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你還和祁睿鋒玩嗎?
所以就算是盛桀炵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他也認了,也願意將他當做是親生對待。
因爲他愛盛懷暖,在她死後的漫天回憶中被挖掘發現,又無助又可笑。
想笑便毫不猶豫的譏笑出聲,慕酒甜是真的覺得祁睿鋒可悲至極,有些話就算是他今天準備要了她的命,她也準備說完。
偏頭朝着盛桀炵招手:“過來。”
這次沒有任何的阻攔,盛桀炵順利的跑到了慕酒甜的身邊,依戀的抱住她的腰,就算是比同齡小孩更早熟的性子,也在此時被嚇得不輕,稚嫩的嗓音拖着哭腔:“甜姨……”
慕酒甜當着祁睿鋒的面蹲下,摸着他的小腦袋:“桀炵,你聽聽甜姨和你說。”
“你面前這個男人,他並沒有害死懷暖,懷暖的死只是……一場意外。”
的確是意外,意外的到達橋上,意外的掉入水中,盛桀炵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可以了,剩下的,全部都有她。
慕酒甜不想要盛桀炵小小年紀就揹負着所謂的血海深仇,指尖忍不住輕顫了下:“而至於你的親生父親,等到什麼時候你十八歲成年了,甜姨再告訴你,恩?”
“可是,甜姨,我……”
“如果你在莫曾爺爺那裏覺得不開心的話,那甜姨就帶你回家好不好?到時候甜姨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講故事,春天陪着你去公園玩,夏天帶你喫冰淇淋,秋天去採集標本,冬天一起堆雪人。只不過甜姨可能不太會玩你喜歡的那些槍,甜姨笨,小時候沒有好好學。”
五六歲的年紀,盛桀炵很快就被慕酒甜描繪的畫面所吸引,可是心頭依舊有着自己堅持的責任,所以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小手巴巴的拽着慕酒甜的衣角不肯鬆:“我……我想想。”
“不着急。”
慕酒甜摸了摸他的頭頂才重新站起來,紅脣泛着冷靜涼薄的笑,和那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眸子對上:“祁睿鋒,我剛剛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盛桀炵的生父另有其人,所以你想要做什麼就做……”
“慕酒甜,這是我最後給你的機會,你想清楚回答我,他到底是不是。”
“你的耳朵是聾了嗎,我剛剛說了,他的生父另有……”
徒然伸過來的大掌,張揚着陰測晦暗到極點的心悸,卻在扣住她脖頸的前一秒,毫無防備的被揪住後領,凌厲的拳風,骨骼的碰撞,還有着直接打倒在地的重響。
顧少卿那張俊顏在短髮下充斥着冷貴和暗茫,就算是睨見祁睿鋒也絲毫沒有收斂,揪着他的領子,單膝壓在他脖頸的大動脈上,渾身的殺意似乎只要一秒鐘就能夠讓他命斷於此。
掀脣冷笑:“我警告過你,別動我女人,是聽不懂人話,恩?”
說完,才起身從他的身上跨過,兩步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腰身,眸底全是緊張憐愛的俯身吻了吻她的脣,嗓音中那股戾氣還沒有消,卻溫的讓人動心:“讓你受委屈了,我來的太晚了,抱歉。”
慕酒甜搖頭,剛想說沒關係,卻戛然而止的想起了什麼。
“顧少卿。”仰臉故意低低柔柔的喚,原本緊繃的身子在這一瞬間立刻放鬆下來,她扯上他的袖子,手腕上的傷鑽心的疼:“你兄弟又欺負我,你還準備縱着他是嗎?”
“抱歉。”
他又道歉,長指小心翼翼的撫了撫她下巴上的青紫,眸色瞬黑:“只要你不願意,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往來了,這一次我說到做到,相信我好嗎?”
“好,我只是……不想受他欺負罷了。”
冷眼睨着相互擁抱在一起的男人,祁睿鋒就這麼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氣,額頭上的碎髮垂下來,遮住眉眼散發出來的情緒,卻有着實在的狼狽。
沒有起身,他就這麼坐躺着,淡漠的黑眸半磕:“你什麼時候把他叫過來的。”
慕酒甜掠過顧少卿的肩頭看過去,這幅姿態頹然的就算是當初他被雙腕高吊在手銬中也都沒有,咬了咬脣:“在你抓住桀炵逼着我現身的時候。”
“那麼早啊,你算準我會難爲你對嗎?”
“不算是算準了,我只是猜到你這次讓我跟蹤的目的罷了,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已經迫不及待到在懷暖的遺照前也能夠出手而已。”
所以顧少卿纔會來的這麼晚,定時短信,她以爲至少會等出了這扇門。
“那……你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爲了激怒我。”男人就這麼癱在地上,沒什麼氣力的用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包括盛桀炵的身世。”
聞言,慕酒甜忍不住冷笑起來。
祁睿鋒還真是不可罷休,到了這步田地也想要套她的話。
沒有迴應,扯了扯顧少卿的衣角:“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在這裏呆着。”
“好。”
他再次吻了吻她,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別墅裏,眼神也沒有再分給地上的男人半分。
慕酒甜被顧少卿親自抱到車上,至於盛桀炵則扔給了邢菲照顧,一上車他便翻來覆去的檢查着她身上外露出來的青紫傷痕,在一再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後,緊蹙着的眉目才舒緩三分,卻還是面無表情,朝着前面的聞祕書吩咐:“去醫院。”
“不用了。”慕酒甜黑白分明的杏眸搖頭:“我沒事的,只是他的手勁兒大了些,有點疼。”
“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恩?”
從昨天到今天,顧少卿不喜歡這種不受控的感覺,包括慕酒甜的病情,他甚至一點都不知。
還有那個所謂的戚繼醫生。
顧少卿在慕酒甜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慕酒甜覺得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和顧少卿拌嘴,便乖乖的答應下來,倚在他的懷中,感受他拴在自己腰間的大掌很是用力,而落在發間的力道又很是輕,形成着鮮明的對比。
突然有着念頭閃過,她開口:“顧少卿。”
“恩?”
“你還和祁睿鋒玩嗎?”她用的字眼很幼稚,但具體的意思顧少卿不會不懂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他,不僅僅是因爲懷暖的緣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幼年家庭變故的原因,從我認識他開始,他的性格便敏感多疑,和他相處很累的。”
“他還喜歡站在所謂的制高點,藉着爲你好的名義來安排你的人生軌跡,卻從來不肯和你商量或詢問你的意見。”
六年前,在記者會上當衆說謊,將她驅逐出西城區不就是祁睿鋒自我感覺的最好安排嗎?
想着,慕酒甜譏諷的笑了笑:“其實我有時候挺不明白的,這樣陰暗又變太的男人,懷暖爲什麼會喜歡他。”
顧少卿的眸色稍稍晦暗了些,只是淡淡的開口:“每個人愛上另外一個人的原因都是不同的,我們都是旁觀者,無法說清楚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慕酒甜同樣恨着祁睿鋒,從始至終。
也許在她那張含恨的名單中也有顧少卿這三個字,但他都不在意了,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就可以。
聞言,慕酒甜抿了抿脣,看着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哼唧了聲:“你要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盛懷暖放着西城區那麼多男人都不喜歡,偏生的喜歡一個最不該喜歡上的。
車廂裏安靜了一瞬,顧少卿的嗓音緩慢:“可能是睿鋒長得好看,比盛懷暖見過的任何男人都好看。”
他記得他在很多年前有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叫盛書畫,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盛家小公主,在暮色裏,幾乎是用搶的將他的酒杯搶走,一隻手託着腮,一隻手晃動着酒杯,嫵媚懶散的模樣配上五光十色的燈光顯得格外的合適。
那個時候,他們似乎吵架了,所以盛書畫無視祁睿鋒的聲調中綿長噙笑:“顧大少啊,當年我要是早早認識你多好,說不定我現在愛上的男人就不是姓祁的,反而是你了,仔細看看,你似乎也長得不醜。”
不醜。
從來沒有人用過這兩個字來稱呼他。
溫和的笑了笑,他擡手又要了杯威士忌,秉持着紳士風度:“盛小公主,我那杯的度數不低,不建議你們女孩子喝。”
“不建議我喝我也喝了,帥哥喝過的酒就算是醉死,我也願意。”
調笑的話略帶輕佻,笑眯眯的擡手便準備一飲而盡,卻猛然被人扣住了手腕,看也沒看的她便想要掙脫,可就算是用力到酒水濺出也沒有成功。
盛書畫惱怒着眉目,這纔不滿的轉眸過去,丹鳳眸高高挑起:“祁少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還麻煩滾蛋,沒看見我在撩別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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