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亞爾曼竟然也想和慕酒甜結婚
“臉皮已經厚到子彈都打不穿的地步,你覺得呢?”
亞爾曼的身形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挺拔到足夠將慕酒甜纖細的身影籠罩其中,兩個人肩並肩,垂眸與仰臉的動作熟稔而曖昧。
掌心被掐的疼痛感不斷的深入,幾乎讓顧少卿整個人麻木。
助理模樣的人臉色難堪,第一時間看向顧少卿,臉色帶着無限諂媚的情緒:“顧少,您說呢?”
深呼吸,香菸燃到指尖都沒有發覺,他譏笑:“我說什麼,我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想要抽菸,才赫然的注意到,鬆手,任由菸蒂落在泥土中,鋥亮的皮鞋毫不猶豫的捻滅:“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最多是無趣,在這裏看個笑話罷了。”
說“笑話”兩個字的時候,有着幾秒鐘的意味深長。
慕酒甜明白,顧少卿是等着自己去求他,向他低頭,向他認輸。
這很符合顧少卿向來的性子。
精緻的眉目間在橘紅色的燈光中落下一層淡淡的涼薄弧度,慕酒甜拽了拽亞爾曼的衣角,仰臉笑的無辜乖巧:“都是你惹的禍,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像那位二少道歉嗎?”
“道歉?”
亞爾曼挑眉,眼神中有着無聲無息的張狂:“讓我道歉的人,這輩子除了我父母和妻子外,其他的都已經長眠地下了,怎麼,他是準備當個死人不成?”
“你……”好不容易緩解了手腕的疼痛,二少便聽見這般的話語,瞬間蓬勃而起的憤怒,也不在乎顧少卿和莫子軒還在不在現場,大呵:“把他給我往死裏揍。”
“是,二少。”
一羣人立刻摩拳擦掌的將兩個人包圍其中,各種叫囂和哄笑聲在不同的地方響起。
慕酒甜身側垂落的小手捏緊,穿過黑衣黑褲、體型健碩的保鏢,看向人羣外路燈下站立着的男人,身形從容矜貴,似乎是從莫子軒那裏借來的香菸,又點燃了一根。
距離隔得不遠,她甚至還能夠聽到莫子軒略略擔心的聲音:“你不準備去幫幫忙?”
“幫忙?”顧少卿挑眉,溢出來的都是冷笑,點燃香菸後抽了口,鼻腔裏噴薄出來的都是青白煙霧:“既然她如此不識相,我又爲何上趕着當個憐香惜玉的角色,除非……”
“除非她主動的求你,是嗎?”
莫子軒將顧少卿後面未說來的話替他說完。
沒說話,自顧自抽着。
顧少卿承認他的確很愛慕酒甜,甚至愛到爲了不讓她離開,願意去放棄柳夢榕,放棄自己一貫的堅持和承諾。
只可惜,他願意大度,慕酒甜也不願意放棄她那點小脾氣和小倔強。
環境嘈雜,可慕酒甜還是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的嗤笑,一身簡單疏離的衣着,看着漸漸圍上來的保鏢,拉了拉亞爾曼的衣角:“還麻煩你怎麼把我送過來的,怎麼把我原封不動的帶回去。”
“當然。”
信誓旦旦的是嗓音,大掌抓住她的胳膊後,一把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甚至都沒有掏出手機,只是輕敲了下自己身前一枚看起來寡淡無奇的鈕釦,低冷的嗓音狠辣:“還不都滾進來?”
慕酒甜離得近,自然而然聽到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應答:“是,少爺。”
“門口距離這裏至少有一公里,奔跑也需三分半的時間。”
慕酒甜皺了皺眉:“三分半,你能夠被打的躺在地上了。”
“小酒甜,你怎麼對我這麼沒有信心。”掐了掐她的下巴,後蹬腳,將一個想要偷襲的保鏢直接踹飛,亞爾曼的眸底一瞬間變化,像是一把散發着寒意又開了刃的刀,卻溫聲低哄:“乖,好好的看錶演。”
轉身,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摸出來的槍支,在手指間轉了圈後直指着那位二少,將所有人想要衝上來的保鏢嚇在原地不敢隨意動彈。
亞爾曼越過人羣,和顧少卿對視了眼,眯起的眸底醞釀出狂妄譏笑:“來呀,看到底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你們衝上來羣毆我的動作快。”
被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二少只覺得彷彿是被扼住了喉嚨,根本無法呼吸。
“亞爾曼先生……”
助理連忙擡手安撫:“您冷靜點,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這種……動刀動槍的地步。”
都懶得理會他們,用槍口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不遠處顧少卿的身上,不緊不慢的笑出聲:“顧先生,這場大戲你覺得我表演的怎麼樣?”
顧少卿叼着煙,不甚在意的笑:“不怎麼樣。”
“那還真是見笑了。”亞爾曼依舊懶懶散散,卻也止不住的鋒利:“不過我要提醒顧先生一件事,從今往後,小酒甜就是我護着的人,如果顧先生介意的話,那我想我們以後不會成爲朋友的。”
隱匿在青白色的煙霧中,顧少卿的眉目一瞬間陰沉下來,視線集中在被幾乎擋得徹底,只剩下一絲衣角的女人身上。
深吸一口:“敵人?韋恩·傑西將人交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告訴過你,她這半年都不能夠有明面上的男朋友?”
這一點,亞爾曼還真不清楚。
“無妨。”
轉念間,他便攤了攤手:“半年的地下情人換到時候直接結婚,想想,還挺換算的,你說是不是顧先生。”
平日裏,理智一向是顧少卿作爲引以爲傲的,可現在怒意幾乎覆蓋了所有的情緒,如果不是莫子軒及時的按住他,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衝上去。
冷眼打量着。
原本他以爲亞爾曼像是韋恩·傑西一般,和慕酒甜只是逢場作戲,所以他覺得他這樣只要慕酒甜低頭就能夠不計一切將她追回來的人,在天平比重中更佔優勢。
可現在……
亞爾曼竟然也想和慕酒甜結婚。
一個全新的,肯在所有時刻護在她身前的男人……
就算是再厚的心房,也總有一天會被撬動。
但亞爾曼也是在女人羣裏浪蕩了那麼長時間的男人,他的浪子回頭,慕酒甜就肯接受,那爲什麼不肯重新面對自己?
“顧先生,我的曾經的確是浪蕩不堪,只可惜,我在和她在一起後,會斷絕和一切女人的關係,更不會讓曾經的荒唐事擾亂到她跟前。也許,你從小便身居高位,所以不會明白……”亞爾曼從容卻譏諷的勾脣,薄脣掀起的全是譏諷:“女人這種生物,越是愛你,就越小氣,容不下你和她之間有任何其他女人的存在。”
“像你那位白月光小姐,還是留着你自己慢慢捧在手裏吧。”
一席話,說完後從外面就徑直衝進來了一組僱傭兵,他們用真槍爲阻,護送着兩道身影轉身離開。
其中嬌小纖細的身影在中途一次都沒有回頭過。
頭頂上明明是溫暖的橘紅色燈光,卻在這麼一瞬間變得刺眼的厲害。
濃烈的尼古丁,顧少卿咀嚼着剛剛聽到的字字句句……
越是愛你,就越容不下。
莫子軒在那邊安撫完被掰斷手骨的二少他們,才走過來,大掌按在他的肩頭,神色複雜:“我以爲你當初願意和慕酒甜結婚就算不是因爲愛她,也是有想要安定下來的心思,卻沒想到……”
“你也覺得我做得不對?”
“不能說你信守承諾是不對的事情,但……”莫子軒挑眉:“亞爾曼有一句說的對,女人的確是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生物,所以……”
話還沒有說完,從別墅裏緩緩走出來一道身影。
和慕酒甜今晚的打扮很像,一席白紗的小裙,剛剛到膝蓋,無袖,鎖骨處覆蓋着的都是薄薄的輕紗,給人一種清冷中夾雜着勾引的氣息。
不知何時,柳夢榕似乎改變了。
兩個人的對話停止,看着柳夢榕走到他們跟前。
先朝着莫子軒頷首打招呼,然後纔將視線放在顧少卿的身上,紅脣微抿:“少卿,酒甜呢,我剛剛聽說你和她今晚的男伴打了一架,是不是因爲上次你幫我的事情讓她誤會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要親自和她說清楚。”
“現在我和阿墨在一起,就算是沒有你的承諾,阿墨也能夠護我一生平安,所以她可以放心了,你不會再因爲護着我而和她起什麼齟齬。”
這個點,陸陸續續都是走的人。
顧少卿不願意不給柳夢榕面子,臉龐隱匿在夜色中,語氣淡淡的:“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安心和邢墨在一起就行。”
“但酒甜就是很介意我,不是嗎?”她仰着臉:“這是一件事實,只有我解釋完她才能夠和你安心在一起,今晚她是故意帶着別的男人過來的不是嗎?”
如果真的是就好了。
顧少卿很清楚,慕酒甜和他離婚的決心是如何的深,雖然和亞爾曼的動作還尚算生疏,但和韋恩·傑西之間的親暱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
他們的關係,絕不是最近兩天才發展出的。
“我說了,這件事,是我和她的事。”
“可是,我……”
“夠了夢榕,我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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