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這是你差點害死我的第二次
寒錦眼神時不時的飄向後視鏡,看着那輛在她視線中出現了三四次招搖的粉色小車,瞥了眼車牌號:“酒甜,我們是不是被跟蹤了?”
那輛車,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跟蹤?”
慕酒甜皺眉,這個點不是上下班高峯期,西城區的馬路上人很少,她慢慢的提高馬力,果然看見後面那輛車也跟着提了速,原本已經甩開的車距一瞬間的拉了回來,甚至有着慢慢逼近的狀態。
猛然深踩了一腳油門。
寒錦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也被已經飆到快一百邁的車速嚇了一跳,抓緊頭頂上的把手:“你這是做什麼?”
“她應該是想要撞我們,又或者是想要逼停我。”不過在辦公室裏臨走前那副想要咬死自己的模樣,應該是後者:“既然她主動一頭撞過來,那不如我和她玩玩,行車記錄儀準備好了嗎,調至後攝狀態。”
“好的,已經調好了。”
“好。”
眼睛一眨不眨,一腳輕點剎車,車速被一點點放慢下來,粉色車子也重新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然後精準筆直的撞了下她們的車尾。
巨大的衝撞力讓整個車子猛然晃動了下,寒錦沒抓住,差點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她懵了懵,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慕酒甜猛然調檔,踩下油門的動作狠決的能夠聽到機器支桿摩擦的聲音,然後車子像是開了掛一般猛然衝了出去,瞬間將後面粉色車給甩得無影無蹤。
寒錦緊張的看着後視鏡裏也跟着瘋狂提速,追上來一個小粉點的影子,略緊張:“酒甜,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溜人啊。”
回答的理所當然,然後像是放鬆了一般,又將車速降了下來。等到粉色小車快要追上來的時候又再次提速,經過兩三回,很明顯看得出,後面的車子已經處於暴躁的狀態,而且裏面的司機恐怕從未掌控過這麼大馬力的車子,掌控度非常不好,有好幾次都差點失控。
在慕酒甜藉着紅綠燈變化的時機,直接衝了過去。粉色小車甚至也不管是紅燈綠燈,衝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差點就和正常行駛的車子相撞。
寒錦的臉已經微微泛白,小手捏着把手的力度越發的用力。
看着慕酒甜又一次的將車速放緩了起來,掌心捏在方向盤上都能夠留下微微濡溼的掌印,將車速不知道第幾次放緩下來,從市中心幾乎都衝到了快郊區的地方,後面的車子距離他們只剩下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突然在視線範圍中出現了一棵大樹,車子沒有絲毫轉彎的直直的朝着其衝過去。
寒錦幾乎尖叫:“酒甜,樹啊……”
“我知道。”
神經不斷的跳躍着,維持着高度的緊張,腳下的油門越放越高,然後在身後車子追的只剩下五公分的時候,猛然一把向左打了方向盤。
“碰”——
撞車的巨大聲響震得耳朵生疼,粉色車頭撞大樹上,車頭都凹進去了一塊,安全氣囊也彈了出來。
車子重新拐了回來,車窗降下去,慕酒甜能夠清楚的看到薛微柳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擋風玻璃碎了一大塊,也不知道她撞到了哪兒,額頭滿是鮮血,一動不動的似乎昏迷了過去。
寒錦眉心狠狠的跳了跳:“酒甜,我們這……”
“她試圖撞我,我只不過是自保而已,是她自己撞到大樹上的,關我什麼事?”
從口袋中摸出手機,纖細的手指在陽光中顯得柔美,在手機上隨意的戳了戳,下巴微微挑起的弧度,很明顯帶着得意和狡黠。
也不知道敲擊了什麼後,她又撥打了120:“喂,這裏是東郊國道,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有人受傷,情況不明……”手臂上突然覆上來一隻小手,慕酒甜側眸看了眼,繼續:“還麻煩你們派個救護車過來,麻煩快點。”
掛斷電話,寒錦抓着她的手臂,滿臉的緊張:“酒甜,咱們這會不會……”
“不會的,放心吧。”
拍了拍寒錦,慕酒甜安撫了兩句,看了眼後座上的東西,眸色慢慢深了下:“我已經幫你叫了車,你先回去,這裏我來處理。”
“可是,你自己……”
“沒事的,放心吧。”
寒錦還是不太放心,可卻被慕酒甜輕描淡寫的三勸兩勸的給勸走了,同時帶走的還有後座上的那堆東西。
救護車來的很快,薛微柳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顧少卿聞訊趕了過來,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裏格外的響亮,和一個小時前相比,換了件襯衫,純黑色的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上前就想要擁抱慕酒甜的姿勢,卻被她給推開,黑白分明的杏眸,半垂下來的長髮遮住了臉龐,輕笑:“顧少卿,你知道嗎?這是你差點害死我的第二次。”
能夠很明顯的看見他的身子狠狠震了下:“你說什麼?”
“第一次,柳夢榕想要將我從橋上推下去,卻害死了懷暖。”垂眸,慢慢掰着手指,嗓音綿長中沒有一絲的溫度:“第二次,就是現在。”
“薛微柳是因爲你,纔想要撞死我的,只可惜,我的車技要比他來得好的多,她撞上了樹,而我……活了下來。”
最後四個字,輕嫋的就像是濃重的嘲弄。
走廊裏沒有風,卻莫名給人一種沁入心脾的寒涼冷意。
“這件事,我……”
“難不成你還要護着薛微柳,在我再一次差點死在你間接的推動下?”慕酒甜仰臉,一張小臉笑起來的模樣明豔逼人,卻同樣咄咄逼人:“上一次,你護着柳夢榕,這一次是要重複了是嗎?”
顧少卿身側的拳頭緊攥,四周悽清的消毒水味和他臉上緩慢勾起來的薄笑,幾乎形成鮮明的反差,倒映在慕酒甜的瞳孔中,他一把上前,將她狠狠的困在自己的懷中。
“你是故意要這麼說的對嗎,就是爲了讓我痛苦。”
“對。”她在他的懷中,吐出一個清楚的字眼:“但這也是事實不是嗎?”
大掌在她的腰間狠狠的收緊。
一股濃重的煩躁情緒瞬間蔓延開來,瘋魔一般,形容不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眸底一瞬間的通紅,顧少卿腳步逼近一步,摟着她的動作直接將她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之上。
然後,俯身吻下。
他的雙手都拴在她的腰間,似乎是故意一般,沒有去控制她的手,任由她掙扎着不斷小手攥拳捶打在他的身上。
似乎越疼,他便越興奮。
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太一般。
感受着顧少卿不斷加深的索吻,舌尖幾乎要抵到她的喉嚨,彷彿感受不到她的迴應便不肯罷休一般。
慕酒甜覺得她從未有過如此的惱怒,恨不得一口咬斷他的舌頭,小手也不知道從口袋中摸到了什麼,想也沒想的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
力道很大,卻不置於砸破腦袋。
顧少卿的動作猛然一頓,慕酒甜就趁機狠狠推了一把,將他推遠了些,可長臂依舊拴在她的腰間。
氣到渾身發抖:“顧少卿,你要點臉行嗎?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懂不懂什麼叫做沒關係,別碰我,滾遠點。”
纖瘦的腰肢就在他的手臂中抱着,比當初要瘦了不少。
眸底湛湛着晦暗,任由慕酒甜的手不斷的砸落在他的胸膛之上,就是不肯放手。垂眸,睨着她已經漲紅的小臉,暗啞的嗓音慢慢的吐字:“不放,如果你想要打我,就直接……”
“啪。”
乾脆利索的巴掌毫不猶豫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以爲我不敢還是捨不得,顧少卿,你用着愛我的藉口傷害了我多少次,你自己算得清楚嗎?”掩飾不住的憤怒,像是泉水一般噴涌出來:“當初我罵你犯賤的時候,你不是不肯承認嗎?現在這是做什麼,我都拒絕的明明白白了,你這不是犯賤是什麼?”
俊臉上原本被熱咖啡燙傷的地方還沒有消退下去,現在疊加上手印,更顯得狼狽。
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眸底漆黑:“如果你沒有消氣可以再來一次,我不會……”
依舊是話都沒有說完,巴掌便直接落了下來。
胸口的呼吸急促,止不住的譏笑:“看來還真是犯賤的主兒,一個巴掌還不夠,還想要上趕着捱打……”
腰間的桎梏突然的消失,一震凌厲的拳風在不遠處響起,緊接着便是拳頭和拳頭之間碰撞的聲音。
高跟鞋踉蹌了下,等到慕酒甜好不容易扶着牆站穩,就看見亞爾曼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了過來,已然和顧少卿拳對拳的打了起來,每一拳下去,兩個人的臉上都看不見往日裏的模樣,剩下的只有血色瀰漫後的雄性兇狠,張揚出無盡的血腥。
眉目間全然逞兇,動作之間的毫不收斂幾乎是想要將對方往死裏打。
慕酒甜冷眼旁觀着,感受着腰間殘留的被捏疼的感覺,懶散的靠在牆上,沒有管,更沒有上前阻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