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拮据的温体仁 作者:米酿 小窍门:按左()右(→)键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李植笑了笑,也不答肖光伟,又朝十几米外自己院子前面站岗的两個家丁招了招手。那两個家丁知道李植的意思,也走過来围住了肖光伟。四個强壮的汉子把肖光伟围在中间,把肖光伟吓得脖子都缩了起来。 那张有几分俊俏的脸上,渐渐写上了畏惧。 李植淡淡說道:“肖光伟,别說你爹认识一個刑房吏司,就是你家人认识同知大人,我都敢打你到生活不能自理,你信不信?” 听到李植的话,肖光伟脸上一白。他不知道李植是不是吹牛,不過无论如何现在是四個人围着他一個人,李植如果让這些打手揍他,一动手肯定是他肖光伟先吃亏。 而且李植自信的话,确实让他怀疑自家的关系罩不住,让他半信半疑了。 吞了口口水,肖光伟不敢再托大,退后三步逃出四個李家家丁的包围圈。见四個家丁沒有追上来,肖光伟瞪了李植一眼,撒腿逃了。 “李植,你别嚣张,你等着!” 李植朝逃跑的肖光伟喊道:“再让我看到你缠着崔合,我一定揍你!” 看见肖光伟撒腿逃走,崔合咯咯笑了起来。她拍手叫好,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說不出来的高兴。 “李植好厉害!赶走苍蝇了!”拍了拍李植的肩膀,崔合亲昵地說道:“以后你就做我的挡箭牌了!” “挡箭牌么?” 李植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多說。 见李植不答自己,崔合又问道:“你出门是要去哪裡?” “我去我的纺织工厂看看。” 崔合睁着大眼睛,缓缓說道:“我听爹爹說你盖了好大的织坊和纱厂,雇了几百人呢!李植你怎么一下子变得這么厉害了?” 李植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說道:“還可以吧。” 崔合好奇地說道:“我還沒见過几百人的大作坊呢,李植你带我去看看吧!” 李植看了看崔合,点头說道:“走!带你去瞧瞧热闹!” 李植带着崔合往东城门走去,出了城门走了一刻钟走到了纺织工厂。 看到李植带着崔合来了,纺织工厂门口站岗的四個家丁纷纷躬身抱拳行礼,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又让崔合一阵兴奋。 进了工厂,看到各個厂房裡热火朝天的忙碌情景,崔合问道:“李植,你這工厂一個月能生产多少棉布?” “我這工厂每個月能产一万五千匹棉布!” “四百個人能产這么多布?我听娘亲說一個织工三、四天才能织一匹布呢。” “我的织机不同寻常,效率是普通织机的四倍!” “這么厉害?” 在织坊看了一阵,李植又带崔合到纱厂参观。纱厂裡机器响噪忙碌纺纱的情景看得崔合满肚子的好奇,又问道:“李植,你這纺纱机怎么都用木板罩起来看不到裡面结构?” “裡面的机器结构是我的秘密,当然不让人看!” “那你這纺纱机的速度是一般人的多少倍。” “我這纺纱机的效率是普通纺纱机的五倍,八天就能纺出一担细棉纱。”顿了顿,李植又說道:“你知道董家布庄的李家精棉布嗎,那精棉布就是我這纱厂和织坊生产出来的,十分畅销。” “李家精布啊!我听說過的!好厉害好厉害!這就是你上次說的科技的力量么?” 听到李植的话,崔合兴奋地拍着手,看向李植的目光裡都有些崇拜了。 “說得对,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两人正在說话,李植旁边的一個中年女纱工抬头看了看崔合,嘟囔道:“哪裡来的這么俊的姑娘,倒是配得上我們东家呢!” 听到她大胆的话,其他女纱工也抬头看向崔合,七嘴八舌地說道: “确实是個俊俏的姑娘!是我天津城裡有数的漂亮呢!” “配我們东家最好了!” “东家真有眼光!” 听到工人们露骨的评论,崔合有些害羞,低着头站在那裡有些进退失据。好久,她才壮着胆子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李植。 沒想到,她却看到李植正不正经地对自己眨着眼睛。 自己明明偷偷看他了,他却冲自己眨眼睛!李植什么意思,戏耍自己么? 崔合這下子笑不出来了,她咬着嘴唇,小脸一下子变得血红,一下子就把头低下了。 站在那裡沉默了一阵,崔合低着头就往纱厂外面走。 李植赶紧跟上去,问道:“崔合,你看完了么?” 崔合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只答道:“看完了,我要回家去了!” “我送你?” 崔合一跺脚,气忿地說道:“不用!我自己和丫鬟回去!” 李植见崔合急着要回家,笑了笑,不再追赶,而是让两個家丁跟在后面护送崔合。 董至义把李植的李家精布贩到京师、山东、河南、甚至江南,在各地都收到了好评。 京城城西,大明首辅温体仁家裡的正堂上,桌子上摆着几匹李家精布。温体仁和夫人秦氏站在桌子前面,仔细地看着這几匹布。 “夫人你看,這布的经纬极为精细,都是一般粗细,沒有粗大成撮的。温达和我說了,這李家精布一匹只要一两,和普通棉布一样,却精细了這许多!這布极为畅销!這几匹精布都是温达抢购回来的!這样的布做出来的衣服,相比粗布来說是十分体面的。這布還宽,做衣服省了缝一道线。用這种布给下人们做夏衣,要比用粗布好得多。” 秦氏叹了一口气,說道:“你不要宰相的面子我還要诰命夫人的脸呢!我們家裡的這十几個仆人多的跟了我們十来年了,少的也跟了你四、五年了,你就找了几匹精棉布来打发他们,就不能买几匹绸缎来给他们做衣服么?” 温体仁尴尬地笑了笑,好言說道:“夫人,我一月俸禄只有十多两,家裡却有八口人,哪裡還有银子给下人做绸缎衣服?” 秦氏闻言十分不满,呐呐說道:“我听人說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我家的丫鬟仆人就如此不堪?别人随便一個侍郎,或者小小一個给事中,家裡的仆人都是鲜衣怒马的,你堂堂宰相,却让仆人穿棉布衣服,出门都要让别人家的家人耻笑。我和那些命妇见面,别人看我的局促,看见我丫鬟的寒酸,都一脸的瞧不起。” 温体仁听见妻子的抱怨,只能缓缓說道:“让夫人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