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說到寵,你是沒有見過顧少卿他的掌中寶

作者:壹喫壹大碗
“不是還有聞祕書在嗎?我放心。”

  後座上的慕酒甜,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清淨的五官在半遮半掩之中多了幾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蠱惑,配上細吊帶的連衣裙。

  邢樹毫不顧忌的吹了聲口哨:“我的小祖宗哎,咱倆認識多少年了,別給我裝。你要是不放心,我現在就轉彎回去讓你看看能不能捉姦在牀。”

  說風就是雨,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他便要打方向盤。

  被慕酒甜連忙阻止。

  蹙着秀眉:“別犯神經,要是毀了兩個人的見面,顧少卿恐怕饒不了你。”

  通過後視鏡,邢樹分辨了眼她的表情,臉色逐漸凝重下來,答非所問:“你玩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慕酒甜慢慢的笑,有些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你看我什麼時候玩過假的。”

  兩個人說的雲裏霧裏的,邢樹一把將方向盤打死,等到拐進警局的停車場後,才“靠”的一聲低罵了出聲。

  將手剎放下來,他下車連忙追上慕酒甜的身影,從後面拽住。

  面對面,他臉色微凝:“酒甜,你給我說實話,你真準備離婚?”

  “不然呢,等着他們雙宿雙飛,把我踹掉後成整個西城區的笑柄?”

  “不可能。”至少邢樹所認識的顧少卿不可能:“我知道你介意柳夢榕的事情,但顧少卿一直都很愛你,也很寵着你,所以你不如……”

  她笑着反問:“不如什麼?”

  “只要你主動低低頭,他什麼都願意爲你做。”

  “是嗎?”

  瞬間勾出來的低笑,溫涼到刺骨的地步,卻不亞於任何尖銳猙獰的嗓音給人帶來的寒涼:“邢樹,說到寵,你是沒有見過顧少卿對柳夢榕這位掌中寶的寵,他對我的所有都只是因爲我有幾分像是那位而已,你能夠明白嗎?”

  邢樹拽着她的手臂慢慢的鬆開,卻沒有擡腳。

  “年少慕曖的愛情故事,看過羅密歐與朱麗葉嗎?深情款款而又刻骨銘心,甚至被譜寫成世紀愛戀。他現在的疏離和排斥,都是因爲他受不了他曾經最愛的女人,因爲一點小小的原因在五年前放棄他的緣故,他認爲現在不肯和我離婚,便是報復柳夢榕的最好手段。”

  溫涼的淺笑,慕酒甜的臉上蔓延開來說不出的氣勢:“他都自欺欺人到這樣的份兒上,你覺得我也該自欺欺人的認爲他最愛我嗎?如果是的話,那我的新婚夜就不會是一個人過的了。”

  邢樹和慕酒甜面對面站着,他的視線只敢停留在她的臉上,不敢往她身後看去。

  那裏好不容易追過來的男人,單手還捏着鑰匙,臉色卻越發詭異和陰鷙下來。

  原來,她的心中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我現在只希望他可悲,不要拉着我也可悲下去,離婚對我和他都好,我知道你是顧氏集團的首席律師,如果顧少卿讓你打官司你是沒有辦法拒絕的,但邢樹……”

  她看着他,微涼的嗓音同樣也暗啞:“我不希望在法庭的被告席上看見你,謝謝。”

  擡腳,越過邢樹,慕酒甜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朝前走去。

  那道背影,看上去高傲落寞,也有着生人勿進的疏離。

  邢樹一時間沒有動,沒有了慕酒甜,他和姿態矜貴優雅的男人毫無障礙的對視上,看着他熟練的從口袋中掏出根香菸,然後夾在脣齒間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少卿。”

  “別說我來過。”男人眼皮都沒有動,將香菸叼在口中,嗓音含糊:“唐嬈的官司直接打無罪,我會找人把她帶出來。”

  說完,顧少卿轉身就離開。

  只剩下名爲黃鶴樓1916的香菸味還飄散在空氣中。

  生氣?

  自然不生氣,這樣的話他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就像是癌症,都要分初期末期,對他而言,慕酒甜就是那致命的癌症末期,無藥可救,死得其所。

  邢樹不愧是有着西城區第一大狀的頭銜,向來都是只勝不敗,不過寥寥幾句話,便將唐嬈的無罪定了下來,但唐嬈似乎一點都不領情。

  一張有着灰敗和狼狽的小臉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卻帶着極度的不配合,用力的搖頭:“不,是我傷的人,我承認,而且我是故意的,沒有傷到內臟是我失手,如果讓我再出去的話,我決定會捅死他,絕對……”

  “唐小姐。”

  加重的語氣,在外人面前,邢樹一向都維持着他精英的姿態,斯文的西裝,無框眼鏡,捏着文件都按捺不住的惱怒情緒:“如果你這樣的話,我恐怕沒有辦法再繼續爲你提供法律支援,我們做律師的最忌諱的便是客戶的不配合和臨時反水。”

  唐嬈算是將他的忌諱踩了個遍。

  就連慕酒甜都閉了閉眸,有着煩躁:“唐嬈,先將你救出去是大事,你不要任性。”

  “任性?”唐嬈似乎聽到什麼有意思的話題,嗤笑又失笑,一點都沒有了之前的色彩:“不,我這不是任性,我只是正確的定位我的身份和位置而已,反正我出去也是要繼續之前的生活,那還不如在這裏過的好呢。”

  “那你就不想想你父母,還有你的前男友嗎?”盯着唐嬈那張狀似無所畏懼的小臉,慕酒甜蹙着眉開口:“而且你覺得你在這裏便是安全的,這裏和囚禁你的別墅有什麼不同,難不成監獄裏就什麼不會發生?”

  有權有勢,顧文斌的身份地位,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需要稍稍透露出來一點意思,多的是人想要攀附而主動的。

  唐嬈的臉色瞬間僵硬:“我……我不用你管……”

  “唐嬈。”慕酒甜聲音瞬間提高:“我知道顧文斌對你的傷害非常大,大到你這輩子都忘記不了,但你願意你忘記不了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在監獄裏嗎?無處訴求,甚至被生生折磨致死。”

  她的瞳孔因爲憤怒而放大:“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說了什麼,讓你一口咬定現在的話。但我可以告訴你,你誰都可以不信,但你不能不信我,因爲我也和你經歷過一樣的事情,一樣被恐懼支配的夜晚。甚至我比你還不幸,我第二天便遭受了綁架,生生斷了一條胳膊。”

  唐嬈看着那張泛着濃重血色的小臉,眸底慌張下來,紅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也似乎還有着顧慮。

  慕酒甜耐着性子等了她幾分鐘,可最終……

  “算了。”深呼吸,心底忽然涌出一股無法言說的酸澀味道,她起身,去拉邢樹的手臂:“我不是你,我不懂你的難處到底在哪兒。抱歉,是我越界了。”

  也沒管到底拉沒拉起來邢樹,她轉身就想走,無聲無息,睫毛沾染了少許的淚珠。

  耳邊什麼都聽不見,看着唐嬈那張小臉,慕酒甜就能夠想起那個夜晚,恐懼而無措,最爲狼狽。

  ……

  從警局出來,顧少卿直接開車到了醫院,一腳踹開病房門的時候,閒適也虛弱的視線同時間掃了過來,沒有半點驚訝,長指還捻着報紙,低沉的嗓音覆蓋着一層笑:“誰招惹你了,這麼大火氣。”

  “你覺得還可能是誰。”

  “弟妹。”

  毫無疑問的兩個字吐出來,顧少卿撿了張椅子坐下來,矜貴的身影全然被陰鬱給代替,半眯着一雙眸子:“你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還是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範圍內?”

  “怎麼?”顧文斌將報紙折起,打量了他一眼:“這麼沒頭沒尾的話,說清楚。”

  顧少卿垂了眸,黑眸下一片晦暗色彩,半晌才扔過去一根香菸:“唐嬈被關押還差點惹上牢獄之災,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文斌低笑,沒有點:“我知道些。”

  “那你還能夠在這裏坐得住?”

  “給她點教訓也好,我派人看着,不會出什麼事的。”

  “不會出事?”顧少卿漠然勾脣冷笑,臉上的戾氣更濃。

  讓顧文斌瞬間皺眉:“你什麼意思。”

  “有人盯上顧家了,準備讓你的人正兒八經的進去待兩年,到時候在裏面會發生點什麼,誰也不能夠保證。”想想,顧少卿臉色便晦暗下來,眉目間意蘊着濃重的煩躁:“不過,礙於你媽的面子沒法直接出手,卻還想救人,利用我女人跑來跑去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顧文斌是自從進入這間病房後便沒有和外界聯繫,但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中,不管是慕酒甜打定主意想救唐嬈,還是她去求顧少卿。

  沒反駁,顧文斌掀被便想要從牀上下來,似乎動作微大了些,牽扯到小腹上的傷口。

  悶哼聲,顧少卿面無表情的上前攙扶:“這幅德行,準備陪你女人死在那?”

  “滿口女人來女人去的,有本事把弟妹哄好了再說。”

  兩個男人半斤八兩,誰也說不到誰的身上。

  給主治醫生要了假,車上,顧文斌緩了口氣,將隨身攜帶的文件扔給了顧少卿。

  他低頭睨了眼:“什麼?”

  “調查結果,至於是關於什麼的,你自己看。”

  骨節分明的長指撿起,剛翻了一頁便皺眉,“啪”的一聲合上:“你調查夢榕?”

  “只是順手而已。”

  顧文斌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恢復了那副閒適溫和的嗓音:“你讓我調查清楚,總比哪一天弟妹調查清楚來的好,女人之間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勝,連唐嬈那個小丫頭都曾經託人調查過我身邊的事情,你覺得弟妹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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