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顧少卿在求慕酒甜
關你屁事。
從幾乎不說髒話的女人嘴裏聽到這樣的字眼,有着一瞬間的怪異。
但顧少卿卻清楚,自從盛懷暖去世後,慕酒甜便越來越像是另外一個盛懷暖,無論行事還是作風,打破她以往的內斂沉穩,偶爾帶着張揚囂張的氣息。
就比如給柳夢榕下藥,試圖算計她身敗名裂的事情而言。
就不像是曾經的慕酒甜的行爲,反而像極了盛懷暖往日裏的不管不顧。
你死後,我活成了另外一個你。
眼角的戾氣加深,聽着耳邊慕酒甜溫涼譏誚的嗓音:“兩位,還麻煩你們看看文件裏的內容再做定論。”
兩位老股東才翻看文件瞧了一眼,就被那位笑面虎一把搶了過去,一邊妄想翻開一邊叫囂:“我倒是要看看慕小姐還能夠玩出來什麼花……”
他的話都沒有說完,文件又被搶了過去,兩位老股東的眸底全是不自然的掩飾,和很明顯的惱羞成怒:“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亂搶別人的東西嗎?就你這樣的行徑都不足以讓我相信你剛剛說的話,說不定你們會在這途中做什麼手腳來稀釋我們的股份,這票我投慕小姐。”
另外一個附和:“我也是。”
不是投反對票,而是投慕酒甜。
這兩者看似一樣,卻實則有着天差地別。
“你們倆……”
“這下,應該是我贏了吧。”徑直的打斷,理所當然的姿態有着讓人抓狂的態度,慕酒甜似笑非笑的用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以不到百分之零點一的股份碾壓了貴集團百分之四十六的股份,我感到很抱歉。”
笑面虎先生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將視線放在顧少卿身上:“顧總,您說呢?”
全程,顧少卿除了和慕酒甜對話了幾分鐘外,其餘全部都秉持着懶散的姿態,坐在位置上。
聞言一雙晦暗的眸子對上慕酒甜的,薄脣挑起幾分弧度:“你這次過來是專門爲了阻止我的?”
“不是啊。”她抿脣:“我說了好幾遍,只是順便而已。”
“是怕我將盛榮公司分裂出去後送給夢榕,這樣就足夠有資本給你打擂臺,對嗎?”
顧少卿漫不經心的嗓音,讓慕酒甜徹底冷下來臉孔,想要的得到了,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念頭,轉身就準備走,但是卻聽見顧少卿冷沉的嗓音帶着命令的口吻:“你們先出去。”
其他人不敢違背顧少卿的心思,唯獨那兩位老股東,試探性的看了看顧少卿,又看了看慕酒甜,支支吾吾:“慕小姐,你給我們這文件……”
“放心吧,既然你們給了我,我想要的,那我自然不會和你們繼續糾纏下去。”
這下那兩位纔算是徹底放心,對視了眼,反手幫忙將會議室的門關上。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只剩下顧少卿和慕酒甜兩個人。
顧少卿眉目間醞釀着幾分涼薄的痕跡,擡腳走過來:“現在人走光了,你可以告訴我,你過來的真正目的了。”
“是顧少的聽力衰退,還是我現在連人話都不會說了,我剛剛說的不夠明確嗎?”慕酒甜的嗓音從始至終都維持着溫涼閒適:“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說一遍,我是路過,路過明白嗎?如果男人連女人的話都學不會認真聽的話,會找不到女朋友的,顧先生。”
她站定在他跟前,學着他以往的模樣,揚手去捏他的下巴,黑白分明的杏眸集中在他的臉上,嗤笑:“顧先生,我過來沒有和你對立,更沒有和你複合的意思,如果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力的話,我不會用如此可以稱之爲愚蠢的辦法,所以麻煩收起你那些妄想,從今往後,你是你的顧先生,我是我的慕小姐,再無任何瓜葛,恩?”
說完,她鬆手,仰臉定定看了他五秒鐘的時間,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後,她隨後頷首,緊繃的神經不知爲何瞬間鬆弛了下來,隨之覆蓋而來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深呼吸:“那我們就這樣,打擾了。”
轉身離開,還未走到會議室門口,身後就猛然有着椅子被踢倒的聲音,隨後大踏步的腳步聲一把掐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生生的扣進了炙熱的懷中。
顧少卿噴薄在她耳邊的呼吸鋪天蓋地帶着的都是炙熱感,長指扣在她的肩頭:“酒甜,你說我後悔了怎麼辦?”
那暗啞的嗓音咬着她的耳尖,濡溼溫熱,帶着幾分可以聽得出的深情款款。
慕酒甜在原地停了一瞬後低笑:“顧先生,你想要說什麼麻煩說清楚行嗎?我不是你肚裏的蛔蟲,猜不到你的心思。”
“你應該知道的。”
長指撫摸在她的臉上,近在咫尺的俊臉壓近,幾乎要和她脣對脣:“我後悔了,不想要和你離婚了。酒甜,回到我身邊好嗎?”
“顧先生這是在求我?”
他抓在她肩頭的手指有着一瞬間的收緊。
停頓了幾秒後,在她的脣瓣上烙下個輕柔的吻:“對,我在求你。顧少卿在求慕酒甜,求她回到我身邊,我愛他,不能夠離開她。”
這般已經墜入卑微的話,顧少卿從未說過,卻在第一次便說的如此流暢和深情。
眸底倒映出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顧少卿保證,他看到那麼一瞬間的遲疑,卻最終化爲冷沉。
慢慢的仰脖,慕酒甜將那個輕柔的吻還了回去,脣舌間兩個人都嚐到了甜味和苦味,抿脣,她笑:“你說你愛我,但可能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不同,我沒有感知到,也沒有體會到。”
“離婚是你說的,離婚協議書也是按照你的意思簽訂的,顧少卿,麻煩你現實點行嗎?我不想要和你玩網上那些玻璃杯摔在地上碎成碎片後,讓你道歉,問你玻璃杯能不能恢復的遊戲,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抵着男人的胸膛將他推開,轉身就往外走。
那背影一如既往,卻讓顧少卿臉上的表情漸漸消散到面無表情。
喬蕭禹從會議室門口便跟在慕酒甜身後,看着她的臉色,試探性的探頭:“慕總……您還好嗎?”
“當然好。”紅脣翹起,慕酒甜按下電梯的按鈕,沒有回頭,漫不經心的笑:“阻止柳夢榕想要一步步踏入西城區上流社會圈子的步伐,我能不高興嗎?不過……”
她停頓了下:“去幫我找個人。”
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邊囑咐,她一邊看也沒看的接起:“你好,哪位?”
“酒甜。”
韋恩·傑西的嗓音讓慕酒甜想要踏入電梯的腳步瞬間停留在原地,陽光落在她臉上印射出隱綽,秀眉慢慢蹙起:“你的意思是,亞爾曼因爲昨晚的事情被西郊基地警告並進行抓捕了?”
“只是要求暫扣他所有有僱傭兵身份的保鏢,並在明日引渡出國,你應該清楚,西城區對僱傭兵的警惕心向來強,一開始也只是因爲亞爾曼是國外引資而對他容忍三分的,昨晚鬧出來多番鬧出拔槍的事件,再加上借題發揮……”
剩下的話,慕酒甜不太能夠聽清楚了,有着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酒甜,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在。”她應,指尖僵硬的將臉頰邊散落下來的髮絲挽到耳後:“祁睿鋒被祁老扣押在家,能夠動用西郊基地的人……”
莫子軒。
沒有走,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慕酒甜熟練的撥打了莫子軒的電話號碼,嘟嘟的接通中在安靜的空間裏被拉扯的緩慢而清楚。
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明媚,將半空中紛飛的顆粒映照的一清二楚。
那頭好不容易接通後便是基地裏大聲的操練聲和吆喝聲:“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莫哥,關於亞爾曼……”
“他的保鏢已經被我抓過來了。”
慕酒甜的話只是開了個頭,莫子軒便明白,指間夾着香菸,一邊走一邊朝着肢體不對的主兒踹上一腳:“僱傭兵本來就是個忌諱,昨晚的事情又鬧得整個西城區沸沸揚揚的,雖說這個亞爾曼是你的朋友,還是這次引資的主要負責人,那終究還是要將西城區的安全放在首位,而且引資也不是非他不可……”
但亞爾曼在西城區的引資卻是他家族打入西城區經濟最爲重要的一環。
不可或缺。
可沒有僱傭兵在身邊,家族裏那麼多的敵仇,想要暗殺人,就算是翻越一道大洋也不是什麼難事。
更何況,昨天顧少卿纔拿僱傭兵的事情威脅了亞爾曼,今日便出事了……
莫子軒還在滔滔不絕,和他平日裏的作風不太一樣。
慕酒甜聽不太下去,一張已經冷靜下來的臉龐抿脣:“好了,你就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夠保下來那羣僱傭兵。”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最終叼着香菸笑了聲:“酒甜,你該去找少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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