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頂替人是顧少卿找的,將柳斐煊送出國也是顧少卿的決定
慕酒甜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卻不後悔也沒有解釋,眉目不動:“沒什麼,只是點小事罷了。”
男人眸底瞬間醞釀出一抹暗色,指尖一瞬間將筷子捏緊的動作無聲無息:“恩。”
叫來侍者結賬簽單,筆尖在單子上龍飛鳳舞。
顧少卿就坐在深色系的椅子中,半側着身子,也不知道是誰招惹了他,臉色顯得有些不耐煩和陰鬱,捏筆的力道很大,袖口挽起,露出了銀白色的錶盤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怪不得他就算是脾性陰陽不定都能夠招惹來那麼多小姑娘,那通身成熟而內斂的氣質,還真是越看越讓人怦然心動。
“走吧,我送你。”
顧少卿起身,修長的身影擋住燈光,就算是影子都幾乎能夠將她包裹其中,五個字在頭頂上響起,慕酒甜下意識的擡眸看向他,張張口想說什麼,卻被他搶了先,依舊是低緩的嗓音:“別拒絕我,天不早了,等司機的話還需要半個小時。”
龍鳳軒的確是距離別墅區稍遠了些。
慕酒甜頷首,沒有再說其他。
單手撐着車門,將慕酒甜親自送到副駕駛座裏,顧少卿這才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
一路上慕酒甜都在捧着手機處理文件,不知不覺間,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外:“謝謝你,晚安。”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顧少卿伸手過來劃過空氣中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被抓住了手腕,慕酒甜回眸:“還有事嗎?”
“既然都說了晚安,不準備給我一個晚安吻嗎?”越過她的肩頭,看向車外等待着的身影,顧少卿的薄脣盪漾出淺薄的笑意,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灼熱而讓人無法忽視。
沒有等到她的迴應,他便徑直俯身過來,想要落下吻來。
卻在中途,就被一根素白手指堵住。
他的脣瓣溼潤微涼。
眉目瞬間挽了起來,卻帶着不入眸底的笑意:“顧先生現在的思想很危險,你最多隻是在追求我,我還並沒有答應,我們連最基本的朋友之上戀人未滿都算不上,所以,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
推門下去,等待在噴泉前的亞爾曼第一時間便迎了上來,剛準備開口,就看到從車子另一側下來的男人。
頭頂上橘紅色的燈光溫暖,將他原本略痞性感的容顏一下子暈染出幽藍色的火焰,單手抓住慕酒甜手臂,壓低聲音:“你爲了我的保鏢去求了他?”
慕酒甜沒有攜恩狹報的意思,淡淡的解釋着:“只是湊巧知道了這件事,你帶着他們來自有你的目的,我不能夠看着你折損人手。”
“那你也不能……”
“我讓你幫忙調查的東西呢?”
亞爾曼有些不爽的剛準備掏出來,就看着顧少卿不肯離開,甚至邁着長腿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那張英俊的臉帶着沉寂晦暗的色澤。
第一時間將慕酒甜護在自己身後,他仰臉:“顧先生,好久不見。”
“一天而已。”
懶得與其繼續辯論,顧少卿視線直接越過他,狹長的眸子眯着:“這麼晚了,他在你家做什麼?”
“我找他有事啊。”慕酒甜波瀾不驚:“公司發生了事情需要他的幫忙,正好他沒有走,就索性讓他今晚住在這裏。”
濃墨般的眸子緊鎖在她的臉上,顧少卿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胡亂生氣,但忍耐到底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慕酒甜和亞爾曼親暱至此。
就算是抓手臂的動作都不行。
嗓音暗啞下來:“酒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找我,也可以明天再說,現在先讓他離開。”
“爲什麼?我都說了我找他有事,顧先生,你現在只是我的追求者而已,麻煩別試圖一而再的侵佔我的底線和生活空間,也麻煩定位好自己的身份行嗎?謝謝。”
轉身,拽着亞爾曼的衣角:“走,我們進去說。”
直到進入客廳,顧少卿的身影都站在原地,就算是在橘紅色的路光下,英俊的臉都透露着一種鋪天蓋地的銳氣和陰鷙感。
亞爾曼將自己仍在沙發裏,正對着一樓的落地窗,一眼就能夠看到庭院裏的全貌。瞧了眼,毫不掩飾不滿的皺眉:“這樣陰晴不定的男人,你都跟了他一年的時間?”
“你不是第一個覺得他陰晴不定的人。”
她慕酒甜是第一個。
今晚顧少卿的行徑弄得慕酒甜心中有股別樣的感覺,她不想要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杏眸挽起,帶着幾分笑眯眯的姿態,朝他攤了攤手:“我要的文件呢?”
一份牛皮文件袋放在兩個人中間的茶几上,然後朝她推了過去:“你想要調查的我都幫你調查好了,這次你公司偷竊員工是被個名叫柳斐煊收買的,一共一百萬,用的雖然不是柳斐煊的賬戶,卻是他曾經女友的,當時開戶監控還需要過兩天才能夠調出來,對了,我還調查出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慕酒甜一邊翻閱着文件,一邊聽亞爾曼絮絮叨叨。
忍不住的挑眉:“還有什麼事?”
“柳斐煊似乎是那個柳夢榕的親生弟弟,而且曾經還和你有過過節。”
“恩。”慕酒甜頷首,臉上帶笑,卻沒有絲毫的溫度:“這件事並不稀奇,我朋友差點被他欺負,當時都鬧到警察局去了,在西城區也算是茶餘飯後的傳聞一件。”
“那你知不知道,你朋友第二次被關警察局的事情,也是那個柳斐煊做的?”
手中的文件差點脫手,慕酒甜原本尚算溫軟的臉蛋擡起時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冷意,無論誰和其對視都有股嘲弄入骨的寒涼,她杏眸微眯:“你說什麼?”
“寒錦那次被告車禍撞死人,是柳斐煊報復所爲,而且……頂替人是顧少卿找的,將柳斐煊送出國也是顧少卿的決定。”
“顧少卿……”
喃喃着這個名字,秀眉緊蹙,一張精緻的小臉面無表情,森冷到自帶一股冷氣壓,將指尖的文件攥緊。
當初她就感覺這中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無論怎麼調查都調查不出來。
當然,顧少卿親自出手安排的。
她怎麼可能調查出來。
隱匿在眸底的惱怒蓬勃,聽見耳邊亞爾曼的嗓音帶着幾分詢問:“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報警啊,我這樣的良好公民自然不會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那如果顧少卿插手……”
按照他的身份,只要想護着一個人,西城區還真很少有人能夠動她的。
就是不知道柳夢榕現在還在不在這個保護圈中。
慕酒甜眼尾微挑,凌冽着寒意的杏眸有意無意的掠過涼薄的痕跡:“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護着人,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護不住。”淡淡的睨過去,在濃醇的夜色中:“你就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第二天,剛剛起牀,就有幫傭上前敲她臥室的門。
穿好衣服,她一邊繫着小襯衫上面的袖口,一邊詢問:“是傑西有什麼事情嗎?”
韋恩·傑西也不知道來西城區還有什麼事情要忙,整天不見人影,和亞爾曼之間也神神祕祕的,似乎是在籌劃着什麼大事。
“不是的小姐,樓下顧先生正在等您。”想着樓下詭異的氛圍,幫傭開口的聲音帶着幾分小心翼翼:“亞爾曼先生讓我上來給您說一聲,如果您不想要見到他的話,亞爾曼先生可以幫忙將人趕走。”
“亞爾曼讓你上來給我說的?”
幫傭頷首。
慕酒甜轉身回去,將衣架上搭着的女士西裝外套提在手中,語氣淡淡的:“好,我知道了,不用麻煩他了,我馬上下去。”
“好的,小姐。”
不施粉黛,只是塗了個日常口紅,順着樓梯就能夠看見顧少卿和亞爾曼一左一右坐在餐桌的兩邊,顧少卿一身經典款黑色休閒西裝,沒有系領帶,顯得格外乾淨矜貴。
大概是聽到聲音,兩個人同時間的擡頭看過來。
“於嬸給你做了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
順着樓梯慢慢往下走,慕酒甜眯眸笑了笑:“好的,謝謝。”
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在微笑,卻有着一股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離和冷淡,比昨晚更甚。
顧少卿眉心瞬間褶皺起來,擡腳剛準備上前,就被亞爾曼搶了先,上前幫她摘下不小心粘在衣領口的髮絲,絲毫不輸給他英俊的臉龐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痞氣:“怎麼,昨晚沒有睡好?”
“看文件看的時間長了點。”
“那從今晚開始,我讓幫傭每晚給你送一杯牛奶,有助於睡眠的。”
相對於牛奶而言,慕酒甜更喜歡酸奶一些。
抿脣,她卻沒有反駁,笑的溫婉,兩頰還有着剛剛睡醒後的嫣紅水媚:“好的,聽你的。”
瞧着眼前的畫面,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充斥在腦海之中。
自從昨天將結婚證改爲離婚證後,就算是慕酒甜再和他見面,也怎麼都表現不出曾經的那種感覺,甚至都不比他們簽訂好離婚協議書之後的那段日子,冷淡疏離的杏眸睨向他,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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