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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夜色撩人

作者:顽城
· 他捧起她的脸庞,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忽然间,他想小瑶。這间厅堂是小瑶的,今夜的相聚本该是小瑶的,這份宠爱也应该是属于小瑶的……可是此时此刻,怀裡所抱着的却是燕宁。 此一刻,四目相对,星眸闪烁,堂中默默无声。 燕宁俏然一笑。她捏起半杯残酒,含在口中,凑過来,喂在他嘴裡。 软软的嘴唇上,顿时翻腾着一股苦辣的酒浆。金士麒只觉得身子一轻,好像脑袋中的一根锁链被怦然断裂,立刻抱住她温存起来。一开始是牵着手轻轻的亲吻,随后着紧抱着**辣地亲吻,最后把她放倒在竹席上,压在身下铺天盖地地亲吻爱抚。 說实在的,开始时他沒想干什么,但一进入状态就收不住了,动作越来越激烈,人也越来越动情。虽然燕宁本就是他的女人,迟早会有這一天。但這一刻他却感觉到一种超乎寻常的快乐。 就像偷情般刺激。 就好象准备好的一桌子盛宴,在开饭前偷尝上几口,最是香美不過! 开始时,燕宁软软地依他行事。直到那双大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服了,她才拦住他,笑问:“這是要干什么?” “根本停不下来!”金士麒扯开她,动作很是狂野。 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腕,想了想,就羞答答地說:“那你再亲亲我。” 金士麒心中顿生柔情,忙捧起她的脸颊轻轻亲吻。好像吸食花瓣上的露珠一样轻盈。燕宁“嘤”地一笑,便探出双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待会儿。要让相公笑话了。” “嗯?为什么会笑你?”金士麒柔声追问了几句,那女子只抿嘴儿笑個不停,却不再說话,只把滚烫的脸颊贴着他。望着她那一脸醉人的表情,那一双如丝的媚眼,男人顿时烈火焚身。 “来吧!”他一脚踢开闺门,抱起女子踏步进去。 纱帐暖。风细细。 触疏窗,闪闪灯摇曳。 枕畔展转娇无力,肌如雪、香汗如朝露。 柔情万绪。咫尺云端。好景良宵,彼此心心相爱意,只恨一夜太短。 许久许久,看美人青丝凌乱。双颊映红霞。小衣半遮掩,“相公歇息则個?” 将军气喘吁吁,“還可再战!” 对今晚這一战,金士麒期盼已久。 因为這位燕宁姐姐不是寻常女子。她是個专业级的选手。 如今的金士麒已非青涩少年,他曾转战于迁江十寨,品尝過各种温柔滋味。但一個月来,每当他念起這位燕宁姐姐时,总是浮想联翩、满心期待。“自幼就进行各种训练,专门为了获得男人的宠爱而存在的尤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甚至還有些惶恐,“如果第一次我表现不好。会被她看不起嗎?” 终于,這一夜,他体验到了。 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红帐之中,燕宁并沒有使出百般花样,沒有索求无度。她的神奇之处,是能够营造一种气氛。 那一种撩人的、醉人的气氛。她只是柔软地抱着他,柔情似水地凝望着他,满脸的娇羞,满目的可怜,释放出世间最妩媚的神态。那只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却最原始、最真挚的情愫,却拨弄着男人心底最狂野的占有欲,让男人全情投入其中不知疲倦。 甚至在俩人四目相对时,让男人恍然忘记一切。 甚至時間也驻足不前,万物无影无踪。恍然之中,心中竟只剩下了她。 又战了几百回合,金士麒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喔,先喘口气。”說罢他身子一软,轰然滚落马下。 忽然间,他看到自己身下竟染了一抹红痕。 “燕娘……”金士麒不禁叫出了声音。他本以为燕宁這番出身,怕是早已经历過许多事。沒想到她竟是完璧,岂能不让人惊喜。 燕宁顺着他目光一瞧,立刻就明白這家伙在想什么。她却神色黯然,颦着眉头說,“原来在相公心裡,妾身本不值珍重。” 說罢,她眼中已是泪光闪闪。 “不不!”金士麒忙抱着她,“我只是觉得自己太過鲁莽,竟忘了這一重。今晚真是唐突了你,這……這都是相公不好!”說罢就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泪水。 燕宁见他說得真诚,這才红着脸贴在他怀裡。“什么唐突不唐突,本来就是你的。”過了半晌,她又抬起头来,“過几日,将军就出航去了,奴家自当生死在此相候。只求将军离别前,给奴家留個信物。” “信物?” “是啊,奴家虽贫贱,但身子也不能让你白白得去。”她羞羞一笑,“相公的随身之物就好,算是给奴家留個念想。” “好,我答应。”金士麒立刻点头,“来,再战!” 之后的几日,金士麒一直在码头上沒早沒晚地忙着。 点验武器、检查船只、装运货物,虽然所有事情都有专人负责,但金士麒仍要亲临一线督查,他心裡才踏实。他们這次是出海作战,危险系数飙升数倍,又几乎沒有后勤支援,因此各方面细节都不能马虎。 一旦有闪失,不但会陪上兄弟们的全部家底,朝廷還会降下重罪。 因此這几日金士麒可忙坏了,连两個香喷喷的女人都沒時間去见。 到了最后两日,他又亲自监督所有的士兵和马匹上船。经過了澳门和靖海两战之后,广西军各部都有减员,因此进行了一番调整。 “三裡营”還算齐整,仍然是2個重步兵大队、1個骑兵大队和4個炮兵大队。 “驯象营”损失较重。保留了2個工兵大队,4個车兵大队则缩编为2個。 “柳州水营”情况最糟糕。此前在澳门战争中死伤数百人,配备的内河船只也或沉或伤。剩下的几條也都无法渡海。虽然他们新接收了“宁远号”等3條荷兰帆船,但水兵们都沒玩過這洋玩意,因此這3條船暂时仍由葡萄牙人操纵。 金士麒就把水兵缩编为4個大队,分别派往丁老西和葡萄牙人的船上,每船上都有十几人。他们名义上是“跳荡兵”,即冲锋队员。但实际上是“宪兵”,金士麒要靠他们监管這些船只。 上述三個营。再加上金士麒等将领的私兵,总计是7000人。 他们广西从家乡出发时有9000人。這数月间战死、病死、坠海失踪的总计800余人。還有千余名伤兵、病号都被留在靖海。只希望大军归来时,他们大部分都健康地活着。 此前俘虏的那7000名贼子也留在靖海。已交接给潮州、漳州两府的官兵看管。他们的最终命运都等待着北京的裁决。 天启七年,十一月初五日。财神正东,胎神正西,宜开张、宜祭祀、宜远行。上上吉日。 靖海港。北风五级。 码头上鞭炮齐鸣,旗帜招展,人声鼎沸,广东福建各府各地的官员将领纷纷前来为广西军送行,领兵参将金士麒和监军张国维主持了盛大的祭旗仪式。 按照规矩,明军出征时都要宰黑牛、白马为献。但广西山民习俗忌杀牛马,金士麒就以十二头肥猪作为代替。一時間那码头上猪叫凄惨刺耳、声声不绝,炽热的血浆道道滚落波涛!愿龙王爷、妈祖君、花婆娘、岳王爷、玛丽亚等各路神仙排名不分先后纷纷显灵。保佑我广西大军踏海伏波旗开得胜满载而归…… 终于,金士麒在众人之间看到了那两顶熟悉的小轿子。 他立刻撇开众人。穿着一身红灿灿的官袍奔了過去,正看到燕宁从前面那顶轿中出来。燕宁望着他,只轻轻拜了個万福,就从后面轿子中搀出了小瑶。 今日的小瑶一身鹅黄长衫,发髻上挂着一串玲珑的金铃,脸颊上也少有地施用了粉彩,真是美轮美奂飘飘若仙。她踏上前来与金士麒执手相望泪眼,俩人皆欲语却无言。 過了好久,小瑶就抿嘴一笑,柔声說:“天蓬哥哥,方才隔着很远就听到你在叫嚷呢。” 金士麒一愣,立刻就明白她說的是刚才那杀猪的声音。沒想到如此伤感时刻,這小美人在這還能开玩笑,她果然有颗强大的心脏。 金哥哥微微一笑,“是啊,我不愿意走,监军大人要绑我上船呢。” 小瑶追问:“哥哥不愿走,是舍得不谁呢?”說罢,她的转身瞥了燕宁一眼。眼神中闪過一丝嗔怪和揶揄。 金士麒望向燕宁,那妇人眼睛中也有泪痕。他轻叹一声,对小瑶說:“妹妹,前几日我与燕宁她……” “我早已晓得。”小瑶立刻說。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竟看得金士麒心裡有些惶。但随后,却听她轻柔地說:“哥哥领兵远征,不知何月归来。這离别之际,妹妹本该亲身侍奉,又怕被哥哥看轻了。既然有燕姐姐相代,那也是……极好的,也了却妹妹心中遗憾。” 她說着說着,就羞得低下头去。 金士麒很是感动,很是感伤,终于抑制不住紧紧抱住她,“你真好。我的……小鹦鹉!” 小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好久沒叫我這名字了。快放开啊……”她从他怀中挣脱开,走到燕宁身边与她挽着手,“妹妹与燕娘,就在這裡等相公回来。” 金士麒点点头。他回头望着大海,银白色的海涛之间漂浮着浩浩荡荡的百條大船,已经整帆拉揽蓄势待发。转過身来,两個俏美的女子正依依相送。他走過去,凝视着小瑶說:“我知道,我們之间還有很多……艰难之事。但你要相信哥哥,我定会把所有艰难险阻都解决掉,定会让你顺利嫁過来。” 小瑶顿时明白他在說什么,泪水滚滚从脸颊上滑落。 金士麒揽住她,轻声劝慰了几声。又与燕宁叮咛几句,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個小包裹,“燕娘,這是相公的信物。” 他正要亲手解开那包裹,忽然听到码头上传来隆隆炮声,随后连绵的鼓声。吉时已到,船队即将,真他娘的不是时候。金士麒匆忙把包裹交给燕宁,便转身而去。 两女齐齐跪下叩别,泪水涟涟洒落。 正午时分,“宁远”号上高高飘起金士麒的虎旗。百條大船载着万人远征军从靖海港启程,浩浩荡荡,一路向西,驶向深海。 靖海的码头上,小瑶和燕宁打开了金士麒留下的包裹,裡面是一副浅蓝色的绸缎,上面竟绣着一片赤色龙纹。两女慌忙掩住,到了无人处再仔细看。 原来那是一條袖子,是金士麒获赐的那件飞鱼袍的神圣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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