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章:衆叛親離、孑然一身,那纔是我真正出手的時候
柳夢榕也不例外。
慕酒甜在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後,紅脣漫不經心的勾了起來,慣有的溫涼懶散:“這可是柳小姐自己選的。”
“是你逼我的。”
“那柳小姐也可以選擇前者啊。”眼皮掀了掀,慕酒甜紅脣拉出來綿長的笑意,招手,讓喬蕭禹將所有的照片收起來:“我是在給柳小姐選擇,有哪一句話逼柳小姐選擇後者了嗎?如果有,你可以給我說,我當場改了就是。”
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差點讓柳夢榕整個人瘋掉,一把打掉喬蕭禹伸過來的大掌,一雙柳葉眸全是暗色,照片被攥緊:“我都已經選擇了,你還想要怎麼樣?”
“既然柳小姐這麼喜歡那些照片,那就留給柳小姐就好。”
輕薄的嗓音,慕酒甜挑眉:“反正也只是一些副本而已,我那還有電子版呢,柳小姐想要看到幾份都有。”
柳夢榕雖然小時候的生活悽苦,但自從和顧少卿在一起後,便算是被捧在掌心裏,後來出國留學,現在又跟了邢墨,嬌生慣養了這麼多年,哪兒還能夠忍受得了這些痛苦。
想着一次次要被慕酒甜用這些照片威逼,她幾乎就像是炸了毛的波斯貓一般,揚着巴掌便朝慕酒甜衝了過去。
“慕酒甜。”
小手乾脆利索的被點了名的小女人截在了半空中,素白指尖使着巧勁兒,捏着對方手骨的地方,瞬間蔓延開來的便是錐心刺骨的疼痛感。
尖叫聲和哭泣聲。
“慕酒甜,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不就是被偷了文件後,想要出一口噁心嗎?我已經被你逼的答應不護着斐煊,你還要我怎麼樣?”長髮在身後凌亂着,一字一句的哭泣淒厲的宛若是黃泉路上的女鬼:“你一次次的算計我、針對我,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手中,你才肯善罷甘休?”
柳夢榕的另外一隻手胡亂伸過來撲打着。
慕酒甜怕她傷到自己,便順勢鬆了手,冷眼看着她摔在地板上,接過喬蕭禹及時遞過來的手帕紙,垂眸細細的擦拭着指尖。
這應該是柳夢榕最狼狽,也是最難堪的一次。
至少在慕酒甜跟前是。
“死?對於你的懲罰來說,太輕了。”對上柳夢榕那雙已經血紅下來的眸子,慕酒甜俯身,拉近和她之間的距離,紅脣涼涼的一字一句:“柳夢榕,請你記住,我要的是你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你害死了懷暖,就算是顧少卿不在意,邢墨不在意,總會有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除非屍骨無存,否則我這輩子都和你耗下去……”
“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會親手把你的屍骨挖出來,挫骨揚灰。”
憑什麼,盛懷暖死的連殘肢都找不到,而她柳夢榕,殺人兇手還能夠活得這麼幸福完美。
“你可以看看,我能夠和你熬多久。”
窗外的燈光傾灑進來,明明燦爛明媚,卻莫名的充斥着一片死寂之味。
柳夢榕倒在地上,紅脣蠕動,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已經褶皺了的紙巾在空中飄飄搖搖,打在了柳夢榕的臉上,慕酒甜毫不猶豫的轉身朝外走,一拉開病房門,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那裏。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晦暗的眸子停在了她的身上。
慕酒甜的心頭狠狠一跳,卻很快平靜下來,溫涼的小臉顯得很冷峻,也同樣譏笑:“顧少什麼時候染上聽牆角的習慣了。”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慕酒甜往前逼近了一步,沒有什麼咄咄逼人的氣場,卻莫名的給人以壓力,低笑着:“既然顧少聽見就聽見了吧,如果你想要放棄追求,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爲了柳小姐直接在法庭上見面,我也接受……”
“酒甜。”顧少卿將其打斷:“這次的機密偷竊案……”
懶得繼續聽下去,慕酒甜直接擡手:“顧少,什麼話都不需要說,事情到達今天這種地步,難道你沒有責任,當初你護着柳斐煊,幫忙掩飾他陷害寒錦被關在警局裏近一週的事情,恐怕你已經想到有今天了吧。”
聽着後面似乎是從地上爬起來的動靜,慕酒甜眼角往上調,語氣溫涼的往前走了一步:“還是說,顧少這玩的是捧殺的手段,反正不是自己的親生弟弟,又天天給你找事,索性……”
低笑了聲,也沒管在場的其他兩個人是一種什麼態度,她招呼上喬蕭禹擡腳就離開。
顧少卿似乎是想要追上來的,只可惜,電梯從一樓達到最頂樓,都沒有再看見他的身影。
等到上了車,喬蕭禹纔沒有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慕酒甜擡眸睨了過去。
“有什麼開心事,分享分享。”
喬蕭禹立刻諂媚的笑了兩聲,通過後視鏡看着慕酒甜垂眸捏着手機,也不知道是接到了誰的短信,她皺了皺眉目,帶着幾分無奈的情緒。
喬蕭禹試探:“慕總,您剛剛那是挑撥顧總和柳小姐之間的關係是嗎?”
慕酒甜沒有擡眸:“你覺得我是在挑撥?”
“當初顧少對柳先生的確挺好的,如果爲了柳先生而傷害您朋友的話,那任由誰都會理解是情理之中,不可能說是捧殺。”
對,只可惜,這個道理柳夢榕不明白。
尤其是在盛怒中的柳夢榕。
“我要的不是柳夢榕單純的償命。”
手指在屏幕上敲擊了幾下,慕酒甜涼涼的笑,一張精緻的小臉眸底平靜卻深晦:“既然是身敗名裂,那就先讓她懷疑她身邊的所有人,到時候一件事一件事的疊加,越來越緊繃的神經,衆叛親離、孑然一身,那纔是我真正出手的時候。”
尤其是按照柳夢榕那樣自以爲清冷高傲到抱着那可笑的自尊心,覺得所有人都需要仰視她的性子。
慕酒甜並不覺得她期待的那天有多遠。
低笑了聲,她回覆最後一句話後側臉看向車窗外不斷後撤的風景,陽光傾灑進來,乾淨的手機在陽光的反射下,微微泛白,卻也足夠看清上面的對話。
【我來做這次柳斐煊案的律師。】
【不,對方的律師由顧少卿親子找,到時候恐怕會對你指指點點,舊事重提,不然也至少會安給你一個以主觀角度辯護的罪名。】
【我不怕,我要親手將他送進去。酒甜,你相信我。】
隔了好一會兒。
最後一條。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