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就算顧文斌喜歡她,喜歡到囚禁的地步
“下次吧。”
相比平日裏的矜貴疏離,此時此刻的顧少卿很是閒適放鬆,將慕酒甜半摟在懷中,大掌撫摸着她圓潤的肩頭:“她膽子小,你找我回去肯定是有事,別再嚇到她了。”
老爺子這纔不情不願的應下來,囑咐着顧少卿早點將慕酒甜帶回來。
笑着應下,顧少卿纔將電話收了起來。
轉身將慕酒甜便壓在身下,鼻息間的熱氣灑在她的臉上,薄脣拉扯出十足十的痞氣:“顧太太,顧先生喫醋了。”
“什麼?”
懵懂無知的一張小臉,讓男人愛不釋手的捏了又捏,俯身在她紅脣上親了親,沒有深入,只是嚐了嚐味道。
擡臉,他又舔了舔自己的脣:“我回老宅一趟,顧太太要不要一起回去?”
長髮鋪就滿牀,慕酒甜想了想:“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麼大半夜的,突如其來。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雖然叫我回去,但爺爺並沒有對我生氣,這麼看來應該是我堂哥那裏。”
“顧文斌?”
“前段時間唐嬈失蹤,西城區戒嚴了一段時間。”從慕酒甜身上爬起來,他懶散頹然的穿着衣服,一顆顆繫着襯衫前面的鈕釦,動作優雅:“要麼是這件事驚動了老爺子,要麼就是他找到唐嬈了。”
慕酒甜也從牀上坐起來,細白的雙腿盤在被子下面,扒了扒凌亂的長髮,有些不懂:“那顧爺爺爲什麼要生氣?”
“你覺得憑着他的性子,要是找到唐嬈會做些什麼?”
做什麼?不出意外的話,便是囚禁加強迫,男人對付女人的手段來來往往的不外乎就是那些。
直到顧少卿離開,慕酒甜都估摸不準唐嬈到底是不是被顧文斌給找到了,畢竟自己安排唐嬈住下的地方保密性非常強,只要不是她自己亂做出些事情,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發現的。
胡思亂想,在牀上翻來覆去,慕酒甜睡不着,最後有些泄氣的起身,一通電話轟炸到了狄克斯那裏。
“我說小甜甜,我的上帝問你能不能不大半夜的打擾我睡覺?”
“時間還早呢。”
說着,慕酒甜擡眸看了眼牀頭的鬧鐘,赫然凌晨兩點,剛剛她都沒有注意,皺了皺小鼻子:“抱歉啊,我在想事,沒注意時間。”
“沒事。”都被折騰起來,狄克斯索性倚在牀頭,點了根香菸給自己,青白色的煙霧朦朧着:“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壬豐公司的股票收購的怎麼樣了?”
“按照你說的,我分了二十個賬戶一共收購了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每個賬戶的佔股不超過百分之四點九,現在算是無聲無息的全權控股了。”
外面的夜色有些涼,慕酒甜想要透透氣,又懶得下牀開窗,整個人窩在牀頭。
精緻而靜謐的瞳孔泛起點點笑意,頷首:“恩,那壬豐公司每個季度的什麼時候召開股東大會?”
“這個你給等我看眼資料。”
將香菸叼在口中,一雙毛髮略旺盛的雙腿,赤着腳踩在地板上。狄克斯去取了文件夾回來,翻了兩下:“嘿,還挺近的,就這週末。”
週末,十九號。
祁睿峯和盛伊人訂婚之前。
一手捏着香菸吸了口,忽明忽暗的菸頭:“怎麼,小甜甜準備過去一趟嗎?”
“過去……”她低笑了下:“當然準備啊。”
杏眸黑白分明,清淨的臉上突然譏諷溫淡的勾起了薄笑。
算是她送給兩個人的訂婚禮物吧,壬豐公司最大話語權的掌控。
整整一夜,顧少卿都沒有回來。
沒有去顧氏集團,慕酒甜去自己的小公司待了一上午,等到剛剛喫過午飯,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是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喂,你好,我是慕酒甜。”
“乖孩子。”女人的嗓音有些耳熟,慕酒甜一時間沒有分辨出來,那頭的人也沒注意到:“這電話打的匆忙,媽也沒有提前詢問你下午有沒有事,媽就想讓你陪我去個地方。”
愣了幾秒鐘,慕酒甜才反應過來這是顧少卿的母親。
糾結了下到底是喚媽,還是喚阿姨:“有時間,您在哪兒呢?我開車去接您?”
“不用,我去接你吧,車上還有你大伯母呢。”
“好。”
慕酒甜也沒有推辭,從善如流的報了個地點。
不到二十分鐘,一輛純黑的邁巴赫便停在了她的面前,上車,裏面除了顧母外,果然還坐着另外一位貴夫人,保養的不錯,看樣子只有四十歲出頭的模樣,但根據顧文斌的年紀便能夠判斷她已經超過五十了。
朝着慕酒甜頷首,有着一股獨特的清高感,很顯然她對慕酒甜不是很喜歡,不過卻看在顧母的面子上並未開口多說什麼。
“這是你大伯母,也是文斌的母親。”
“大伯母。”慕酒甜朝着其頷首,趁着二十分鐘裏略施粉黛的小臉帶着溫軟氣息。
看着她格外乖巧的模樣,顧母是說不出的喜歡,拍着她的小手,面色溫柔:“怎麼樣,嫂子,我的兒媳婦不錯吧。”
“還不錯,我聽說少卿很喜歡她,既然是少卿喜歡的女孩子就肯定不會差。”李妗的聲音儘量放的平和,卻從始至終夾雜着某種不易發覺的自持身份,嘆了口氣:“不像是我家文斌,喜歡上的女孩子是個心有所屬的,聽說前男友還在監獄裏,難爲他還要使那麼多的手段。”
按照李妗的身份,她不會多說唐嬈的壞話,可眼角眉梢全部能表現出對唐嬈的不喜。
慕酒甜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素白小手搭在自己的膝頭,一言不發,眸子微垂,掩飾着所有的情緒。
顧母在一旁勸着:“文斌那孩子向來是個有眼光的,說不定喜歡的女孩子也蠻不錯,只不過之前所託非人而已。而且說到底老爺子惱的是文斌將那女孩子強行囚禁在別墅裏,顧家的便利並不是讓他做這些事情的。”
“恩,問問女孩子的心思,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女人的臉色微變,卻不得不承認顧母說的並沒有錯:“如果真是文斌做出的糊塗事,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定不會縱着他。”
從頭到尾,直到下車,慕酒甜都沒有說話。
顧母還以爲她在兩位長輩面前多少有些不太自在,貼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小聲的囑咐:“乖孩子,別擔心,媽今天就是想讓你陪陪我,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管,都有我呢。”
“我知道的。”
頷首,慕酒甜乖巧的跟在兩個人的身邊。
顧文斌的別墅,有着他請來的保鏢看守,一開始禁止所有人進入,最終還是兩位顧母帶來的警衛員將保鏢直接拿下才得以進入。
別墅並不大,加上外面的花園也才佔地兩三百平方米,不過卻有三層,在西城區市中心也算是寸土寸金。
唐嬈在看見她們一行三人的時候顯得很驚訝,
別墅並不大,加上外面的花園也才佔地兩三百平方米,不過卻有三層,在西城區市中心也算是寸土寸金。
唐嬈在看見她們一行三人的時候顯得很驚訝,卻很快鎮定下來,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不卑不亢着:“顧夫人。”
慕酒甜看着面前的女人,從上次見面後相隔了小半個月,卻心細的能夠發現她渾身的氣質有着翻天覆地的改變,舉手投足之間泛着幾分頹然,又或者是說死寂。
“恩,坐吧。”
李妗淡淡的掃過她:“事情大致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對於文斌的行爲我們表示很抱歉,他已經被老爺子關在家裏了,並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頓了下:“當然,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提供給你一定的幫助。”
所以就是說到底,顧家都不會承認唐嬈的身份。
就算顧文斌喜歡她,喜歡到囚禁的地步。
有着一瞬間懵,唐嬈消化了下自己聽到的消息,心中立刻蓬勃出無盡的欣喜,點頭剛準備答應,便瞧見坐在顧母身邊,垂眸喝茶的某個人。
一身合身的小西裝,身形透着幾分消瘦,長髮隨意的披散,卻在隨意中絲毫不失優雅和端莊。
她們的處境,明明差不多不是嗎?
“顧夫人,既然我和顧文斌的事情你們已經清楚,那麼你們爲什麼早不管晚不管,偏偏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再管?我被他囚禁在別墅裏足足八天的時間,我差點都沒有見到我父親的最後一面,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會再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李妗眯眸,緩緩的笑:“那唐小姐想要什麼樣的賠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令尊的一切費用都是文斌掏的,你前男友的弟弟去醫院鬧,鬧到令尊心肌梗塞去世,難道也要怪罪到文斌的身上?”
“他給我父親掏醫藥費是我們的交易。”
“的確是交易。”李妗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視線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既然是交易,你又有什麼好不滿的呢?”
從頭到尾,李妗都很明顯沒有將唐嬈放在眼中。
這種感覺比面對慕酒甜更甚,唐嬈的臉色瞬間一變:“顧夫人,請你不要忘記了,現在是顧家對不起我,而且西城區正值換屆吧。如果不是因爲這個,顧老爺子也不會大發脾氣的派警衛員將顧文斌連夜抓回去。”
換屆,李妗的臉色瞬間沉下來:“唐小姐,我和你好好交流,你別太過分。”
“顧家不就是怕我將顧文斌不擇手段的事情捅出去而耽誤他換屆嗎?”否則,他們又怎麼會在乎她這樣一個小人物。
當初,她在顧文斌編織的愛情交易中沉沉浮浮了那麼久,都沒有見他們有任何人拉過她一把。
場面一度僵持,慕酒甜當了這麼久的旁觀者,故事經過她大致都聽得明白。
“唐嬈。”抿了抿脣,出聲,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她微笑:“我上回給你的禮物還喜歡嗎?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下次送你別的。”
無聲無息,透露着兩個人認識的消息。
唐嬈沒有開口。
倒是李妗的眸子猛然一亮:“聊了這麼長時間有些累了,酒甜,我和你媽去花廳坐會兒,你和唐小姐年紀相仿,想必也聊得來。”
說着,去拍顧母的手臂。
顧母自然明白,朝慕酒甜多看了眼,擡腳一起離開。
可剛走兩步,身後便有一道試探的明顯的嗓音:“顧夫人。”被喚的人沒有轉身:“如果我和顧文斌之間沒有強迫,沒有交易,你會同意我成爲顧家的兒媳婦嗎?”
客廳裏有着三秒鐘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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