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不然你早就成爲我的顧太太
顧少卿從小就住在大院裏,直到成年才搬出去,可他卻從未沒有見過她,而且他也想象不出來縮小版的慕酒甜是如何跟在盛懷暖身後瘋跑的,光憑想象,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少卿的表情太過明顯了,慕酒甜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又伸手去摸他的喉結:“想什麼呢,祁家我小時候偶爾也去,但都是撿着祁爺爺在家的時候,我說陪她滿大院跑也只不過是挨家挨戶的串門而已。”
“說實話,我小時候還真的挺乖的,不像是懷暖一樣靜不下來,看書畫畫是我小時候最常做的事情。”說着,她自顧自低笑了下:“其實我小時候還真是挺羨慕懷暖有寵她的父母哥哥,長得還要比我這樣清湯寡水的好看的多。”
如果慕酒甜有盛懷暖那般豔麗具有攻擊性的長相,她也不會走溫涼矜貴的路線。
腮幫子鼓了鼓:“要不是我積蓄力量不足,還被慕家直接迷暈了帶回來,我絕對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祁睿峯的兄弟,我可能連眼神都不會給你一個。”
她說的簡單,但卻不妨礙顧少卿想象一下。
他回憶着他見她第一次時,她踩着高跟鞋,白色刺繡的小襯衫加上黑色短褲,一頭長髮如同緞子般柔順的披散在身後,卻在大雨天裏溼漉漉的,明明怕的要死,但還是敢一腳踩下油門朝他的車衝過來,無懼又無畏。
那副淋了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在他的回憶中慢慢變成了一雙細白的長腿從他跟前踱過去,卻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的小模樣。
成功的,一股濃郁的征服欲蓬勃而出,顧少卿伸手捏了捏慕酒甜的小下巴:“漂亮又高傲的女孩子,當初盛懷暖提過你,我卻沒有見過,還真是可惜,不然的話……”
“不然什麼?”
“不然你早就成爲我的顧太太。”
將她的腰身往自己的懷中扣了扣,說話間就直接吻了上去,又是一記深長的吻,完美的呈現了他剛剛所說的話。
被吻得面紅耳赤,慕酒甜推了他好幾次都沒有推開,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哼唧着:“你當初就算是見了我也不會喜歡我的,畢竟你有你的真愛柳小姐不是嗎?我聽說你二十歲的時候就和她認識了,還愛的死去活來的,那段時間祁睿峯見你都少多了。”
越說,慕酒甜越覺得生氣,推搡着從他的膝頭下來,還沒等顧少卿重新伸手將她摟在懷中,一個抱枕就直接迎面砸了過來。
慕酒甜也不知道從哪兒升出來的惱怒情緒:“我平生最討厭你這樣的花心大蘿蔔,喫着鍋裏看着碗裏的,當初有你的柳小姐還不夠,還想要讓我成你的顧太太,做的美夢去吧,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要看見你。”
平生第一次,顧少卿被迫一句話都沒有辦法反駁的,直接推出了房間。
門板“咚”的一聲在他面前狠狠的砸上,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引得推清潔車的阿姨都忍不住扒頭過來看一眼。
伸手敲了敲門,顧少卿想要重新進去,可裏面的人死活不說話更不開門,沒辦法,他只能夠打電話重新將聞祕書叫來接他。等待的期間,他就坐在酒店大廳深色的沙發裏,指間的香菸輕輕嫋嫋的氤氳着尼古丁的味道,襯衫最上面兩顆釦子沒有繫好,名貴的腕錶在掏手機的動作中顯露出來。
電話被接通,那頭男人的聲音冷漠:“有事就說。”
“蘇安然的行蹤調查了嗎?”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成熟着,顧少卿磕了磕菸灰:“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她應該會和指揮她的人見面纔是。”
“和蘇安然見面的人是薛微柳,並不是薛初雪。雖然跟蹤薛初雪的人也說,她那個時間段就在那附近,但並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就像是上次你的錄音和調出來的通話記錄或者是開卡信息一樣,都會被薛初雪找理由反駁的。”
“那如果跟着薛初雪的線繼續查呢?”
“也沒有什麼收穫。”祁睿峯已經看這些雜七雜八的文件一下午的時間了,有些疲憊的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到了她這裏就斷了,電話卡是她親自去開的,竊聽到的通話內容經過分析對比,也證明屬於她,但她的通話記錄裏並沒有和外人或是有不正常的電話號碼。”
“不可能。”
顧少卿一口反駁:“憑她一個人,當初不可能在盛伊人被綁架之後,也快速幫蘇安然弄出一場綁架的戲碼,第二天還弄得兩個綁匪死在交通意外中,最終死無對證。甚至中途蘇安然還有多次的不正常,這都不是薛初雪能夠一手操控出來的。”
聞言,祁睿峯沒有第一時間迴應,顯得有些遲疑。
顧少卿立刻發現,蹙眉:“怎麼了?”
“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附近的人不光有薛初雪,還有……邢樹。”
所以祁睿峯是在懷疑邢樹?
無論如何,對於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顧少卿還是抱有信任的,吸了口煙:“這件事,你和邢樹確認過了嗎?”
“確認過了。”祁睿峯波瀾不驚的放下鋼筆:“邢樹那段時間是去找邢墨談事情,邢叔約得,時間邢墨選擇的,地點是邢樹挑的。”
幾方信息彙總下來,只能夠確認這是一次意外:“這樣薛初雪的線算是斷了,那就只能收網了,畢竟顧氏集團財務受攻擊的事情,可不是她們兩個女人能夠做出來的,恐怕是另外一撥人。”
“你的意思是盛秦棋?”顧少卿垂着眸,素來矜貴的五官噙着層冷意:“是懷疑,還是確定?”
“懷疑,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回來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正好他悄無聲息的潛回來,正好顧氏集團受到攻擊。
甚至,慕酒甜,都在前段時間,正好用蘇安然爲藉口,離開顧氏集團。
祁睿峯的一語雙關,顧少卿不是聽不出來,一根香菸正好抽完,他從西裝內袋中摸出煙和打火機,點燃後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我相信她。”
沒說是誰:“幕後的人很顯然是對我顧少卿有敵意,這次的事情他可以藏得深,那總會有一天繼續露出狐狸尾巴的,昨天在酒吧不就是派人監視着我的動向嗎?”
就是那個躲在暗處裏偷窺他們,後來又跟着包廂裏的人回去的那個男人。
具體的身份,經過調查,好像只是孤兒院的一個孤兒,只不過昨天劉二臨時湊局,被朋友拉過來算是湊人數的。
“用不用先將這個人扣下來審問?”
“暫時不用。”顧少卿還不想打草驚蛇,省的幕後之人提高警惕:“對了,你那邊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
“我現在手中掌控的內幕是足以讓紀家傷筋動骨,但卻還是少了點最重要的證據,所以恐怕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簡單的一身黑衣黑褲,坐在辦公桌之後,祁睿峯渾身氣息冷峻着:“至於伊人,暫時就只能夠這樣。”
“但盛……”
想着盛懷暖信誓旦旦在他跟前說準備找唐孟的話,顧少卿思考了下,還是沒有告訴給祁睿峯知道,眼角餘光看見熟悉的車牌號駛了過來,他便起身:“我先掛了,有事再聯繫。”
其實,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而且各有不同。
落地窗簾大敞着,窗戶開了一條縫,屋子裏明亮而空氣清新,在慕酒甜的身側緩緩的流淌着,她垂着眸,從顧少卿離開後便一直站在這裏。
直到看着那熟悉的人上了熟悉的車,她才眨了眨眼,似乎有着遲緩。
手中捏着的手機屏幕一直處於短信界面,一連四條短信,長篇大論,卻都沒有回覆。
站的手腳有些發麻,慕酒甜纔回過神來,緘默了好長時間才敲擊着鍵盤。
【你確定嗎?】
沒一會兒:【我確定。】
一連三天,城南環球中心招商的消息在西城區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僅去慕宅套近乎的人比往常多了將近三倍,就連各大媒體也都紛紛對其讚揚不已,皆稱慕氏集團是其他各大企業的表率,有望在今年拿到青年傑出獎,慕家也很可能爲此往前躍上一個臺階。
對於這樣的新聞,慕酒甜一概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不發表任何的演講。
可顧少卿作爲每天晚上都睡在這裏,每天早晨又從這裏出發去上班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慕酒甜情緒上的變化,一直不問是期望她能夠自己告訴他,但現在……
“酒甜。”拿過遙控將電視關了,他雙手按住她的肩頭,雙眸直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
停頓了兩秒,她乾脆利索的迴應,但依舊滿臉疲憊,黑色的長髮沒有綁起來,只是散落在肩頭,襯得她小臉格外的素白:“但是我暫時不想說,這件事等我問過他,得到答案後,我才能告訴你。”
看着修長挺拔的男人似乎想啓脣說什麼,慕酒甜伸手,手指按上:“顧少卿,我不是不想告訴你,也不是對你不信任,是這件事對我的意義非常大,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更需要去詢問這件事的當事人,否則,就算是他死了,我也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