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就連哭都能夠用嗆到來解釋

作者:壹喫壹大碗
折騰來折騰去,等到慕酒甜趕到醫院時,已經距離手機沒電過去了足足半個小時。

  狼狽的低呼聲在病房裏響起,緊接着傳出來的男人聲音緊繃的接近戰慄:“你再說一遍……你說我是誰?”

  “睿鋒哥呀。”脆生生的聲音,清淨又嫵媚:“你不是一直在我家住着呢嗎?祁爺爺過兩天就來接你了,你記得衣服別收拾完,我老媽說讓你隔三差五回來住呢。”

  “盛懷暖,盛書畫,你在裝什麼,你……”

  粗重的喘息,炙熱而滾燙的身軀被慕酒甜狠狠一推,從牀邊推開,雙臂舉起攔在他的面前:“祁睿鋒,你鬧夠了嗎?懷暖纔剛醒,你是不是覺得這一槍輕了,非要了她的命不行?”

  如果換做是往常,祁睿鋒一定要反駁。

  可現在,凌冽的臉龐陰鷙到了極點,看都沒看她一眼,被顧少卿按住肩頭:“叫醫生,她……去叫醫生。”

  從手術檯上下來接連昏迷了兩天後才清醒,這樣的情況叫醫生也無可厚非。

  慕酒甜沒理會他,轉身坐在病牀上,擡眸一對上盛懷暖那雙微挑懶媚卻又彷彿不懂世事的丹鳳眸,心中莫名的咯噔一聲。

  那眉目嬌憨,攥住她胳膊的力道不輕不重,臉色依舊蒼白卻止不住的張揚着青春氣息:“你是……小酒甜?我他媽,我不過是洗完澡沒注意摔了一跤,你怎麼突然長大了。”她環視了一圈,扶額:“睿鋒哥也是,他這幅樣子都三十了吧,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叫睿鋒叔。”

  手腳冰涼,指尖止不住的顫抖。

  盛懷暖這是……

  曾經是有在浴室摔倒這麼一回事,可那是盛懷暖十一歲的時候。

  神經在一瞬間緊繃到幾乎炸裂:“懷……書畫,你多大了?”

  “十一啊,我半個月前剛過了生日的,我爸媽還有我哥呢,我摔得都住ICU了,他們怎麼都不知道來看我?盛秦棋那個王八蛋,等我好了,我非把他藏在家裏的槍全給他拆了不可。”

  天旋地轉,有那麼一瞬間,慕酒甜覺得自己閉上眼便能夠昏過去,指尖死死的按在掌心裏。

  最終,盛懷暖清醒了沒多久便因爲疲憊而重新睡了過去。

  尼布爾醫生也被叫了過來,進門就操着一口倫敦腔大聲嚷嚷着:“我半個小時前不是給鬼丫頭做過檢查了嗎?她除了身體機能因爲昏迷時間過長而有些退化,但也是正常情況外,都沒有其他的問題。”我都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還不容易睡着就被你們又弄起來了。

  “她要是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失憶?”祁睿鋒修長的身形從後面看過去如同一塊寒玉,散發的陰冷氣息讓人無法觸碰。

  拳頭攥緊:“她到底怎麼了?”

  “失憶?”

  尼布爾看起來也很驚訝。

  慕酒甜緊繃着神經,指尖冰涼的上前解釋,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嗓音沙啞:“她應該不是失憶,而是以爲是十五年前。”

  “記憶錯亂?”

  尼布爾又將盛懷暖推去做了個系統的腦部檢查,拿到片子後舉在半空中看了半天:“看來是在戰場上摔倒撞擊所致,我當時做完手術就說過了,腦部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雖然手術成功了,但誰也不能夠保證沒有什麼殘留問題。”

  慕酒甜雖然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往後退了兩步,被顧少卿扶住,他垂眸,眼神複雜:“酒甜,你沒事吧。”

  “沒事。”

  “你冷靜點,說不定盛懷暖還有恢復記憶的可能性。”

  “不需要了。”慕酒甜慢慢的將自己的手臂從顧少卿的大掌中抽出來,越過布尼爾走到祁睿鋒面前,深吸一口氣:“你曾經說你是否和懷暖有關係要懷暖親自來做絕判,現在你應該聽到了,你在她的記憶中只是父母雙亡,在她家借住的睿鋒哥而已,再無其他關係了。”

  祁睿鋒的視線停留在病牀上比白紙多了一抹血色的臉蛋上,身側的拳頭爆着青筋,整個人僵硬到麻木,有着無窮無盡的慌張。

  這樣的結果出現的堂而皇之,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不是曾經愛你的人忘記了你,而是看着你的眼睛再無愛意,剩下的只有雲淡風輕肆意坦蕩。

  “所以,睿鋒哥,麻煩你滾遠點行嗎?她已經被你整的家破人亡,記憶紊亂了,你是不是要她死在你面前才肯甘心啊?”

  亂糟糟的一夜,慕酒甜不知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後已經幾點了,躲過勸慰祁睿鋒的顧少卿,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她一個人坐在天台上。

  靜謐了幾分鐘後,她顫抖着手開始拆從顧少卿口袋中摸出來的煙盒,明明沒有外包裝,卻連最基本的打開幾乎都做不到。

  已經是初夏,可半夜的涼風還是將她臉頰邊的發全部吹亂,有些冷,她也毫無知覺。

  今晚出來的太過慌亂了,只穿了件裙子,連打底襪都沒有。

  慕酒甜好不容易纔摸到根香菸,卻雙手不聽使喚的將煙盒打翻,輕微的落地聲,垂眸就能看見散落一地。

  沒管,將僅剩的叼在口中,顫顫巍巍的點了好幾次火才點着。

  她看男人煩躁的時候都在用這個消愁,所以一定是個好東西吧,不管不顧的深吸,煙味衝的比接吻還要濃郁,慕酒甜嗆得淚水一瞬間涌出,狼狽的彎腰,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

  怪不得男人都喜歡這個東西。

  還真是好,就連哭都能夠用嗆到來解釋。

  一片死寂中,隱約有着腳步聲。

  慕酒甜沒在意,可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的西裝褲筆挺,就連腳踝處都沒有一絲的褶皺。

  沒有擡臉,沒有說話。

  男人揹着月光,居高臨下:“抽菸?沒學會,恩?”

  沒等她說話,細白手指間的香菸便被人直接抽走,顧少卿拿過,熟練而隨意的叼在口中,喉結滾動,性感的幾口下去,偏頭,將香菸彈指扔在地上,直接踩滅。

  俯身,大掌勾住她精巧的下巴,眯眸,迎面而來的尼古丁刺激着她的感官:“不是想學抽菸嗎?我教你。”

  直接從天而降的吻,薄脣碾壓流連,呼吸粗重着,像是將他向來僞裝好的紳士斯文扒得乾乾淨淨,剩下的只有原始的衝動。

  長指拴在她的腰間,隔着薄薄的衣衫都能夠斂起一片戰慄。

  兩個人口腔中的煙味如出一轍,也分不清到底是誰渡給誰的,胳膊還掛在顧少卿的脖頸上,她眼底泛着紅。

  長指蹭了蹭,顧少卿將她抱到自己的膝頭:“學會了?”

  “沒有。”

  她如實的回答着,不知道剛剛吻了多久,只覺得現在天都快亮了。

  望着那已經有着橘紅色光芒的天空,她失笑的喃喃:“祁睿峯是盛懷暖的劫,不死不休的劫。”

  “那你呢?”他的手指摩擦着她嬌嫩卻有着淚痕的臉蛋:“你又是誰的劫?”

  良久,沒有人回答。

  靜謐的微風讓人從骨子中打了個寒顫。

  慕酒甜微微磕着眸子:“我們下去吧,懷暖差不多也該醒了,幫我看好祁睿峯,我不希望他再去找懷暖。”

  她不知道他在身後到底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等她到了病房時,盛懷暖還沒有醒,祁睿峯就守在病房裏,單手插在口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視若無睹的越過,慕酒甜看了眼盛懷暖的情況,才慢慢的回頭,疲倦無力的沙啞嗓音:“祁睿峯,麻煩你出去行嗎?”

  “我想等她醒。”

  “然後讓她叫你一聲睿鋒哥?”慕酒甜睜着一雙黑透了的眼睛,紅脣扯着笑意,懶得理會他,卻又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唐……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對於唐孟的事情,慕酒甜從來不指望從祁睿峯的口中能夠得到一句實話。

  他那個人本賤,當年明明是盛懷暖的未婚夫,卻大張旗鼓的和盛伊人談着戀愛,甚至還在背地裏偷偷摸摸的和懷暖上牀,享受着偷晴的快感。

  直到現在,和盛伊人訂婚後,還不忘插手阻撓着懷暖的感情生活,妄想着左摟右抱,腳踩兩條船的帝王日子。

  對於這樣的人,她只想勸他,實現的最快辦法就是出門找輛車撞死,說不定還能夠穿越回去。

  病房的門再度被敲響,莫子軒和劉二走了進來,兩個手裏提着禮物,熟門熟路的將其放在牀頭櫃上。

  看着病房裏詭異的和諧,莫子軒按了按慕酒甜的肩頭:“事情我們都聽尼布爾醫生說了,你也別怪睿峯,那個時候的兇險和情況……”

  “抱歉,我只是個女人,我不懂你們的深明大義。”

  徑直的打斷,如果盛懷暖替任何人擋槍,慕酒甜都不會說絲毫埋怨的話,反而還會勸對方要好好的活着,連同懷暖的份兒。

  但唯獨祁睿峯不行。

  “酒甜。”莫子軒顯得有些頭疼:“你要體諒一下。”

  體諒?慕酒甜勾脣冷笑:“我不是你的部下,更不是軍嫂,你沒有辦法要求我必須要理解你們所謂的誰幫誰擋槍的作風,他祁睿峯的命是命,難不成懷暖的命就不是命?她就活該幫祁睿峯擋槍,活該進急救室,活該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慕酒甜很清楚,自己這是無理取鬧,可這樣的無理取鬧誰也沒有辦法阻攔。

  就連莫子軒都說不出來任何的話。

  幫盛懷暖掖了掖被子,她背對着所有人:“桀炵,桀炵在莫老那裏還好嗎?事情別給他說,他還小,我怕他承受不了。”

  “放心,輕重緩急,我知道。”

  莫子軒是這羣人中最大的,也是最爲靠譜的,這一點慕酒甜相信,抿了抿脣:“那唐孟呢,他在出什麼任務,如果不着急的話,可不可以將他調回來,懷暖出了這樣的事情,總歸要有個人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的。”

  在慕酒甜看不見的角度,莫子軒下意識睨了眼祁睿峯,斟酌着用詞:“何必將唐先生調回來,陪着懷暖,你也可以。”

  “我的確可以,但是我也替代不了唐孟的角色。”

  “他什麼角色?”

  “他深愛着懷暖的角色。”

  一字一句,卻宛若針扎。

  莫子軒啞口無言,下意識轉眸,身邊男人的眼神深邃晦暗,帶着濃重的戾氣,心頭猛然一跳,瞬間開口:“睿峯,你跟我出來一趟。”

  病房門開了有關,外面耗費了半個小時交談,慕酒甜也耗費了半個小時來向醒來的盛懷暖解釋現在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一覺就到十五六年後了?”

  盛懷暖百無禁忌的朝慕酒甜做了個鬼臉,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愈發顯得她臉色白皙嫵媚:“小酒甜,要不是看着你真變老了,我肯定會以爲我是得了什麼治不好的大病,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再喝口水。”

  慕酒甜將一杯溫水塞進盛懷暖的手中,看着她聽話的喝了,才勉強的笑了下:“你現在只有十一歲,我已經二十五了,所以我比你大,你你記得要聽我的話。”

  “放……”屁字還沒有說出來,就在慕酒甜的眼神中收了回去,盛懷暖訕訕的笑了笑,小臉驕橫的厲害:“明明從小都是我護着你,剛剛劉二還叫我小祖宗呢,你小心我不跟你玩了。”

  “那邢樹還叫我小祖宗呢,不乖乖聽話,小心我也不跟你玩。”

  兩個明明都有二十五六的女人卻像是兩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一般,你一言我一語說着不着邊際也幼稚的對話,讓原本沉重的環境慢慢變得歡愉起來。

  跟小時候一樣,被三言兩語的打壓了氣勢,盛懷暖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小腦袋歪着,輕哼唧:“不好玩,不跟你玩了,對了你剛剛說……”

  正巧門開了,外面準備進來的身影看着那依舊蒼白卻掩飾不住精緻漂亮的小臉混合着嫵媚的輕笑和某種錐心刺骨的惡毒:“我過兩年會把斷了一條腿的睿鋒哥從墳地裏拖出來,又爲了他的腿能恢復去找醫生下跪而導致胃穿孔加昏迷,甚至還深愛了他那麼多年,和一個抱着睡覺還要分AB面的女人爭奪他。”

  嘖嘖出聲的嗤笑:“我是傻逼嗎?愛上這麼一個渣渣,也幸好我記憶紊亂了,否則我清醒後寧可從這棟樓上跳下去也絕對不承認幫他擋槍的賠錢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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