下車的時候被發現了。
一個聲音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其實我開始並沒有太在意這東西，所以敲了點拿回來研究研究，不過聽張大年說你們在研究化肥，就趕了過來。”
“那沒問題，光是我就能搞定，但是我提醒你，陳先生，美國沒有鉀礦，所有的材料都需要進口。”
陳劍秋轉過身一看。
列車員說得是英語，老頭說的是漢語。
一個多小時後，羅永貴帶着老頭走進了陳劍秋的辦公室。
“那喝口水，慢慢說。”陳劍秋讓人給地質學家沏上了一杯茶。
“快來幫我翻譯下，他們補完票，就可以出站。”
羅永貴和華工扭頭一看，發現陳劍秋正穿着一件布袍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忽然一聲漢語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老爺，行行好，我們真的是沒有錢買票了，大家也是不得已啊。”
“西邊。”老頭回答道，“加州，阿克塔（Arcata）。”
他們可以願意選擇留在阿爾布開克，或者去往聖菲或者陶斯。
“你們從哪邊來？”陳劍秋問道。
衆人向着門外看去。
整個議事廳裏瞬間一片寂靜。
列車緩緩地駛進了月臺，乘客們陸陸續續地從列車上走了下來。
阿爾布開克的火車站，是一箇中轉站。
“這些人的車票前我來付。”
羅永貴點了點頭：“都安排暫時在旅館裏住下了。”
新墨西哥州歡迎你！
地平線上，飄起了白色的煙霧。
在進食之後，老頭臉上的氣色看起來稍顯恢復，只是還是有些喘。
至少，要有退路。
難不成這老頭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等到列車員走後，車廂裏的華人紛紛走了出來。
列車員看見是陳劍秋，立馬識相地從車廂門口挪開了。
如果能搞合成氨，自己何必千里迢迢跑到智利去挖硝石。
陳劍秋也愕然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羅永貴每天都會在這裏接下一部分從其他州坐着火車投奔而來的華人。
還是暫且用硝石吧。
現在羅斯威爾的華人越來越多了，暫時從西部其他州買，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未必了！”
老頭顫巍巍地從破舊的口袋裏掏出一個袖標一樣的東西，遞到了陳劍秋的手裏。
羅永貴正準備離開。
他們很快根據那塊顯眼的牌子找到了組織。
老頭搖了搖頭：“我們從來這裏，就一直在那個鎮子裏挖礦。”
該進口的還是得進口啊。
突然，從貨廂那邊，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剛回來不久。”
只見地質學家提着一個袋子匆匆地走進了議事廳。
化學家操着帶有濃厚德國口音的英語，對陳劍秋說道，
“我們之前找到的那個藏寶的洞窟，生活着數百萬只蝙蝠，你實在不行，去挖蝙蝠糞也可以啊！”
“然後，大友！”羅永貴衝着不遠處的一個穿着小褂的人喊了一聲，“你帶着他們先去落腳的地方，喝口熱水什麼的。”
“羅，你看，這些人偷偷鑽進了空的貨廂，沒有一個人買票！”列車員認識羅永貴，對着他說道。
他走到了陳劍秋的身後，在那張掛着的地圖上指出了位置。
“我早就盯着那片地方了。”
無論在新墨西哥州的哪個城市，只要他們願意努力，願意學習，便都可以在陳劍秋的公司裏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
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希望能夠去羅斯威爾，這個傳說中的華人西部之城。
霍爾姆斯舔了舔乾裂的嘴脣。
美國農業不發達，需要金坷垃！
“黃青雲你們認識嗎？”
“你先走吧，車票我會讓人處理的。”陳劍秋對列車員說道。
“我發現鉀礦了。”地質學家指着那塊晶體說道。
陳劍秋看了一眼上面的字：
勞工騎士團。
他翻了翻那個袖標，然後敲了敲桌子上的鈴鐺。
不久後，李四福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
陳劍秋把手中的袖標遞給了李四福。
“拍個電報給哈尼夫，讓他查下阿克塔和這個勞工騎士團，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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