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告别
追在第一個的骑警很兴奋。
虽然他刚刚的那一枪好像并沒有打中目标,不過从一路的血迹和丢下来的大刀来看,這人必定是受了伤。
這么追下去,光跑也能把這人跑死。
更何况自己的队友已经有人绕過去包抄了。
不对,不能让他们抢了头功,這個人是我的。
想到這裡,他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直接转過前方的那個拐角,然后,就看见三個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砰、砰、砰”
三把枪同时开了火,倒霉的骑警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就被开了好几個洞。
腿脚稍微慢点,跟在后面的骑警们,只看见前方一個人从拐角处倒退着飞了出来,后背撞到了墙上,像個布娃娃一样颓然坐在了地上,沒了生机。
“敌人有援军!”
骑警们纷纷掏出武器,如临大敌,他们贴着巷子边的房屋,尝试着還击。
“趁他们射击间隙還击!”
一個骑警贴着墙角,把枪伸了出去,扣动扳机准备盲射一通。
结果他身边的墙角炸开了花,木屑飞溅,骑警的枪掉落在地上。他的手臂下垂,受了严重的伤。
对面的喷子一直在连续不断地倾泻着火力,而短暂的装弹時間中,還有两把步枪在弥补着火力。
骑警们一時間竟被压制在拐角处,不能前进分毫。
“老大,撤吧,你伤口還流着血呢。”肖恩一枪把尝试着回击的骑警打得缩了回去,他看着陈剑秋臂上的伤,有点担心地說道。
陈剑秋看了眼躺在出口处两具骑警的尸体。
這两人是奉命包抄過来的,在路口处被赶来的肖恩和飞鸟逮了個正着。
他们一個刚下马被飞鸟从背后打了個透心凉,另一個死在了飞鸟的斧子下面。
现在不走,搞不好等下又要被包围。
陈剑秋向着拐角处又放了两枪,朝肖恩和飞鸟一挥手,向着路口方向撤退。
富尔茨因为身上有伤,走得稍微慢了点,可当他带着后续部队赶到时,看见自己的属下三三两两被堵在了拐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躲在這干什么?人呢?”他有点急火攻心。
“对面火力把路口封死了。”那個手臂受伤的骑警回答道。
富尔茨看了眼属下滴着血的手臂,示意他到后面处理伤口,自己摘下了帽子,把帽子向着巷子扔了出去,同时,自己一個转身闪出半個身位。
和他同时转出来的,還有其他两三個拿着步枪的骑警。
就算是手臂有伤,他也有信心在对手把自己打死之前把对面击毙。
然而,什么都沒有发生。
眼前的巷子一片空荡荡的,只有出口的地方躺着两具自己属下的尸体。
富尔茨瞬间觉得自己的伤口疼痛无比,比伤口還要疼痛的,是他骄傲的自尊。
“追!”他咬牙切齿地說道,“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個人绳之以法!”
此时的陈剑秋已经在黑萝卜的背上,和肖恩還有飞鸟愉快地聊天了。
他们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僻静的地方,陈剑秋打算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口。
“你们俩来的還算及时。”
陈剑秋扯开包在胳膊上的布條,他发现好在子弹并沒有直接射中自己,只是带掉了胳膊上的一小块肉,否则的话,這條胳膊可能不保。
他拿着从肖恩那裡拿来的药和纱布,重新包扎着伤口。
“一路上全是警察,我們绕了一個圈,還好并不算太迟。”飞鸟說道,“還有一個原因……”
陈剑秋回头看了一眼飞鸟和面容有点尴尬的肖恩,大致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沒說什么,只是向肖恩勾了一個小手指。
“也就,,几百美元吧。议员家现金沒想象中那么多。”肖恩嘟囔着从包裡掏出一叠美金,递给陈剑秋。
陈剑秋拿出一些分给肖恩和飞鸟,其他的放进了马上的包裡。
肖恩尝试岔开话题,“這种事情老大伱应该带上亚当,他這人虽然经常喝得迷迷糊糊的,但那枪是真的又准又快。”
亚当?
陈剑秋沒有再說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处理着伤口。肖恩和飞鸟见自己的老大不說话,也沒說什么,上来帮陈剑秋的忙。
伤口处理的七七八八之后,他们重新上马,向着村子的方向而去。
行不多久,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有些人骑着马,有些骑着驴,不過大部分都靠两條腿跟在后面奔跑,手裡的武器也五花八门,有耙子,有草叉。
肖恩和飞鸟都掏出了枪,
陈剑秋仔细观察了一下,示意两人将手中的武器放下。
对面也看到了這一行三個人,为首的一個老者快马加鞭赶到他们面前,下马便拜:
“少主,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跪下的老人正是张大年。
陈剑秋有些哭笑不得,這帮人倒是忠心耿耿,他也毫不怀疑這帮人愿意跟追着自己的那帮骑警拼命,只是,目前這战斗力……
他翻身下马,扫了一眼老人背后的那帮人,发现之前的几個武师也在裡面。
“說了,叫我剑秋就可以了。”陈剑秋把张大年从地上扶了起来,“那些妇女和小孩们呢?”
“少主,哦,不,剑秋,他们都已经回村子裡安顿下了,這裡都是愿意跟着我過来跟洋人拼命的。”老人有点诚惶诚恐,他恨声道,“都怪属下办事不利,下面人裡面出了叛徒。”
张大年所說的叛徒自然指的是何洪生。
“无碍,跟他沒太大关系。”陈剑秋不确定何洪生是不是暴露了自己和张大年的身份,不過至少从目前看来,清政府沒有介入的意思。
在美国,這帮软蛋即使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胆。
“我建议我們還是换個地方叙旧。”一旁的亚当虽然听不懂陈剑秋和张大年在說什么,但他知道那帮骑警不会善罢甘休。
一群人回到了村子。
“剑秋,你们今天就要走?”张大年坐在桌子边上,听了陈剑秋的打算,立马又有点坐不住。
“嗯,我們要进山裡面躲一段時間,避避风头。”陈剑秋用英语說道,“帮我們准备点吃的。”
“還有二锅头。”亚当在一旁补充。
陈剑秋从包裡拿出一叠美金,把其中的一部分递给张大年:“這裡不是久居之地,你带着他们往南走,找一個合适的地方买一片地,好好经营。”
张大年蹭得站了起来:“剑秋,你不带我們走么?我還有一膀子力气,能用得上。”
陈剑秋摇了摇头:“這些人更需要你,我有自己的安排,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让人過来找你们。”
他转過身,对牛三招了招手,把剩下的美金和一张纸递给了他:“你去南边的蒙特罗斯,拿着這张证明去找一個叫勃朗宁的武器铺老板,用這些钱跟他买一些枪支和弹药。”
他叮嘱道:“枪不一定要最先进的,但尽量够武装村子裡的人,弹药要买足,让他教你们怎么使用,回来多练习。如果钱不够的话,跟那個老板說,我后面会還给他。”
牛三点了点头。
陈剑秋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已是夜幕降临。
他端坐在黑萝卜上,向着张大年和一众前来相送的村民,拱手抱拳:
“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列位,珍重。”
說罢,便调转马头,五人,五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今天要出去下,第二更晚点,估计9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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