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武先生,要不要和我做筆交易

作者:壹喫壹大碗
幾乎死寂的空間裏,粗重的喘息聲帶着無盡的狼狽。

  秦鳴已經將盛桀炵帶來了,就在門外都不敢進來,醫生試探性的看了顧少卿一眼,壓低聲音:“顧少,這樣的刺激……”

  “快好了。”

  四周太靜,顧少卿足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沒錯,今天的確是他放任柳夢榕找張本哲來侮辱慕酒甜,也的確是他故意放棄一切工作,找機會陪在慕酒甜的身邊。

  至於昨晚的民政局……

  一半是發現陷入死局後的從頭開始,另外一半,也是爲了今天的計劃。

  只有徹徹底底的將婚姻放下,慕酒甜纔可能容忍着自己待在她身邊,提到祁睿鋒,又或者是跟着他過來。

  心機與心機之間的交匯碰撞。

  顧少卿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那猙獰出的血色深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從祁睿鋒的臉上褪下去,慕酒甜這才鬆開捧着祁睿鋒臉的動作,低頭看了眼素白小手,似乎有些嫌棄。

  轉身:“好好養着你的傷,手骨廢了,你以後在基地的前程也就徹底的毀了,沒了權勢,我看你怎麼和幕後之人鬥。”停頓了下,輕笑:“還有紀家,曾經又是利用我,又是利用懷暖的,紀家也是你的仇敵或者說是目標之一吧,雙面夾擊,祝你好運。”

  越過顧少卿的肩頭,慕酒甜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出了房間門,才隱約聽到裏面叫着“祁少”的聲音,還有祁睿鋒那長期沒有進食喝水,宛若是從砂紙上磨過的嘶啞聲:“放我下來,我要醫生,還要換衣服。”

  聽着,慕酒甜眸底一片冷光,勾起的弧度刺骨。

  還未下樓,顧少卿便追了上來,還未開口,就聽見慕酒甜冷沉的嗓音:“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做好了,就不用再找桀炵上來受這個刺激了吧。”

  一時間的語噎,顧少卿下意識扣住了慕酒甜的手腕。

  她側眸,垂眼看了下:“不是嗎?設計我過來,又故意當着我的面讓秦鳴去找桀炵,不就是爲了讓我出言勸慰祁睿鋒嗎?”

  “畢竟祁睿鋒是因爲盛懷暖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而我最近又行爲做事有着盛懷暖幾分風格,甚至把頭髮都染成了茶色,你想要祁睿鋒爲了我,或者是說將我當做是一個心靈寄託而重新恢復過來,對吧。”

  顧少卿無話可說。

  臉色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的晦暗,緊鎖在慕酒甜臉上的視線幽深到像是打翻了的硯臺。

  薄脣微啓:“酒甜,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樓下有道熟悉的嗓音:“甜姨。”

  一個消瘦了些的小身軀直接衝了過來,撞入慕酒甜的懷中,讓她差點因爲後坐力而摔倒在樓梯上,還是顧少卿眼疾手快的撫了一下。

  盛桀炵也才發現自己闖禍了,撓了撓小腦袋,仰着臉濡慕:“甜姨,桀炵不是故意的。”

  “甜姨知道。”

  慕酒甜俯身,捏了捏他的小臉,低笑的勉強:“去陪陪你曾爺爺吧,他這段時間很想小桀炵的。”

  “可是……”盛桀炵遲疑了一下,瞬間溼了的眼眸:“我想甜姨,甜姨是不喜歡我了嗎?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而且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還要趕我去曾爺爺那裏,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甜姨,我只想陪着你。”

  兩條小胳膊摟在慕酒甜的腰間就不肯鬆手,要哭不哭的哽咽更是讓人心頭狠狠的一顫。

  最近一段時間,慕酒甜覺得自己非常忙,忙着算計柳夢榕,忙着和顧少卿劃清界限,忙着這忙着那,就是將盛桀炵給忙忘了。

  愧疚感悄然而生,她一把將他的小身子抱起來,素白手指幫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抱歉,是甜姨不好,甜姨給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我就想今天甜姨陪陪我,好不好?”

  “好。”

  慕酒甜一口答應下來,無視顧少卿似乎想說什麼的念頭,抱着盛桀炵從樓上緩緩的下去,在書房裏找到了祁老,正巧秦鳴已經給祁老彙報完了,她便帶着盛桀炵和祁老聊了會兒天。

  盛桀炵在慕酒甜的支持下,勉強同意在祁老這裏住一晚,但前提條件是他不想要見到祁睿鋒。

  祁老滿口答應了下來,就連精神看着都好了很多,大掌輕輕的在盛桀炵的後腦上撫摸着:“好,今晚曾爺爺讓祁睿鋒那個臭小子遠離小桀炵。”

  “恩,謝謝曾爺爺。”

  一口氣在祁家老宅待到下午五點,謝絕了祁老想要將她留下喫飯的念頭,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祁家老宅。

  雖然已經是深夏初秋的交界處,但天氣還是有些熱,就連草色也還綠油油的,貼身精緻的小西裝,衣角有着微微的褶皺,茶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站在橘紅色的夕陽中,背影莫名有着股令人心疼的楚楚。

  身後有腳步踩在草地上細細索索的聲音,慕酒甜沒有回頭:“如果你想要感謝我,就不用了。如果是想要問我是不是原諒了祁睿鋒,我也可以告訴你,並沒有。”

  只不過是在猜測到盛家父母去世是另有隱情後的臨時改口而已。

  至於其他,她不想多言。

  顧少卿垂眸睨着她,嗓音意味不明:“你曾經爲了很多人很多事喪失了你的理智,可這中間獨獨沒有因爲我過。”

  盛懷暖、盛秦棋,甚至現在還多了個祁睿鋒。

  從第一次見面,顧少卿就清楚。

  慕酒甜,一身傲骨和冷靜,就算是被慕家打壓了足足二十年,拋棄了五年,也依舊長成了現在這幅令人矚目的模樣。

  越是如此,越是有着極度不可摧毀的理智。

  慕酒甜低笑了聲:“你知道因爲什麼嗎?因爲從一開始我就很清楚和你只是交易,只是錢與身體之間的關係。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我是曾對你心動過的,不過蘇安然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我的臉上,不然你還真以爲,你英俊如斯能夠將我迷得神魂顛倒,還是將我扔在暮色的時候,我會不哭不鬧那麼大度是因爲我冷靜理智?”

  不是。

  一切都是扼住內心情感後的無所謂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喬祕書來接慕酒甜的時候,埃爾德就坐在後座上,彎腰進去,見到他的時候有着微微的驚訝。

  “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還好,再休養一段就能夠拆掉石膏。”

  埃爾德通過後視鏡看了眼還站在那裏的顧少卿,側眸注視慕酒甜的臉色,包括她每一次的呼吸幅度的大小。

  西方人更爲立體的五官停頓了下,低聲:“老闆,您讓喬祕書找的人已經找到了,您要親自看看嗎?”

  “不用。”擺手,黑白分明的杏眸深沉:“我相信你們,按照我說的教,越快越好,等到你們教好後我再看,時間不多,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老闆。”

  埃爾德下意識應,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猝然看見慕酒甜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劃痕,沒有破皮,卻是有着大片的紅腫,眼色鮮豔到令人突兀。

  差點想要上手去摸,牽動了右臂的傷,疼的他眉梢狠狠一蹙:“老闆,你胳膊上是怎麼弄的?”

  而且還在手臂內側,地點隱蔽而曖昧。

  慕酒甜這才發現的睨了眼,用手摸了摸,脹熱,按上去還有着輕微的刺疼。

  回想了下沒有想起來到底是在哪兒弄得,便隨口漫不經心的開腔:“哦,可能是祁睿鋒不小心用指甲挖的吧。”

  畢竟當時他伸手都想要掐死她不是嗎?

  埃爾德的眉目在慕酒甜看不見的角度裏勾勒出來幾分心疼,卻沒有任何立場來說這樣安撫的話,在脣齒中變了又變,最終開口:“老闆,您真的準備幫祁睿鋒一把嗎?”

  “按照剛剛您說的,這個時候直接廢掉他,幫盛小姐報仇不是更好?”

  其實埃爾德從慕酒甜口中大概知道她下午經歷了什麼後有着輕微的驚訝,在他的印象中,她不是這樣的人。

  “原諒?”

  涼薄的嗓音比任何時候來的更加的淡漠,緋紅的脣角勾出嘲弄的冷蔑:“當然不,祁睿鋒就算是死在我面前都賠償不了他對懷暖曾經做過的事情。”

  十二年的愛戀,十二年的心碎,五年的潛伏,幾度瀕臨死亡。

  “那您現在是準備……”

  慕酒甜低笑,將車窗按了下來,徐徐夾雜着熱力的風吹了進來,素白小手隨意的擱在膝頭,很明顯的哂笑:“埃爾德,你明不明白一個詞彙?”

  “什麼?”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車廂內一片安靜中,掏出手機,在吹拂進來的熱風中,女人的嗓音涼的讓人透徹心扉:“武先生,要不要和我做筆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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