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這樣的人教育教育,也算是我爲社會安定做貢獻了
慕酒甜抿脣剛準備承認,便感覺到旁邊寒錦捏了她一把,主動開口:“找我有什麼事?”
“你是慕酒甜?”
捲髮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帶着不信任,甚至還拉着身邊的人小聲的嘀咕了兩句。
很顯然,這兩個人誰也沒有見過慕酒甜。
也不知道兩個人說了點什麼,捲髮女孩直接嗤笑了一聲,語氣鄙夷嘲弄:“看起來長得也不怎麼樣啊,清湯寡水的還沒有你旁邊的女人姿色好,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和夢榕姐相提並論。”
“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嫁給顧少就能夠得意。”對方眉梢高高的挑起:“那是我們夢榕姐沒有回來之前的事情,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乖乖的把顧太太的位置讓出來也就算了,不然的話,被顧少拋棄可就難看了。”
慕酒甜看着她們年紀不大,不像是柳夢榕的閨蜜之類的。
淺淡的笑:“你們是柳夢榕的人?”
“有你什麼說話的份兒?”張口便嗆人,捲髮女孩看起來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剛剛我找慕酒甜,你瞎承認個什麼勁兒。我們是夢榕姐的人又怎麼樣,當初如果不是夢榕姐,我恐怕就要被欺負了,是夢榕姐和顧少將我救下來的。”
所以這樣的人,如果換在小說中,恐怕就是被女主仗着男主的勢救下來的忠心小弟,就算是萬死不辭都要衝在最前面當炮灰的人。
就是不知道,她們這次的行爲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受什麼人的指示。
沒在意,慕酒甜低笑了聲:“好,我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垂眸看了眼表:“五分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
“你……”
捲髮女孩氣急:“我和慕酒甜說話呢,關你屁事啊,你再這樣,小心我……”
“顧太太。”
就當她幾乎要擡起拳頭的時候,身後一抹筆挺溫潤的黑色身影跟着一羣熙熙攘攘的人羣出現在視野中。
似乎還叼着煙,也都被滅在走廊的垃圾桶上,邢墨單臂搭着西裝外套,極爲熟稔的走到慕酒甜的面前,掃視了眼擋在她們面前的兩個人:“出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沒關係,小事。”
“那就好。”燈光中,邢墨的側臉氣質溫潤,在捲髮女孩恍惚的視線中沁笑,給身後的衆人介紹着:“這位便是顧少的妻子,慕酒甜。”
“顧太太好。”
“顧太太果然如同傳言中一樣漂亮。”
邢墨今天是和幾個供貨商聯絡感情的應酬,所以經他之口介紹的人,自然得到巴結,更何況又是西城區現在最出名的顧太太。
可卻讓捲髮女孩震驚,想也不想的一把拽住人羣正中心慕酒甜的手臂,瞳孔放大:“她不是說她是慕酒甜嗎?怎麼是你?你們把我當蠢貨耍是不是?”
“我又沒有直接承認我是慕酒甜。”寒錦攤攤手:“都是你們猜測的。”
“你……”
氣急敗壞到了極點,低咒了聲,抓着慕酒甜手臂的力道不斷的收緊,讓慕酒甜喫痛的皺眉,想要掙脫。卻不知道是哪個動作刺激到了對方,捲髮女孩尖叫了一聲一把將人狠狠推了出去。
穿着高跟鞋踩地瞬間不穩,慕酒甜下意識朝旁邊傾了過去。
驚呼聲中,如果不是邢墨動作快,恐怕慕酒甜便要摔傷在地上了。
“慕小姐,你沒事吧。”
腦袋暈眩,慕酒甜的思維有着一瞬間的空白,鼻尖呼吸到的味道不太熟悉,卻給人一種安穩。
恍惚了幾秒,差點將頭頂上那張深沉的俊臉看成顧少卿的,她用力咬了咬脣瓣才反應過來,藉着邢墨的力道站直,搖頭:“我沒事。”
旁邊捲髮女看着站直時還踉蹌了兩步的慕酒甜,被嚇的有些懵,抓着旁邊朋友的手直搖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隨手一推,誰知道她這麼不經推,這不能怪我……”
旁邊沒有人敢說話,只有寒錦低低勸慰慕酒甜的聲音。
邢墨冷着一張臉,低沉淡漠的嗓音盯着捲髮女惶恐的臉嗤笑一聲,從口袋中掏出根香菸點燃:“都愣着做什麼,報警。”
“什麼報警,不能報警……”
如果不是掏手機的人是邢墨的祕書,長得五大三粗的話,她恐怕都要上前去奪手機了。
淚眼朦朧:“我只不過是隨手一推而已,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如果她摔倒的話,也是她故意摔的,關我們什麼事?”
“這些是非你們可以交給警察評判。”
壹號餐廳的走廊都是設有監控的,邢墨也不怕沒有證據。
“不行,我不能進警察局……”
大哭着嚷嚷,捲髮女孩旁邊的小姑娘也才反應過來,害怕着一張小臉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可以找夢榕姐。”
“夢榕姐,對,我還可以找夢榕姐。”捲髮女孩瞬間好像找到救星一般,也不管臉上的妝是不是花了,用手擦了一把,掏出手機就想要打電話。
可還沒有來得及撥號,就被邢墨身後的祕書一把奪了過去,順便給電話裏說了最後一句:“對,這裏是壹號餐廳,麻煩你們趕緊出警。”
“你還給我手機。”
捲髮女孩猙獰着一張臉想要去奪手機,卻被祕書收進口袋中,冷眼看着她們:“在警察來之前,手機歸我們保管,等到警察來之後,你們想要找誰便是你們的自由了。”
說着,他還朝她們冷冷的笑。
被一瞬間嚇住,不敢造次,卻在視線掃過慕酒甜時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底氣,捲髮女孩直接想要衝過來,卻被阻攔,不顧所有人的眼神尖叫着:“慕酒甜,你還不趕緊放了我們,要不然小心我們給夢榕姐告狀,到時候別說你的顧太太位置,就連你恐怕都要被趕出西城區。”
她們當年見多了顧少卿幫柳夢榕撐腰的時候,所以理所當然的還覺得時過境遷,依舊如此。
邢墨眸底黑了黑,帶着菸草味的青白煙霧呼出,香菸被叼在口中:“顧太太,你準備怎麼辦?”
“送進去吧,這樣的人教育教育,也算是我爲社會安定做貢獻了。”
頷首輕笑,任由兩個女孩子哭喊着被祕書一左一右抓着不讓走,而她則被邢墨親自送到門口,晚風徐徐的吹來,帶着一瞬間的寒涼。
謝絕了邢墨想要送自己的念頭,又將寒錦送回家,慕酒甜這才疲倦的癱在後座上,任由埃爾德通過後視鏡不斷打量着。
他的視線沒有半分的遮掩,夜色籠罩,慕酒甜盯着通過車窗折射進來的光線,噙着暖橘色,開口:“怎麼了?”
“老闆,負責跟蹤顧先生的人已經選好了,從明天開始便會全天候的跟在顧先生的身後。”
“恩。”
停頓了下:“別被他發現了,他手下的人可不是簡簡單單便能夠被打發的。”
就連顧少卿自己,都是飆車的一把好手,還在基地裏練過,反偵察能力不一般。
“我知道,選的人有一定的參軍史,偵查跟蹤能力都不錯。”埃爾德看着慕酒甜點點頭,精緻的臉龐冷淡的幾乎滿臉都寫滿了不想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多說了句:“您和顧先生的關係……”
“哦,新婚。”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透露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但只有慕酒甜自己清楚,這兩個字中包含了多少說不出的感覺。
快到九點,她纔回到青宅,一進門就發現顧少卿已經在家了。
偌大的客廳裏安靜如斯,在燈光中乾淨的家居服襯得他俊臉溫潤斯文,漫不經心翻閱着膝頭的文件,頭也不擡的朝她打招呼:“回來了?”
“恩。”她專注的看了眼男人垂眸的姿態,然後低頭換鞋,維持着溫涼的嗓音:“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洗漱,有些困,就不等你先睡了。”
軟底拖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等到慕酒甜幾乎要走到樓梯的時候,才聽到顧少卿在身後淡淡的笑了下:“酒甜,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關於今晚,關於她看到的。
微怔,慕酒甜好一會兒才搖頭:“問你什麼,你不是去參加飯局了嗎?這一點於嬸已經和我說了,我也清楚。”
男人的手停留在文件紙張的邊緣處,很久都沒有翻動,眼神從始至終垂着:“今天有人結婚。”
“對,我叫人送了禮。”
有一種油鹽不進的感覺,顧少卿不禁生出少許的惱意,側首看向她,眸底漆黑一片:“酒甜,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顧少卿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酒甜下意識的回頭,距離有些遠,但她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到乾淨屏幕上顯示着兩個明晃晃的字眼。
夢榕。
顧少卿眉梢下意識皺了皺,原本溫和的眼神在一瞬間變成了濃重的犀利和關切。
他沒有第一時間動作,畫面一瞬間安靜下來,可慕酒甜卻覺得這一切像是個黑洞,將她整個人席捲,無處可逃。
紅脣抿了下,有着幾分出神:“你接吧,我先上去洗漱。”
“酒甜。”
身後傳來阻撓的聲音,卻被慕酒甜拋之腦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平淡客氣卻不失尷尬的氣氛盤踞在他們之間,無影無蹤,卻也揮散不去。
反手關上門,慕酒甜靜靜的靠着門板站了一會兒,才一句話都沒有開口的換衣服,然後再去洗手間洗漱。
時間用的並不長,可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少卿便已經在房間裏了,似乎還在打電話,輪廓卻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薄怒,骨節分明的指尖不斷在扶手上輕點着,擡眸睨了她一眼:“她出來了,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和她說。”
說完,按下擴音,手機裏一個清冷的女聲帶着幾分疏離隨之響起:“你好,我是柳夢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能稱呼你一聲酒甜嗎?”
坐到牀邊,慕酒甜並不清楚顧少卿到底想要做什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可以,你說。”
“很抱歉,我剛剛纔知道你和我的兩個朋友發生的事情,我清楚這件事情是她們的不對,但你念在她們的年紀還小,還不懂事,現在已經鬧到警察局了,如果真的留下案底,她們會沒法見人的。”
柳夢榕從頭到尾的嗓音都不慌不忙,沒有居高臨下的命令,卻也同樣從不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酒甜,麻煩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撤銷對她們的控訴。”
她的面子?
坐在牀頭,慕酒甜用被子蓋到自己的身上,紅脣慢慢勾出弧度,黑白分明的杏眸盯着顧少卿,答非所問:“抱歉,我認識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