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踩着高跟鞋,畫着精緻妝容的女人挑眉,語氣有着說不出的意味:“慕總,您今天請我們喫飯,沒有帶顧總一起嗎?”
畢竟今天早晨慕酒甜第一件事便是彰顯她和顧總的身份。
坐在主位,全場安靜。
慕酒甜側眸過去,溫涼含笑,卻透着高高在上的冷漠:“看樣子陸小姐很想要見到少卿嗎?我爲了今天和大家聚會將他給推了,既然陸小姐這麼想見他,那我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就是。”
說着,她便掏手機,作勢要打給顧少卿。
陸青只敢在慕酒甜面前張揚一下,何曾想鬧到顧少卿的面前。
立刻反駁着:“慕總誤會了,我只是疑惑罷了。”
“有的疑惑有助於你在工作中進步,但是有的疑惑只會引起誤會。”順勢將手機收了起來,長指點了點桌面,她眼神接近於冷漠:“希望陸小姐自己能夠掌控好這個度。”
“我明白的。”
不情不願的將話逼出來,陸青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身邊的人立刻聰明的將話題轉移開了,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冷眼看着場上的動靜,慕酒甜忍不住想起剛剛顧少卿給自己打電話的態度。
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他的情緒外泄陰鬱的如此厲害。
就像是現在,這世間,終究能夠靠得住的還是自己。
“慕總。”陸青的聲音突然再次傳了過來:“剛剛的事情很抱歉,我的無心造成了您的誤會,這杯酒我敬您,希望咱們之間能夠化干戈爲玉帛,畢竟同處一個部門,沒有必要將場面弄得這麼難堪。”
垂眸,慕酒甜看了眼面前被她倒滿白酒的杯子,輕笑:“抱歉,我不喝酒。”
“您這話就是不給我面子是嗎?”
“你的面子值多少錢?”斯條慢理的挑眉過去,慕酒甜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精緻的眉目帶着名媛的疏離和矜貴:“值得我用身體給你面子。”
嗓音過於冷沉,砸的陸青愣了愣。
反應過來:“慕總這是什麼意思?”
“我酒精過敏。”慕酒甜嗓音冷清的笑:“是準備強行逼我喝了你這杯酒,然後幫我打急救車將我送到醫院洗胃輸液嗎?”
誰也不知道慕酒甜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不是爲了駁陸青的面子。
可話已至此,誰也沒有辦法逼着慕酒甜將這杯酒喝下肚中,陸青攥着酒杯的手緊了緊,幾乎要將酒杯捏碎,最終化爲臉上的一抹笑:“既然這樣,我就自罰一杯。”
說着,一口白酒進肚,熱辣的酒水越發的激發了她滿腔的嫉妒和恨意。
將杯子不輕不重的放在桌子上:“原本是想要藉着這杯酒和慕總拉拉關係,讓慕總能夠多多指點我一下,既然慕總不能夠喝酒,那我就舔着臉子將不懂的地方拿出來詢問慕總了。”
陸青從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遞到慕酒甜的面前,很明顯早有準備:“這幾個地方我都不太明白,還麻煩慕總幫忙解釋一下。”
慕酒甜低眸掃了一眼。
這幾個地方都是初學者不會接觸到,卻也不是多麼高深的問題。
按照陸青的水平不可能不明白的。
桌子上放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依舊是那個陌生卻熟記於心的號碼。
慕酒甜睨了一眼便直接掛斷,沒有多一秒的停留,耳邊傳來的依舊是陸青暗藏笑意的嗓音:“這幾個地方的問題高深,也不知道我不怎麼聰明,能不能聽得懂。”
心中那股無名的火氣猛然竄了上來。
一張精緻冷漠的臉朝着陸青冷豔一笑,杏眸黑白分明,清澈的彷彿一眼就能夠看透人心。
陸青瑟縮了一下,便聽到慕酒甜的嗓音蓄着笑意,卻也藏着不帶溫度的嘲弄:“如果陸小姐連這幾個地方都看不懂的話,那麼需要人事安排你重新去進修一下了。”
“我只是想要慕總幫忙看一下,如果……”
“這個問題。”素白手指點了點文件上第一處,強勢性的打斷了她的話,慕酒甜紅脣勾起來的弧度淬着幾絲寒冰:“《金融理論學》第十七章第三節去找。”
挨個將問題的答案點出來,在場的人還有誰能夠不懂其中暗藏着的意思。
“如果以後陸小姐還有不懂的地方,歡迎隨時來問我。”溫軟着的眉眼涼薄而精緻,噙着笑意:“我還是會像今天一樣耐心的給陸小姐指出來的。”
這何止是指出來,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打在了陸青的臉上。
臉色猛然的冷了下來,她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
強行冷靜下來,陸青深吸了一口:“還真是麻煩慕總了。”
“不客氣。”
緋色的脣瓣幾乎沒有弧度。
經過陸青的事情,一頓飯沒有人再敢挑釁慕酒甜的權威,不管是她身後仗着的顧少卿,還是她本人,都不是好招惹的。
月亮西掛,看着衆人酒足飯飽,慕酒甜直接叫來侍者結賬。
侍者面帶恭敬的笑意,手中沒有任何的賬單:“慕小姐,我們老闆說您今天這桌免費。”
邢樹給自己撐面子?
慕酒甜也不去拂他的好意,點點頭:“好的,謝謝。”
“祝您今晚用餐愉快。”
侍者重新鞠躬離開,還沒有出去便正巧撞上準備進來的聞祕書,低呼:“抱歉。”
“無妨。”聞祕書伸手撣了撣自己被碰皺的衣角,撫了撫金絲眼鏡:“慕小姐。”
在場的人都認識聞祕書,紛紛打招呼。
他頷首:“慕小姐,顧總讓我接您回去,說太晚了不安全。”
“我知道了。”起身,長髮垂落在身側,也看不出是否歡喜,只是嗓音淡淡的:“你們喝了酒的記得找代駕回去,明天可以拿着賬單去財務部報賬,離得近的相互送送,注意安全。還有,明天上班時間往後推遲兩個小時,好好休息。”
瞬間,歡呼聲響起。
全是“慕總英明”的喊叫聲。
慕酒甜雖然沒有喝酒,但猛然出門一吹風,額角止不住的疼。
坐上車揉了半晌,她身子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嗓音輕薄的彷彿隨意開口:“顧少卿今天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
頓了下,聞祕書做顧少卿這麼長時間的祕書,自然懂得察言觀色,敏銳的感覺到慕酒甜的情緒不是很好,嗓音試探着:“慕小姐和顧總髮生什麼問題了嗎?”
“沒什麼問題,只是看他情緒不是很高罷了。”
“顧總今天一來情緒便不是很高。”聞祕書說話斟酌着:“您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和顧總溝通,畢竟你們的關係比較親密。”
西城區的消息說傳得快,傳的是真快。
尤其是顧少卿不設任何防的時候。
慕家被逐出族譜的慕大小姐成了顧少身邊的新寵已經傳遍上流社會,聽說愛的如癡如狂,只剩拱手將顧太太的寶座送上。
將腦袋靠在自己肩頭,慕酒甜勾出幾分嘲弄的笑意來:“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是啊,顧少卿朝她發火,她都不急。
也是,能夠有什麼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