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顧家我自有其他的招,就只是問慕小姐要不要合作
但這已經是慕酒甜手中除了投入Y·T公司外,所有能夠動用的錢財了,甚至還閃過一瞬想要將這棟別墅區給賣掉的念頭。
如果不是怕動作太大驚動了顧少卿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如此做。
如果想要阻止顧少卿明天的舉動,非要湊齊百分之五十以上不可。
現在慕氏集團的股票,除了散戶手中百分之二點七外,剩下百分之二十四掌控在邢氏集團和武家手中。
之前爲了盛懷暖出任務的事情,慕酒甜幾乎算是和武元楷鬧翻了,他被武父關在家中半個月後,被下放到青市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邢墨,柳夢榕的男友……
說來說去,慕酒甜覺得自己幾乎陷入了絕境之中。
就在身着浴袍,站在空調口冷的幾乎打顫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接起,那頭吐字清楚的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帶着變聲器,慢慢順着電流傳過來,就像是有滑膩的蛇類在身上劃過的感覺。
低笑:“慕小姐,別來無恙,希望你還沒有忘記我這個綁架犯。”
睫毛顫抖了下,慕酒甜靠着牀邊,盤腿在地毯上坐下,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綁架犯先生,我原以爲會是我走投無路按捺不住的給你打電話,卻沒想到沒有耐性的人是你。”
剛剛,她就有一瞬間想起了他。
那頭薄脣噙着笑,絲毫不介意慕酒甜的不信任和挑釁:“無所謂,只要達到我想要的,過程和手段都只不過是途徑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
“而且……”男人停頓了下:“慕小姐身邊圍繞着的蒼蠅太多了,我可害怕極了,萬一慕小姐想不起我怎麼辦?”
今晚慕酒甜帶着亞爾曼出席宴會,明天這樣的消息便會成爲整個西城區的笑柄,對於男人的瞭解,她不覺得稀奇。
“所以呢,綁架犯先生打這通電話來是爲了什麼?”
“慕小姐不知道嗎?”
“不知道。”
那頭瞬間似笑非笑起來,壓低的嗓音帶着一瞬間的危險:“怎麼?慕小姐是聖光籠罩,想要成全顧少卿和柳夢榕,讓他利用慕氏集團分裂出個小公司,來和你打擂臺?”
男人的聲音壓低,帶着無盡的威壓。
就像是重錘一般狠狠砸在了慕酒甜的心頭。
臉上的笑意全然的收起,她忍不住捏緊手機:“我當然不想,只可惜我現在身無分文,別說是去慕氏集團的股東會議上反對顧少卿了,恐怕連慕氏集團的大門都沒有進去就被扔了出來?你總不想讓我連Y·T公司都付出去吧,那可是我的心血。”
“當然不會。”
男人用手指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的倚在沙發裏,手中搖晃着血紅色的酒水:“我可以幫慕小姐爭取到足以和顧少卿對抗的股份,不過……慕小姐,你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
地板雖然有些涼,但隔着地毯,慕酒甜也感覺不到,將一條腿平放:“你想要利用我是顧少卿前妻的身份,讓我幫你對付顧少卿。”
“說利用兩個字太難聽了,我們是互惠互利不是嗎?顧少卿爲了個白月光負了你,讓你在西城區丟人又丟臉,難不成你不想也看着他一敗塗地,跪地求饒的模樣?”
慕酒甜耐着性子聽完他沙啞而機械的聲音,就算是如此,也能夠從裏面聽出來濃郁的野心和慾念。
淡淡的笑:“顧少卿出身顧家,就算是你能夠扳倒顧氏集團,也還有顧家在後面撐腰呢。”
“這就不勞煩慕小姐擔憂了,顧家我自有其他的招,就只是問慕小姐要不要合作。”
想着從遊輪被救回後,自己派人去調查那件休閒裝的購買者,幾乎西城區金字塔尖上的公子哥人手一件,也和自己勾勒出的準確人物相符。
也是,這樣的衣服,自然由商家直送到各家。
只不過是看各位公子哥們到底穿或者是不穿了。
停頓了幾秒,看着純白的地毯,慕酒甜這才低聲:“送上門來的合作,我怎麼可能錯過,不過……”
“我似乎在遊輪上和綁架犯先生說的合作是幫我讓柳夢榕身敗名裂,可不是區區這個一個小股東大會。”輕笑了下:“如果我真的想要爭取這次的海外引資的話,求下我現在的金主,再不行退一步回去找顧少卿也行,不是嗎?”
在顧少卿面前說亞爾曼是退路,現在又在這個男人面前說顧少卿是退路。
男人似乎沒聽出來慕酒甜的胡話,又或者是聽出來卻懶得計較,指尖隨意的在桌面上點了點:“好,那這次的股東大會就算是我送給慕小姐的禮物,明天上午十點,暮色見,我到時候會將各個股東的把柄和文件給你,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再談談下一步計劃。”
“好的。”
又聽着男人東拉西扯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聽着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慕酒甜眼神有着一瞬間的迷茫,而後用手臂撐在地毯上,這才慢慢的爬起來。
重新撥了個電話出去,埃爾曼似乎是要睡了,嗓音睏倦:“老闆,您有什麼事嗎?”
“如果有人和你聯繫,想要出錢讓你幫忙投票的話,記得擡個高價。”
埃爾曼先是一愣,而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您說的是慕氏集團那百分之十七點三的股份?”
“對。”
這也是慕酒甜爲什麼沒有朝那位綁架犯先生透露自己手中有慕氏集團股份的原因。
既能夠達到自己所想要的願望,又能夠從中賺上一筆,何樂不爲。
畢竟少了自己手中這百分之十七點三,怎麼也敵不過顧少卿手中的百分之四十六。
也算是自己從中抽取的勞務費了。
掛斷電話後,慕酒甜後知後覺才發現溼毛巾被她隨意放在牀上,這麼長的功夫裏,已經沾溼了很大一片。
就連下面的牀褥牀墊上都是。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還溼漉漉的長髮,她剛想要叫外面的幫傭幫自己全部換掉,就聽到敲門聲和略帶急切的聲音,是幫傭的:“小姐,外面出了點事情,韋恩先生想要讓您出去看看。”
“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外面有人想要闖進來,卻被門衛和亞爾曼先生的保鏢給阻了回去,兩撥人正在對峙呢。”
又是顧少卿。
原本就略略有些煩躁的心情現下更加的不悅,溼漉漉的長髮將浴袍的黑色打的更深了。
囑咐幫傭幫自己換牀單牀褥,慕酒甜慢慢朝門外踱去,秀眉緊蹙着,帶着毫不掩飾的情緒起伏,還未走近,就遠遠的瞧見兩撥無聲對峙的人。
晚上,庭院裏的景色帶着月光和燈光的雙重映照,漂亮的不像話。
如果沒有她不願見到的人,就堪稱完美了。
顧少卿身上的西裝沒有換,站在一隊神色肅殺的保鏢身後,手指間漫不經心夾着根香菸,斯文的眉目像是開了刃的刀,在青白色的煙霧中鋒利無比。
似乎沒有注意到慕酒甜的靠近,他勾脣不緊不慢的笑:“我只是想要見慕酒甜,如果你不阻攔的話,我自然也不會難爲你。”
“是嗎?”
亞爾曼毫不在意的低笑,只有他一個人,韋恩·傑西沒有跟着出來。
“國際僱傭兵。”顧少卿挑眉,依舊是那副冷淡的調調:“踏入西城區的土地,你應該也怕出點什麼事吧?”
亞爾曼的確是在法國黑白兩道都格外的喫香,只可惜,在西城區卻還是根基不穩,別說是顧少卿了,就算是劉二這樣地位的人,只要發發難,都能夠讓他灰頭土臉的滾回去。
只要不動他性命,就算是他想要事後怪罪,又能夠找到什麼把柄?
亞爾曼的瞳孔一瞬間驟縮,啓脣還想要說什麼,手臂上卻覆上來一隻小手,素白纖細。
“他說的對,你別再出頭了,我來打發他。”
溫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亞爾曼垂眸,看着那張白淨精緻的小臉,雖然不是很明顯,卻依舊覆蓋着層薄薄的怒意。
黑色的浴袍似乎大了一個號,半露出來的精緻鎖骨還有溼漉漉的髮香,彷彿他只要一低頭就能夠嗅到,心頭猛然一動,卻皺眉:“剛洗完頭髮也不擦乾就出來,也不怕感冒了?”
說着,他當衆褪下自己的西裝蓋在了慕酒甜的頭上,布料不吸水,也無法當毛巾使用,只是阻擋點涼風而已。
慕酒甜下意識想要躲閃,卻被亞爾曼按住肩頭,在顧少卿看不見的角度,低聲:“你不想在他面前拆穿你的把戲吧?”
身子猛然一瞬,她頷首,有着可笑的頂着西裝,穿過僱傭兵專門爲她讓出來的道路,站在庭院的正中央。
“你不是想見我嗎?我出來了,可以把你這麼一套把戲收回去。”
香菸被擲在地上,顧少卿走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鋒利着眉目,一把攥住慕酒甜的胳膊將她拽過去,頭頂上搭着的西裝也被他無情的扔到地上,換成自己的西裝毫不心疼的搭在慕酒甜頭上擦拭起來。
瞳孔重重縮着:“這麼冷的天準備再繼續大病一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