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送了她一條就算是沒有他,也能夠直達天庭的臺階
“那就好。”莫老裝作是若無其事般的重新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扶着自己慢慢的朝着門口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狀似隨口的誇着顧少卿。
比如:“少卿這孩子雖然公子哥毛病多了點,可孝順的很,整個西城區對比對比,唯獨他回家見我們這些半截都入了土的老人多,不像是其他幾個臭小子,只要一出了大院的門,就鬼影子都見不到。”
再比如:“他自己也能幹,早早的支撐起顧氏集團這麼一大攤子,要換成其他同年齡的,還不知當初在哪兒泡妞飆車呢。”
全程,慕酒甜既不附和也不反駁,杏眸狀似認真的聽着。
弄得最後顧少卿自己無奈的低聲溫笑:“莫老,您就別說了,您說的這些別說是酒甜了,恐怕連我都不會信的。”
“你這個小子,我明明是爲了你好。”
好心沒好報,莫老吹鬍子瞪眼的甩手就走,還警告顧少卿沒追到慕酒甜就別去看他。
目送着莫老的背影,顧少卿眉目間籠罩下來的是一片失笑意味,若有似無的搖着頭。
而慕酒甜仰臉凝視着顧少卿的側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毫無掩飾,瞳孔有着一瞬間驟縮。
莫老來這麼一趟,前後不過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表面上看似還是將基地改建的案子交到了Y·T公司,可實際上的用意,讓人仔細揣測後,細思極恐。
他既在自己面前投了顧少卿一張好評票,也無聲無息的向整個西城區宣告,她慕酒甜不僅在顧少卿的庇護之下,甚至還被莫老仔細的呵護在掌心之中。
這是顧少卿第二次。
送了她一條就算是沒有他,也能夠直達天庭的臺階。
心跳狠狠的一條,側眸,正好撞入顧少卿那雙湛湛着深意的眸子中,黑色西裝似乎和往常的不太一樣,袖口和前襟上的花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散漫閒適,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種無聲的性感。
“你……”
還沒等她的話脫口,左手從褲袋中拿出,顧少卿朝着不遠處一個不怎麼認識的男人招手,淡淡的嗓音:“過來。”
那個男人依言,站在慕酒甜跟前的姿態恭敬:“顧少,慕小姐。”
這個人慕酒甜以前似乎是見過,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了,腦子中快速的回憶着,就聽到身側這道溫淡的嗓音噙着薄笑:“你上次拜託我的事情,我讓人去疏通過了,可還是沒有辦法幫你追回。扣押在法國邊境的貨物,不僅要和國內的海關熟絡,更要和法國相關部門有一定的交際,你也清楚,顧氏集團和海外的合作多是美國等方面,近兩年來和法國的合作,只有去年和紀家那麼一次。”
男人聞言瞬間面露難色:“顧少您都無能爲力,我這該怎麼辦纔好,三四個億的貨物,如果被扣押的話,我的資金鍊恐怕都要斷了。”
顧少卿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垂眸睨了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女人,她緋紅的小臉帶着無聲無息張揚出的端莊嫵媚來,兩者並存交織在一起,肆虐出別樣的感覺。
眸色漸暗,他才薄脣輕啓:“如果你一定要疏通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
西城區哪個不是人精。
男人從一開始就有所猜測,現在瞧見顧少卿一順不順睨着慕酒甜的視線,立刻便明白,配合的迴應:“還請顧少幫忙指條明路。”
“酒甜。”
被點名,慕酒甜下意識的擡臉,帶着幾分沒有反應過來的懵懂無知,隨即才反應過來:“怎麼了?”
“酒甜能夠幫你。”將剛剛未說話的話說完,顧少卿狀似不經意的模樣:“Y·T公司近一年和海外的合作商全部都來源於法國,她幫你找個和當地海關相熟的集團作爲擔保不是問題,只要海關疏通,你的貨物不出三天便能夠重新運回。”
男人的眸子猛然一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欣喜萬分:“慕小姐,顧少剛剛說的可是真的?那就提前謝謝您,當時我答應顧少給他一成的純利潤,現在既然是您幫我,那這一成給您”
慕酒甜沒有迴應,隨意的想着。
剛剛顧少卿的謊說的還真是假的厲害,顧氏集團來自法國的合作商是不多,可奈何供貨商幾乎一半都出自於法國,而從法國運來的貨物,走的全部都是海關。
總而言之……
“而且我還聽說您公司有一塊地皮因爲釘子戶遲遲無法動土是嗎?”男人沒注意到慕酒甜的表情,繼續着:“那個釘子戶我曾經打過交道,專門就靠着這樣的拖延而妄想得到天價賠償款,不如我幫您勸勸他們如何?”
那塊地皮因爲釘子戶已經將工期往後延遲了近七天,每多一天就是在浪費一天的錢,慕酒甜本就正爲這事而發愁呢,卻沒有想到……
可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抿了抿脣,不着痕跡擡眸看了眼顧少卿:“你幫我勸動釘子戶就行,至於那一成利潤,我就……”不要了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側男人略帶沙啞的訓斥聲便響了起來,皺眉:“會不會做生意,總有一天你公司會被你賠進去的。”
嗓音漫不經心到溫淡的程度,任由誰聽彷彿都是訓斥,可訓斥中卻帶着若有似無的寵溺滋味。
只要是聰明人都能夠捕捉到。
慕酒甜下意識愣在了原地,側過頭去看他。
這件事在顧少卿的出面下被直接談了下來,那個男人在慕酒甜面前千恩萬謝的才離開,望着其背影,慕酒甜臉上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是縹緲着的,其實,她很清楚這些事情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顧少卿也很清楚慕酒甜清楚。
咬了咬脣,看着不遠處微微仰頭,性感的喉結滑動,將最後一口酒喝盡肚中的顧少卿,慕酒甜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才拉住一個準備和她擦肩而過的男人。
“慕小姐?”
“麻煩你去幫我給顧少卿說一聲,我有事找他,請他去庭院一趟。”
聽到那人應是,又朝着顧少卿的方向過去,慕酒甜才轉身先行一步,可到了庭院才發現有人比她捷足先登了,女人輕嫋的嗓音帶着幾分嘲弄的姿態,前仰後合笑的花枝招展:“我要是他啊,恐怕在西城區一天都待不下去,趕緊收拾東西該滾回哪兒滾回哪兒吧。”
慕酒甜原本是不準備偷聽的,可剛剛轉身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誰說不是呢,像盛桀炵這樣父不詳母過世的小傢伙,就算是有莫老的喜歡和庇護又怎麼樣,大院裏的孩子該不和他玩還是不和他玩,該嫌棄他是個喪門星就嫌棄他是個喪門星,這也是莫家沒有四代,否則哪兒還容得下他?”
這回的女聲換做了另外一個人的,相對比前者來說更加清脆和響亮,斟酌出的字眼也更加具有侮辱性。
慕酒甜身側的拳頭瞬間攥緊。
腳步幾乎要按捺不住的衝出去,便聽到對方繼續:“你說盛桀炵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啊,不會是西城區曾經誰也不敢招惹的盛小公主爲了確保自己的安危,隨便找了個野男人生的孩子吧。”
“我可聽說她這五年都臥底在一個犯罪組織裏,裏面的男人都是那種被社會淘汰的渣滓,說不定她還有很可能是一進去的時候就被輪了,不是不想知道孩子父親是誰,而是根本……”不知道。
“啪……”
異常響亮的巴掌聲,帶着掌風快速的落在說話女人的臉上。
指尖微微顫抖着,慕酒甜用了極大的力道,狠到女人的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鮮紅的五指印,在一瞬間便紅腫不堪。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你誰……”尖叫聲噙着暴怒,卻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另外一個女人拉扯了把,瞳孔震動帶着強烈的懼意,包括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說,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慕酒甜面無表情的盯着她們,渾身上下的氣息已經不能夠用冷來形容,而是一種透着極端壓制令人心悸的恐懼感,一步步逼上前,逼的她們差點摔倒在後面:“說誰是喪門星,說誰被輪了,有本事再當着我的面原封不動的說一遍。”
兩個女人被慕酒甜的氣勢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最終是被扇巴掌的女人混合着害怕和怒意,強梗着脖子犟嘴:“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西城區還有誰不知道盛桀炵並不是祁少的孩子,當初是盛懷暖撒謊騙他的。”
“這樣的事情都敢撒謊騙人,盛桀炵不是父不詳是什麼?”
慕酒甜突然想起來面前的女人是誰了,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和顧少卿離婚的那個晚上,餐廳裏薛微柳前來挑釁,薛微柳身後的小跟班裏就有她。
最有趣的是,她父親是個花花公子,她母親在生下她後就被她父親用一筆錢給打發了,現在都不知道在世界哪個角落裏正逍遙自在呢。
紅脣勾勒出來的都是譏笑,慕酒甜向前逼近了一步:“父不詳,恐怕這個問題給問問你母親,看到底誰是父不詳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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