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到時候他就算是哭都來不及呢
“沒有。”
從始至終,艾薇兒的臉色都平靜的厲害,目送着慕酒甜轉身離開的背影,突然開口:“慕小姐,你要和顧少卿結婚了嗎?”
按下門把的手一頓,慕酒甜半晌抿脣,沒有轉身:“對啊,定在六月份,如果到時候你和薛夕景還在一起的話,歡迎去參加我的婚禮。”
“所以,你也喜歡上他了嗎?”
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似乎都覺得只要顧少卿願意,慕酒甜便一定是他的,甚至就連其中出現過的蘇安然,和這麼多年的柳夢榕都無視。
微怔,清淨的小臉轉了過來,慕酒甜有些疑惑:“爲什麼會這麼問?”
“因爲我很好奇你們的未來啊。”艾薇兒笑,又恢復了初見她時的單純高貴,指尖卻慢慢的將被子攥緊:“我和薛夕景之間經歷的事情很多,我都沒有把握能夠和他走向未來,你和顧少卿之間的波折應該不比我少吧,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慕小姐。”
着重咬緊了最後三個字。
慕酒甜不知道艾薇兒所問的意義如何,皺眉,只是聽着她的嗓音溫涼着:“薛夕景和我提過,顧少卿似乎有曾經喜歡的人,你就不擔心?”
擔心?爲什麼要擔心。
從一開始慕酒甜就打着分手的主意。
但現在,要結婚,她也打着從民政局前腳剛出來,後腳便回去,從紅本變綠本的念頭。
“剛剛你也說了顧少卿是真的喜歡我,所以這樣的事情可能是需要他來擔心的吧。”今天,慕酒甜長髮並沒有挽起來,隨意的散在身後,一張精緻美麗的小臉靜靜的看着她微笑:“擔心我會不會哪一天死心塌地的捱上某個人,而要和他離婚分手,到時候他就算是哭都來不及呢。”
嗓音輕薄,反手將門關住。
她和顧少卿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能,就算是強行被捆綁在一起,也總有一天……
何況,她還守得住自己的心。
在病房門外站了一會兒,慕酒甜將黑名單裏的人放了出來,擡腳邊走邊給那人打了電話。
“酒甜?”很快便接通了,卻有着低沉而驚訝的嗓音:“我還以爲有生之年都無法和你通話了,怎麼樣,當時連掛我三個電話的感覺如何?”
韋恩·傑西的聲音拋卻自持身份的不怒自威,帶着點朦朧的睡意和睏倦,剩下的只有打趣和熟稔。
慕酒甜眯眸:“艾薇兒的事情,你告訴給她父親了嗎?”
直接的詢問,讓傑西怔了下。
“事情惡化了?”
“這倒沒有。”撿了張沒人的椅子,慕酒甜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裏是vip樓,所以樓道里幾乎沒有人,只有她的嗓音不斷迴盪着:“你能給我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或者是說說她的家世也行。”
“你去看她了?”傑西立刻猜了出來,反手關上書房的門,坐在辦公桌前,雙腳一蹬,辦公椅滑到了落地窗邊。
此時的巴黎正值凌晨,朝陽還未升起,浪漫的國度只有着一片寂靜。
眯眸,眸底暗潮流動:“只能夠說我很欣賞艾薇兒,她雖然是個女人,卻有着不輸給男兒的理智和能力,如果她沒有失憶的話,說不定你們能夠成爲很好的朋友,從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和她很像。”
“很像?”
慕酒甜反問,引來傑西的輕笑:“說是很像,卻也不完全像是,你冷靜,她卻有着冷血的因子。”
微低的嗓音娓娓道來,其實說到底,艾薇兒的家世背景和慕酒甜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艾薇兒的親生母親是生病過世的,而繼母則是同樣的大家出身,進門後便接連生下了一兒一女,直接站穩了腳跟。
在艾薇兒的家族裏,男女同樣擁有繼承權,只看能力高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八個字完美的描繪了他們家族裏的生存之道,所以艾薇兒從小便生活在各種算計和意外之中。
和慕酒甜與慕漫雲之間這樣的小打小鬧不同,他們不下手則已,一下手便是致死的招數。
天知道,艾薇兒和她的弟弟妹妹之間明爭暗鬥,多少次視對方爲眼中釘肉中刺。
“怪不得,她今天展現給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當初單純的模樣。”
聞言,男人的眸色暗了一層:“她是個僞裝高手,心思深沉的,有時候我也要自愧不如,你千萬不要小瞧了她,自然也最好不要得罪她,你們女人的記仇的能力我可是見識過。”
“那她失憶是因爲輸了?”慕酒甜覺得艾薇兒這個人很矛盾,有的時候單純的就連薛微柳那樣的蠢貨都能夠成功的算計了她,但有時候又給人毛骨悚然的既視感:“但當初得知她在西城區的時候,她家族的人有想要來接她嗎?”
“對,她被她弟弟妹妹聯手給算計了,赤果着身子直接送上了開往印度的遊輪,但也不知道因爲什麼,遊輪偏離航線,最後還爆炸了,整個遊輪就存活下來她一個人。”這是傑西後來收集到的信息,一雙黑眸緩緩的眯起:“你覺得她的存活是簡單的意外嗎?”
“你的意思是……”
“你清楚的。”
慕酒甜只覺得不寒而慄,一個女人,在滿是黑人的遊輪上,卻成功的存活。
“至於她的家族,亞倫伯父似乎是想要接她的,但後來卻沒了聲響。”
“好,我大概清楚了。”
擡手準備掛斷電話,卻聽到韋恩·傑西增大了點嗓音:“酒甜。”他叫她:“這次別再把我拉進黑名單,行嗎?”
她沒有迴應,徑直掛斷,然後從善如流的將號碼重新關進了“小黑屋”。
重新打過去,卻聽到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
還沒等話說完,傑西便劃了紅色掛機鍵,盯着落地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從抽屜裏摸出根雪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頓時空氣中徐徐飄起了淡淡菸草味道,失笑:“這個傢伙,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喫。”
“親愛的。”書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門縫裏冒出來個小腦袋,金髮凌亂着,隨意的披散在白皙的肩頭上,帶着青色的指痕和吻痕,有着說不出的事後旖旎,嬌媚的女聲懶懶散散:“你是接了誰的電話,還要躲在書房裏打,除了我,你還有哪個小妖精嗎?”
“當然沒有。”
傑西直接起身迎了上去,英俊立體的臉孔明明帶着笑,卻根本不達眼底,摟住女人,深吸了一口煙,俯身吻住了她的脣,將青白煙霧渡了過去。
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吸過來又順着鼻腔噴出,熟練的彷彿是自己在抽一般,甚至還咂咂嘴,略帶嫌棄:“我說了,我不喜歡你這個牌子的雪茄,你如果下回還抽的話,就別吻我。”
“小妖精事情還不少。”
傑西親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手指彈了彈菸灰,嗓音帶着被煙霧浸泡過後的沙啞:“能夠這麼早就醒,是不是我昨晚不夠努力,你這是向我宣戰嗎?”
大掌摟着纖細的腰身,猛然朝自己懷中按下來,引來女人的驚呼,雙手連忙抵住他的胸膛,媚眼如絲,出口的嗓音宛若旖旎時的申吟:“你很強很強,也大的讓我受不了,我昨晚已經重複的夠多了,我不想今天早晨還要繼續重複,我已經訂好要和小姐妹們去逛街的,你可別誤了我的事情。”
“那誰讓你勾引我的。”
大掌毫不收斂的在她滾圓的臀部捏了一把,黑眸微眯的笑:“趕緊去洗漱吧,別隨便招惹我。”
“哼,要不是你揹着我打電話,你以爲我願意?”
女人嬌嗔,染着粉紅色丹寇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點了點,然後緩緩滑下,帶着無盡的勾引之意:“不要和你說了,我去洗漱。”
說完,女人轉身,身材姣好,從後面看過去,又回憶着昨晚的過程,韋恩·傑西很快小腹就惹起一陣火意,可俊臉卻有着明顯的冷漠,甚至是緊繃。
擡手彈了彈菸灰,又抽了一口。
顧少卿回青宅的時候,別墅裏安靜無聲,將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衣架上,於嬸才邊擦手邊走出來:“先生,您回來了。”
“太太呢?”
“太太下午回來後便回房間了,一直都沒有下來,也沒有喫晚飯。”
聞言,顧少卿瞬間蹙眉:“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於嬸搖頭:“太太在書房裏。”
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他的小女人窩在寬大的辦公椅中,雙臂抱着雙膝,姿勢像極了躲在母胎裏的嬰兒,眼神迷離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就連他進來的動靜都沒有聽見。
桌子上的燈光開着,昏黃的燈光輕撒在她的臉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朦朧感,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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