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顧少卿是我姐夫
慕酒甜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可真的在被告席的後面看見顧少卿的身影時,心中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聲。他就陪在柳夢榕的身邊,兩個人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可柳夢榕卻依舊一臉依賴的看着顧少卿,像是小女孩對自己心中完美英雄的濡慕。
經典的黑色西裝,純白襯衫熨燙的一絲不苟,最上面一顆釦子沒有繫上,乾淨儒雅,經歷了這些日子,整個人沉澱的更加的沉穩,銀白色的袖口在燈光的反作用下熠熠生輝。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巧合,這一身正是一年前慕酒甜第一次見顧少卿時他所穿的。
多睨了眼,亞爾曼似乎看出來了。
無視周身所有人的目光,長指摸了摸她的臉蛋,雅痞的薄笑勾起:“小酒甜,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巧的厲害。”
慕酒甜窩在原告的位置上伸了個懶腰,語氣懶洋洋的,隨意的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我今天不想要出席了,你去幫我通知埃爾德出席吧。”
“行。”
亞爾曼又用手指梳理了下慕酒甜的長髮,才擡腳離開位置。
對面顧少卿的眼神全程停留在他們身上,慕酒甜能夠很清楚的分辨出來,卻毫不在意,冷眼看着他似乎要起身過來的動靜,卻又被柳夢榕給攔住,紅脣一張一合,訴說的應該是有關於柳斐煊的事情。
垂眸,低低的嗤笑,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綁架犯先生五個字跳躍在屏幕之上。
自從那天在暮色當衆拆穿那位吳雄後,他便再也沒有聯繫過她了,就連那位吳雄先生也在西城區消失的乾乾淨淨,不知道是綁架犯先生的賠罪,還是害怕她通過吳雄再查出來點什麼。
她淡淡的想,從南門拐出去纔將電話接起來:“你好。”
“好久不見,慕小姐。”依舊變聲器的聲音,跟之前幾乎沒有區別:“我的禮物送也送了,不知道慕小姐對於我曾經說過的事情秉持着什麼態度?”
“你說的是讓顧氏集團破產?”
“當然。”
“那我從中有什麼其他好處嗎?”慕酒甜垂着眸,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太清楚:“總不能告訴我,你是純粹想讓我出力,不給我任何勞務費吧,我這個人窮得很,不見兔子不撒鷹。”
那頭停頓了下,才低笑了起來:“看出來了。”
“這樣吧,我會轉給慕小姐百分之二十顧氏集團的股份當做酬勞如何?”
“等顧氏集團破產纔給我股份?”慕酒甜微微挑起眼尾:“綁架犯先生這是當我傻,還是當我是廢品回收處?”
“那就百分之十顧氏集團的股份,一個月之內轉給你,在顧氏集團破產前,不管是出售還是作爲抵押,都由慕小姐說的算,我想這應該是一筆不費的酬勞了吧。”
慕酒甜的眼神不動聲色的掠過四周,想要找出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畢竟她不信,按照對方這麼多疑的性子,怎麼可能只僅僅通過電話做交易。
可視線隨意的轉,最終她也沒有看到什麼不該存在在這裏的人。
安靜的只剩下呼吸聲,電話那頭細細索索的聲音後,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態度:“慕小姐,你想好了嗎?”
紅脣微抿,她不動聲色:“想好了,這筆交易的確很動人,我同意了。”
“那就好,慕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四個字,咬的意味不明:“你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一份新產品的文件,兩個月後正式投入市場,我需要這份產品的最新報告和主要驅動文件,在顧氏集團新聞發佈會之前,至少提前三天。”
也就是說,只要在顧氏集團之前搶先發布這項最新產品,既可以給顧氏集團一擊重擊,還能夠讓顧氏集團損失上億的投入資金,最嚴重的甚至會導致信譽下降,資金鍊全部斷裂。
到時候只要再動動什麼手腳,顧氏集團就會被迫宣佈破產。
“好啊。”慕酒甜直接笑出了聲:“不過你應該也清楚,我現在和顧少卿之間的關係,已經決裂到什麼樣的地步,有着柳夢榕在其中,我就算是主動拉下臉面和他和好,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
“幫你除掉柳夢榕?”
慕酒甜紅脣勾起的弧度更加的嫣然:“綁架犯先生還真是聰明。”
“那這筆買賣似乎是我虧的。”能夠聽到電話那頭的雜音是越來越多,似乎是來到了什麼很吵鬧的地方:“又給你顧氏集團的股份,還要幫你剷除掉你的情敵,慕小姐,乖女孩可不能夠這麼懶呢。”
“只可惜,你選擇合作的對象只能夠是我啊。”
低低的輕嘆,慕酒甜垂眸,素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機上敲擊着:“如果還有其他人的話,你也不可能一而再的給我打電話了,顧少卿爲人內斂謹慎,除了我這個他的前妻小姐,還處於被他追求的情況,又有誰能夠拿到後全身而退?”
那邊停頓了幾秒鐘。
才瞬間笑了起來:“好,慕小姐需要什麼?”
“柳夢榕這二十多年來所有的人生經歷,包括在國外的那一段,還有和顧少卿之間的恩怨糾葛。記住,我要的不是表面故事,而是往深裏挖,如果綁架犯先生不能夠挖到我滿意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恐怕也要就此終止了。”
溫涼的嗓音說的格外的輕巧:“等到什麼時候綁架犯先生將我需要的給了我,我再什麼時候展開行動,就這樣,再見。”
素白手指徑直掛斷電話,一回眸就看見顧少卿站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黑色的西裝被風吹起了一點衣角。
純黑色的眸子凝視到她的身上,如同深淵一般。
心臟猛然跳動,她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素白手指挽着碎髮到耳後,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輕笑:“顧先生,巧。”
“巧。”他笑意綿長,看着長髮遮住的臉龐與表情,眸底蓄着涼笑。
秋風緩緩的吹過,兩個人一個俊美,一個冷豔,遠遠看過去,像極了電視劇裏的偶像畫面。
鋥亮的皮鞋緩步上前,長指在身側動了下,似乎是想要去觸碰她,卻不敢,他低低的嗓音:“這是我們站在對立面的最後一次。”
“又是所謂的保證嗎?”
她紅脣勾起的非常平靜,將手機收到口袋中,笑顏如花:“不過,的確是最後一次了,顧少卿。”
一場辯護,時長一共四十三分五十六秒。
法官當場敲下法槌:“本庭宣佈,經過對本案的審理,柳斐煊因經濟盜竊罪,被判有期徒刑四年零五個月,被告具有起訴權利,起訴法院爲西城區最高人民法院,如無異議,判決書將於閉庭後7日內送達。”
這是西城區第一大狀從業中的第一次敗訴。
起立,正在整理文件的邢樹被一把拽住了衣角,柳夢榕滿目的不可置信:“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斐煊最多隻會被關一年嗎?”
金絲眼鏡戴着鼻樑上,西裝褶皺,邢樹有着狼狽後的冷靜,不着痕跡的看了眼顧少卿:“柳小姐,我當初只是說柳先生如果配合我的話,我會盡量將他的罪行將至最低。但他犯經濟盜竊罪已經是事實,你剛剛沒有看到他在庭上是怎麼對法官不禮貌的嗎?”
再加上寒錦步步緊逼,判刑四年也不算是情理之外。
“但我找過寒錦以前進公安局的照片和筆錄,你不能夠拿這個攻擊她嗎?”柳夢榕皺着眉,冷清的臉色帶着幾分以往不常見到的咄咄逼人:“她和我弟弟有仇,她是攜私報復,她不配出現在這裏。”
那些照片,衣衫暴露,臉蛋帶着不正常的緋紅,領口被扯得大敞。
不用看都知道遭遇過什麼過分的待遇。
柳斐煊上一次的案子也是邢樹經手的,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曾經的過往會是那般,如果當初知曉……
失笑無奈:“抱歉,這並不是正常途徑,我……”
“放開我,這不公平,我要上訴。”
大聲的叫嚷瞬間打斷邢樹的話,所有人的視線看過去,兩個獄警都控制不住柳斐煊掙扎的動作,被他拉扯着朝着寒錦的方向走去,那雙眸子猙獰的通紅:“你這個賤表子,你爲了扳倒老子還真是煞費苦心,四年五個月,是怕老子出來弄死你是不是……老子……”
“閉嘴。”
慕酒甜一把護在寒錦的身前,眉頭緊皺的彰顯怒意:“她是我的律師,控訴你是她的工作,就算是她當初和你有過恩怨,她也沒有一點誇大你的過失,你當法庭是兒戲嗎?”
“他們都是被你收買了的,我不就偷了你個文件嗎?顧少卿是我姐夫,我就算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管,也不敢有人管。我當初差點弄死那個姓寒的死女人,也不過是出國玩了兩天,你算什麼玩意,敢起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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