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張揚,一如當年的盛懷暖

作者:壹喫壹大碗
當盛懷暖再次和慕酒甜通話時,距離生日宴開始就只剩下兩個小時。

  電話那頭盛懷暖的嗓音噙着幾分擔憂,停頓了幾秒:“酒甜,今晚的宴會要不你別來了。”

  “爲什麼?”慕酒甜不明白,一雙美眸睜着,看着化妝鏡中的自己:“唐孟回來了,所以你就不需要我了?”

  “你說什麼呢。”

  那邊失笑,捲髮有着一種凌亂美,看着庭院裏正在和唐孟動手的盛桀炵,紅脣挽出自然的笑容:“我只是覺得你和顧少卿之間好不容易回溫,在柳夢榕迴歸之前,沒有蘇安然,沒有一切阻撓,是最和諧的時候。我不想因爲我的事情讓你陷入兩難的抉擇。”

  顧少卿……

  停頓了下,慕酒甜溫笑,嗓音乾淨着:“不會。”

  短短的兩個字,顧少卿就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長指捏着不知名的報刊隨意的翻閱着,擡眸睨過來的眼神矜貴又溫和。

  兩天裏,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爭吵和不着痕跡卻咄咄逼人的疏離,和諧平靜的好似真的宛若是一對相愛的情侶一般。

  但也只是好似……

  和男人對視了眼,她精緻的臉龐溫軟:“你相信我,他在那人回來之前還暫時不會放手。”說的含糊:“所以你不用擔心。”

  盛懷暖從七歲開始便護着慕酒甜,就算是盛桀炵都比不上的費心程度,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可看着已經等待上臺的盛桀炵,她最終狠狠心,在高臺之上,眉眼涼薄的笑了起來:“謝謝大家今天參加我盛懷暖臨時舉辦的生日宴,接下來有請今天生日宴的主角,盛桀炵先生……”

  說是先生,可看着模樣只有四五歲,一張小臉還沒有褪去稚嫩和軟萌卻已經沾染上冷靜和矜冷姿態的小男孩,衆人有着一剎那的死寂,幾秒後便議論紛紛起來。

  說像也不怎麼像,說不像,卻眼角眉梢都有着幾近相同的氣勢和模樣。

  盛伊人在臺下幾乎要站不住,死死的扣着祁睿峯的手臂,看着他眸底神色破天荒的複雜和顫抖。

  盛懷暖微笑,大掌按着盛桀炵的小腦袋:“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盛桀炵,今天五歲。”

  “太后大人,能不按小爺的腦袋嗎?”擡眸有着幾分不高興,盛桀炵去拍她的手,但卻拍了個空,還有着肉嘟嘟觸感的小臉冷嗤:“小爺以後要是長不高,可都要怪你。”

  “別忘了是誰把你生出來的,怪我,我還沒怪你呢。”

  “小爺又沒讓你生我。”

  “那是我樂意咯?”

  脣槍舌戰,一大一小根本就不在意這是否是公衆場合,看似不耐,卻透着誰也替代不了的親近。

  最終盛桀炵被暴力壓制,小拳頭被盛懷暖攥在掌心裏,他抽都抽不出來,只能夠大聲的叫嚷着:“唐叔,你不準備救我嗎?任由太后這麼得欺負我,咱倆可是結了盟的。”

  “抱歉,我也不是她的對手。”溫潤的嗓音一如既往,可能是今天比較喜氣,所以唐孟換了身暗紅色的長袍,和盛懷暖紅色奢華長裙同時看過去,像極了情侶裝。

  大掌捏住盛懷暖的小手,自然而然的卸了她的力道,肩並肩:“而且你家太后是我的領導,我給聽從她的指揮。”

  不屑的冷哼,對於盛桀炵來說,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藉口。

  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若有似無的集中在祁睿峯的身上,原以爲他會不顧一切的暴走,可等到切了蛋糕,空氣中還是浮動着詭異的平靜。

  沒有動一點喫食酒水,就連杯中的紅酒還是原封不動,祁睿峯淡靜的睨着最前面對於蛋糕滿目嫌棄卻喫的不亦樂乎的小男孩,身側還有着一男一女的陪伴,指尖捏緊,就算是對於盛伊人的輕喚都置若罔聞。

  “你知道的,對嗎?”

  頭頂上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慕酒甜沒有仰臉,微笑:“如果你指的是桀炵的存在,那我的確很清楚,至於他到底是誰的孩子……”出口的聲音溫軟卻又彷彿冷漠:“我只能夠說他是懷暖的孩子。”

  顧少卿放在她腰間的大掌忍不住攥緊了些:“但你看着那張臉,難道還不清楚?”

  “我又不是相面的,怎麼會清楚。”

  她失笑,讓顧少卿盯了她好久都捕捉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盛懷暖的長髮沒有挽起來,調皮的髮絲在她垂首的時候不經意間沾染到了少許的奶油,一手端盤,一手拿叉,最後還是唐孟放下手中的東西,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旁邊抽了張紙巾,俯身替她細細的擦拭起來。

  明知道她們的行爲算不上親密,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卻像是接吻。

  那張向來淡漠的俊臉,此時此刻透着無比的沉抑和陰沉,慕酒甜僅是睨上一眼便覺得高興,眉目輕揚着,拽着顧少卿的衣袖,溫軟的開口:“我也想喫蛋糕了,你陪我去拿一塊吧。”

  她指的是由盛桀炵親手切得那個蛋糕,不大,只有十二寸。

  賓客們如果想喫的話,則有從後廚直接推出來的,高達九層的蛋糕。

  顧少卿在慕酒甜脣瓣上落下一個吻後陪着她走了過去,那張嘴角沾了少許奶油的小臉距離近了是越看越像。

  很顯然,盛桀炵對慕酒甜也很熟悉,歡喜的喚了聲:“甜姨。”

  “恩,這是甜姨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一個小盒子推了過去,盛桀炵當衆拆開,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把鑰匙,保時捷,很眼熟。

  “最新款?”

  光看鑰匙,盛桀炵便能夠辨認出來,慕酒甜點了點頭,擡手摸了摸他的臉蛋。

  他雖然有些介意,但沒有躲開,靜靜的聽着慕酒甜的嗓音沁笑:“甜姨知道你喜歡改裝車子,這輛送給你,不管是驅動還是配飾都是最好的,應該能夠滿足你的喜好。”

  “謝謝甜姨,我很喜歡。”

  脆生生的迴應,眉眼舒展開來和那人的淡漠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覺,拿了一塊蛋糕,身後突如其來的嗓音有着無比的低沉和暗啞:“你是五年前這個時候出生的?”

  側身,祁睿峯一個人,眼神緊鎖在盛桀炵的臉上,指尖輕顫,似乎是想要觸碰他,卻按捺。

  有着所有人從未見過的模樣。

  盛桀炵皺了皺眉:“你誰啊,小爺憑什麼告訴你。”

  “我是你母親的朋友。”淡漠的瞳孔就算在燈光下都漆黑的仿若透不進光。

  朋友。

  他靠近:“你五歲,五年前三月份出生的?”

  “你不是都知道嗎?爲什麼還來問小爺。”

  小眉頭高高的挑着,張揚,一如當年的盛懷暖。

  他下意識看向站立在旁邊的女人,純紅色的衣裙嫵媚的像是隻能夠勾了人魂魄的妖精,卻在和他對視的眼眸中溫涼的沒有緣由的讓人心慌。

  任由着幾個人糾纏,慕酒甜端着她想要的蛋糕慢慢的走回了角落,緋色的脣瓣在嚐了一口後帶出淺薄的弧度。

  “甜嗎?”

  “很甜啊。”她笑眯眯着,叉了一口擡手就要喂到顧少卿的嘴邊:“你要不要嚐嚐?”

  在她的視線中,他嚐了一口,眉梢不喜的蹙了蹙:“恩,很甜。”

  “我還挺喜歡的。”

  “那輛保時捷……”

  顧少卿的聲音停頓了下,慕酒甜能夠聽懂的倚在他懷中,懶洋洋的點頭:“就是傑西送給我的那輛,我原本想要還給他的,但他不要,我就只能轉手送給小桀炵了。”

  這幅姿態,顯然沒有對車注意太多,他便沒有多問,俯身在她剛剛纔吃了蛋糕的脣瓣上烙下一吻,舌尖探進去,卻沒有了剛剛不喜的甜膩,只剩下很淡的香味。

  他喜歡便多吻了幾秒鐘,衣冠楚楚,等到離開後才嗓音很輕,好似漫不經心的討論一般:“你覺得今天這場生日宴,盛懷暖有着什麼目的?”

  “你別總是這麼想她。”慕酒甜隨意應了聲,喫着蛋糕:“她也沒什麼目的,只是小桀炵總有一天應該在西城區出現,總不可能因爲某個人,讓他躲躲藏藏一輩子吧。”

  “酒甜。”顧少卿低低的喚了她一聲,扶着她的雙肩:“如果有一天,你也會如此嗎?”

  慕酒甜不太懂,歪頭:“什麼意思?”

  “畢竟很多時候,都是形勢所迫。”

  就比如六年前盛家的覆滅,慕酒甜被迫送出國,還有當年的柳夢榕。

  睫毛瞬間垂了下來,慕酒甜不知道自己到底猜測到了多少,藉着喫蛋糕的動作,眸底劃過無痕的嘲弄,嗓音輕薄:“五年前,盛家家破人亡,盛秦琪失蹤,祁睿峯對於盛懷暖的求助置之不理,最後只送了‘送客’兩個字,眼睜睜的看着大雨傾盆,她拖着一隻斷腕離開。”

  “而盛伊人卻拿着盛家的錢財重新回到祁睿峯的身邊,兩個人似乎什麼都不記得的開始甜蜜的生活。”輕笑,她慢慢擡眸:“你如果說這些事情都是形勢所迫,那我也可以說今天的事情是順其自然。”

  “酒甜。”

  顧少卿睨下來的眼神透着隱隱的暗色,大掌環着她腰身的力道微微有些大:“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也會如此?”

  隱瞞真相,隱瞞一個孩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可能給等到真正撕破臉皮的那天才能得知吧。”她自然而然的迴應,肆意坦蕩:“有什麼不好嗎?懷暖退出了這場從未有過她位置的三角戀,那對八年前便在一起歷經坎坷的情侶終究準備走向婚姻殿堂,懷暖抽身也準備度過她新的人生,每個人都回歸在他們應該回歸的位置,一切皆大歡喜不是嗎?”

  “皆大歡喜?”

  顧少卿咬緊這四個字,因爲剛剛慕酒甜的迴應而蓬勃出少許的怒意:“帶着睿鋒的孩子和別的男人一起開生日宴。”嗤笑:“她想過睿鋒的感受嗎?”

  “那祁睿峯和盛伊人訂婚,盛伊人親自送帖子到盛懷暖的手中,他們有想過盛懷暖的感受嗎?”仰臉,明明溫涼的嗓音卻莫名帶着股咄咄逼人的氣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他們從未思考過,憑什麼讓懷暖去思考他們?”

  顧少卿似乎還想辯駁什麼,一個侍者匆匆忙忙的上前,將他們打斷:“請問是慕小姐和顧先生嗎?”

  “是,有什麼事?”

  慕酒甜開口,卻被顧少卿攬到懷中,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端着的蛋糕盤接過來,隨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清雋溫淡的臉面無表情:“是顧先生和顧太太。”

  侍者一愣,從善如流的改口:“顧先生、顧太太,唐爺請兩位上去,有點事情需要兩位幫個忙。”

  至於到底是什麼事,侍者並沒有提前透露。

  可看到唐孟一個人呆在門外,慕酒甜也多多少少能夠猜出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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