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我想和你虛度時光（34）
徐子牧剛剛出院，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何箐箐打算中午好好做頓飯給徐子牧，就當慶祝他出院了。
徐子牧並未反對，而且很樂意跟何箐箐一起買菜，一起做飯。
九點半左右，兩個人起牀，洗漱之後稍微收拾了下，就出門了。
下樓時，徐子牧一直牽着何箐箐的手，樓梯上，遇到了幾個鄰居，何箐箐雖然不算很熟，卻也認識的。
看見何箐箐跟一個人高馬大長相又俊俏的跟電影明星似得男人，自然就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偶爾有人還會問一句：“何小姐，這是你男朋友啊，小夥子長得真好！”
何箐箐只是尷尬的笑，不知道如何迴應。
但徐子牧倒是坦然的很，一直很禮貌的對待遇到的人，向來給人感覺清冷又痞裏痞氣的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熱情”。
等到離開樓道走了一段距離後，何箐箐才問道：“你剛纔……怎麼了？”
徐子牧像是不解：“什麼怎麼了？”
何箐箐將自己的疑問說了。
徐子牧聽了笑：“他們不是你的鄰居嗎？在你和我結婚離開前，你估計還要在這兒住上一端時間，而我工作很忙，能夠照應你的地方很少，剛纔那些鄰居，看着都是很不錯的人，我對他們和善了，他們也許會多少幫我照顧一下你！”
何箐箐心口瞬間波動的厲害，但這波動不是因爲徐子牧的細心，而是因爲他說的……結婚！
兩個人現在交往沒兩天，徐子牧就想過和她結婚嗎？
他真的想好了？要跟她這輩子綁在一起嗎？
也真的想好了，不管未來遇到什麼困難，都跟她一生一世不分開嗎？
徐子牧，你真的這般想嗎？
……
兩個人很快到了菜市場，何箐箐是記得徐子牧的口味的。
但畢竟三年不見，她擔心有變化，所以買每個菜之前，都會詢問一番。
徐子牧道：“你別隻買我愛喫的，也買些你愛喫的！”
何箐箐眼眸顫了下，其實，在過往的一些年，她經常會做些曾經徐子牧愛喫的飯菜。
久而久之，口味也變得和他如出一轍了。
這種改變，連她自己都詫異和喫驚！
買菜的過程不算複雜，但兩個人的心情卻是波動的。
因爲那個時候的他們，就像塵世中的一對普通的戀人，沒有任何顧慮的安穩幸福着。
其實何箐箐也想過，若是沒有那些糾纏的過往，她和徐子牧之間會是什麼樣？
但每每這般想，她又覺得很慚愧，很對不起子夜！
那些過往，雖然是痛苦和無奈的，但因爲有子夜的存在，他和她，都是不忍心去否定的。
轉眼十一年，彼此都已經不是當初青蔥年少時的自己，也許還學不會釋懷，但至少不會再去抱怨。
很快買了飯菜回到家裏，分工很明確，徐子牧洗菜，摘菜，切菜，何箐箐負責做。
那個時候時間大概十點四十左右。
彼此配合還算默契，一共做了四菜一湯，都是何箐箐拿手的，徐子牧愛喫的。
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男人挑了挑眉：“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你的廚藝激進了不少！”
何箐箐自然不會說這幾樣菜她做了很多次了，淡笑道：“還沒嘗味道，現在不能下結論！”
何箐箐給徐子牧盛了一碗米飯，又給他一雙筷子，“你先嚐嘗！”
徐子牧也沒客氣，直接接過吃了，彼時的何箐箐在他眼裏，不是客人，而是愛人，親人，因而也沒什麼顧慮的。
味道很不錯，徐子牧喫的很滿足，對何箐箐的誇讚也毫不吝嗇，直說自己未來有口福了。
何箐箐的眼波再次顫了下。
徐子牧的這句話，再次蘊含了結婚的意思。
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裏，他已經明示暗示了兩次！
說明，這不是他的一時興起或者口誤！
他真的打算和她結婚！
心口瞬間有些熱，低下頭的瞬間，眼眶已經有些澀意了。
徐子牧察覺到她眼圈微紅，詫異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何箐箐忙收拾心情，努力扯出一個笑，說：“沒，沒什麼……”
頓了下，又說：“大概，是幸福吧……子牧，謝謝你，讓我現在這麼幸福！”
徐子牧勾脣，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下，說了一句：“傻瓜！”
……
何婉婉的電話是兩個人進餐大半時打來的。
她出國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尋常因爲時差還有彼此學習工作忙碌，打來的次數不算很多。
一個星期，可能也只有一兩個電話。
何婉婉打來，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主要就是問候一下何箐箐，問她最近工作順不順利，順心不順心。
還說，如果條件艱苦，還是回雲南吧。
雖然她不在，但那兒畢竟有許多認識的人，陳禹帆在那兒還有工作室，對她也能有個照應。
何婉婉說：“姐，其實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考慮下陳老師，這麼多年了，陳老師對你的心思你不會看不清，有些人，或許只適合懷念，而有些人，纔是真的能陪伴自己一輩子的！”
何箐箐皺眉，不知道如何迴應，也不知道該不該將徐子牧的事情告訴何婉婉。
尤其某男就坐在她身邊，電話中何婉婉的話，他只怕也聽到了不少，不知道他此時此刻，作何感想。
抿了下脣，她說：“婉婉，我和陳老師……我們真的不可能的！”
“那是因爲你沒嘗試過啊？如果你嘗試過，也許就可能了呢！”
何婉婉語重心長，她說：“姐，我也很喜歡姐夫，我也希望你和姐夫可以在一起，但姐夫不是離開了嗎？你不能這麼無限制的等下去。而且坦白來說，我覺得陳老師比姐夫更適合你，更有能力讓你獲得幸福，畢竟你知道的，姐夫他……”
“我怎麼了？”
一個輕飄飄的男子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何婉婉整個的愣住！
同樣愣住的還有何箐箐，她沒想到徐子牧會直接奪過她手中的手機，跟何婉婉說話！
“……”何婉婉這邊，沉了好一會兒的氣，才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姐夫？”
徐子牧倒也沒有避諱，聲音淡淡的道：“恩，是我！”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
幾秒鐘之後。
“啊啊啊——姐夫！真的是你嗎？你來找姐姐了嗎？還是姐姐找到你了？天哪，姐夫……我不行了，我是在做夢嗎？姐夫？你說話呀？是你嗎？姐夫？姐夫……”
徐子牧勾脣一笑，說：“傻丫頭，你不是在做夢，的確是我……”
何婉婉那邊有嘰嘰喳喳說了一堆，跟着“哇——”一聲哭了！
她說：“姐夫，你太狠心了，真的居然丟下我和我姐姐走了，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們怎麼過來的？你不知道這三年來我和姐姐多麼想你……姐夫，你太狠心了，你真的太狠心了……！”
說着，再次哭泣起來！
何婉婉的話，讓何箐箐紅了眼圈，也讓徐子牧心口沉重。
他說：“對不起婉婉，姐夫發誓，這一次……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
……
重新找到徐子牧，何婉婉特別高興，她想回國一趟，來看看徐子牧！
正好她這個月有假期，本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回來，畢竟機票要不少錢，現在管他什麼機票不機票，她必須要回來，回來看姐姐，看姐夫。
尤其是她知道姐夫和姐姐在一起之後，她激動的心情更是剋制不住了，她必須要回去，一刻都等不了。
何箐箐雖然擔心妹妹冒失，但幾個月不見妹妹，她也很想念。
只是擔心徐子牧。
俞白在國外的情況許念和常墨琛都一直關注着。
何婉婉去了法國找俞白，他們不會不知道。
而現在何婉婉突然回來來到這兒，難保常墨琛不會安排人跟過來。
到時候徐子牧被發現，就在所難免了。
但沒想到，徐子牧對此卻坦然的很，他說：“如果我怕他們找來，我也不會跟婉婉坦白……該來的，遲早要來，躲不了的！”
何箐箐抿着脣，伸手握住他的手。
兩個人指尖交纏，掌紋相貼，一點點的扣緊。
躲不了的，那麼，就一起面對吧！
……
下午一點半，徐子牧親自送何箐箐去醫院。
醫院門口，兩個人道別，這次倒是沒有很親暱的動作。
但男人的一句：“等你下班來接你”，已經足夠讓她臉紅了。
熱戀中的男女，多數如此吧，柔情蜜意，難捨難分，恨不能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
然後一句簡單的話，都能聽出曖昧的氣息！
何箐箐回到醫院內，臉還是紅着的，她上午請假，同事都以爲她生病了呢，這會子看她臉紅，還以爲她發燒。
何箐箐很是窘迫，說：“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沒事的！”
何箐箐急匆匆的走了，實在不知如何解釋。
醫院門口，何箐箐走後，徐子牧在一棵樹下抽了一根菸後，擡腳向着邵斌所在的賓館走去。
今天很巧，進門時看見了齊香，齊香看到他，也很開心，忙迎上來喊了一聲：“牧哥哥！”
徐子牧淡淡“恩”了一聲，說：“你去工作吧，我來找人的！”
齊香想問他要找什麼人，他已經擡腳走了，直接是樓梯方向。
齊香有些悻悻，而那邊前臺喊她，說有客人要客房服務。
她無奈，只得先去忙工作。
徐子牧直接去了邵斌的房間門口，按響門鈴，邵斌很快開門。
徐子牧看着他身上的裝束，還是昨天晚上那一套。
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看起來幹練修長。
別說，這猛一看倒是的確很像自己慣常的打扮。
邵斌看見徐子牧，很高興，忙敬了個軍禮：“徐中將！”
徐子牧點點頭，說：“我現在已經退役，你不必再喊我徐中將，直接喊我徐大哥就行！”
邵斌應聲：“成，徐大哥！”
邵斌讓開步子：“徐大哥，請進！”
徐子牧“恩”了一聲，走進去，淡淡看了一眼。
房間很乾淨，牀上的被子夜北疊成了豆腐塊，這小子！
“今天沒出門嗎？”
“報告徐……徐大哥，除了中午和早上出去吃了飯，暫時性，我還沒出過門！”
“既然出去喫早餐，怎麼沒去順便逛逛附近？”
邵斌撓了撓頭，說：“我這不是怕徐大哥你隨時會來找我嗎？”
徐子牧笑：“上午有點事情，沒來，希望你別介意！”
邵斌搖頭：“不會，徐大哥你太客氣了！”
兩個人很快坐下，徐子牧點起一支菸，給邵斌，邵斌沒拒絕，要了。
“臭小子，我記得你不抽菸的！”
邵斌笑：“抽了很多年了，而且跟徐大哥你一樣，我也偏愛蘇煙！”
“看來我倆都容易受別人影響！”
當年，他是因爲常墨琛喜歡抽蘇煙，纔開始抽蘇煙的！
邵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沒多問，他說：“徐大哥，曾經咱們隊跟我一起在廣西的，我所知道的有七八個，大家偶爾有聯繫，也都很想念您，還有常首長，師首長，您如果想見他們，我可以幫忙聯繫，然後大家一起聚一聚！”
徐子牧笑：“是該聚一聚，十多年沒見了，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邵斌的心口有些顫，十多年，多麼輕飄飄的一個數字，但這個數字中藏了多少東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他吸了吸鼻子，說：“三年前，我聽說……聽說害死子夜的兇手找到了，子夜被追封烈士頭銜，骨灰移入烈士陵，真的，很高興……我們連隊雖然現在被打散在全國四面八方，但能夠回去看他的，基本都回去了！”
徐子牧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
邵斌道：“其實我們當時最擔心的，還是您，可我們用了各種方法，都找不到您。他們說您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裏，當時我心裏……”
邵斌哽咽了下，繼續說：“不過好在，我再次遇見了您，感覺像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砸我頭上了，特別幸運……
還有徐大哥，有個事情我必須要說明。就是，我和所有兄弟們，都一直希望您可以幸福，我們無條件的支持您的任何決定和選擇，絕對百分百的站在您這邊……
就像曾經，我們對您的命令，絕對服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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