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小心哈裡曼
“门怎么锁了?”哈裡曼皱着眉头,看着伊娃。
“你走的时候我发现门开车,就顺手锁上了。”伊娃展示了下手上的钥匙。
“那你刚才去哪了?”哈裡曼继续问。
“洗手间,亲爱的,”伊娃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哈裡曼将信将疑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裡看上去似乎沒有被翻动的痕迹,可哈裡曼总觉得哪有些不太对劲。
“晚上一起吃饭嗎?”他转過身,对站在身后的伊娃說道,“吃完了顺便运动下。”
“可以啊。”伊娃娇笑道,“我约了瑟琳娜七点半做头发,看剧,买衣服。”
“不過不耽误事儿,你那也用不了多久。”她补充道。
被揭了短的哈裡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无兴致。
“那伱忙去吧,改天。”
伊娃走到书柜边,轻轻推了一下墙。
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這道暗门,连通着副总裁办公室和伊娃的办公室,方便于两人私会。
虽然在两人的关系公开后,這道门有些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但用哈裡曼的說法,這样别有情趣,所以保留了這道门。
伊娃穿過那道暗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起了电话的话筒:
“帮我接一下第五大道86号,‘都市丽人’服装店。”
“喂?您好,我是伊娃·卡莉,我今晚上去你们那取一件紫色的天鹅绒晚礼服,麻烦准备下。”
哈裡曼坐在自己的大椅子裡,耳朵裡听着那边的动静,目光却落在了门上。
他沒有說话。
对于20世纪初的美国工人们来說,是沒有朝九晚五的概念的,不過白领们却基本上不用加班。
這些人是随着生产力增长所诞生的新中产阶级。
熨斗大楼中的职员们,大部分就属于這一类。
下班了,他们鱼贯着涌出大楼,或步行,或坐上电车,回家,亦或者去享受纽约這個大都市的夜生活。
伊娃也在他们中间。
她换好衣服,和同在大楼裡的女伴瑟琳娜上了自己的车。
两個人在一家法国餐馆裡吃了顿晚饭,做了头发,然后去往百老汇的剧院。
剧院中上演的,是一场名为宾虚(《Ben-Hur》)的剧,讲述的犹太人宾虚同罗马指挥官玛瑟拉之间的爱恨情仇及其反抗罗马帝国压迫故事。
台上兵荒马乱,包厢中的两個女人看得是津津有味。
音乐剧大概演到了10点多,两個人跟着散场的人群来到了剧院的大门口。
“瑟琳娜,我送你回去吧。”伊娃說道。
谁知她对面的女伴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神秘兮兮地靠到了她的耳边:
“伊娃,你的魅力可真是大得惊人!”
“你为什么這么說呢?瑟琳娜?”伊娃有些不太明白女伴的意思。
瑟琳娜“噗嗤”一笑,小声說道:
“你背后两点钟方向那個男人,从吃饭的时候就跟着我們了,他一直在偷偷看你。”
伊娃回過头,顺着瑟琳娜說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裡站着一個穿着礼服,戴着礼帽的小胡子男人,正在看向自己的方向。
见伊娃看了過来,便立马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
“你看,這小伙子還有点羞涩。”瑟琳娜撇了撇嘴,“其实吧,他看上去還挺英俊,至少比哈裡曼强多了。”
“我沒见過他。”伊娃摇了摇头。
她并沒有太在意。
毕竟,作为一位风情万种的万人迷,她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注视。
在将瑟琳娜送回家之后,伊娃开着车来到了第五大道。
她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向着路边的巷子走了過去。
此时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即使有,大部分也沒有注意到匆匆而過的伊娃。
女人来到了一间名为“都市丽人”的服装店门口。
這件服装店伊娃并不陌生。
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同。
今天服装店并沒有关门,而是灯火通明,成为了這條巷子裡唯一亮着的店铺。
伊娃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是来取我的紫色晚礼服的,伙计。”她对着站在柜台的小伙子說道,“白天打過电话過来。”
“那可是一套简约的纯色晚礼服。”小伙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简约不代表简单。”伊娃继续說道。
小伙子点了点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伊娃的身后,然后冲着伊娃微微勾了勾手:
“請到這边来,老板已经在后面等您的。”
伊娃走进了柜台裡,然后再从柜台进入了后面的院子。
院子不大,半空中悬挂着一盏白炽灯。
在白炽灯侧下方的椅子上,端坐着一個人。
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右手边的圆形小桌上,放着一只烟灰缸。
陈剑秋已经坐在院子裡等着伊娃了。
“陈先生,您其实不必每一次都亲自来。”伊娃說道。
“這两天正好沒什么其他事。”陈剑秋笑着說道。
他的一半脸被白炽灯光照着,另一面则沒入阴影。
“這是今天搞到的北方证券個人最新的持股比例,還有哈裡曼收买的几個明尼苏达议员的名单。”
伊娃从衣服裡掏出了一张手写的纸,递到了陈剑秋的面前。
她又从怀裡掏出了那個洛克菲勒家族专用的共济会勋章。
“這是勋章。”
陈剑秋接過那些东西,收进了一個牛皮纸袋裡。
“你被跟踪了。”他对伊娃說道。
“什么?”女人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从你出熨斗大楼的那一刻起,就有人跟在你的后面。”陈剑秋缓缓說道,“我给你的建议,是尽快摆脱哈裡曼,他应该已经起疑了。”
“你派人跟踪我?”伊娃的关注重点似乎和陈剑秋并不一样。
“他们只是盯着哈裡曼而已,另外保护你的安全。”陈剑秋回答道。
“我不需要!”伊娃有些愤怒,“另外我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請您撤掉那些跟踪我的人!”
“沒有問題。你可以得到我方人员的任何配合。”
陈剑秋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他从桌子后面拿出了另一個袋子,递给了伊娃。
伊娃接過来,发现沉甸甸的。
她打开袋子,借着白炽灯的灯光看向了裡面。
除了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和几根金條以外,還有一把小巧的手枪,以及几颗子弹。
“你是要我杀了谁嗎?”伊娃的瞳孔巨震。
“不,给你保护自己。”陈剑秋說道,“這把手枪是勃朗宁的新产品,可以放在手包裡,遇到紧急情况可以应急。”
伊娃想了下,說了一声“谢谢”,便回头准备走回屋内。
“走后门。”陈剑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伊娃扭過头,发现他指着庭院的阴影处。
她犹豫了一下,還是按照陈剑秋的吩咐从庭院的门离开了“都市丽人”服装店。
而与此同时,一個男人走进了服装店。
他左看看,右看看。
“先生,您是在为自己的太太挑选衣服嗎?”伙计的脑袋从柜台中伸了出来。
“额,嗯,对,我想给我的夫人挑一件漂亮的连衣裙。”男人一边看,一边回答道。
伙计走到他的身边,开始为他介绍店裡面的款式。
“额,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一位女士過来买衣服?”男人问道,“她去哪了?”
“您說的是哪位?来我們這裡的都是女士。”伙计挠着脑袋。
男人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伊娃的形象。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问出個所以然。
在逛了一圈之后,男人离开了服装店。
他蹲在门口的不远处,盯着服装店的大门。
可直到服装店关灯打烊,男人也沒有看到除伙计以外第二個人出来。
男人满脑子问号。
他兜兜转转走出了巷子,却猛然发现伊娃的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奇怪,我明明看见她进去的啊,她到底去哪了?”
跟丢了目标的男人沒有其他办法,只得回去复命。
陈剑秋同样是走后门离开的。
他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卡米拉正在客厅和小鹏鲲下棋,而站在他们边上的观战的,竟然是一位熟人。
两撇胡子的哈尼夫。
“诶,大侄子,你這水平不行啊,你這么下想到于皇后就白送了!”他在一旁手舞足蹈,恨不得自己上去下。
“你别打岔!我爹說‘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沒事别捣乱!”小鹏鲲显然不接受哈尼夫的建议。
“我又不是什么君子!”哈尼夫撇了撇嘴。
“哈尼夫!”陈剑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几個人头都转了過来。
“老大!”哈尼夫“抛弃”了那边的棋局,搓着手凑了過来。
陈剑秋侧了下头:
“来吧,我們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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