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精彩的宛若是年度大戲
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在韋恩·傑西叫進後,對方鞠躬開口:“少爺,這是顧家給您送過來的請柬,於五日後,在顧家老宅慶賀顧公子回國並升職。”
唐嬈到底有沒有被顧文斌抓回來,慕酒甜不清楚,但關於升職,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聽說是在國外時破獲了一樁大案,併成功的將犯罪嫌疑人引渡回國。
“酒甜。”
正想着,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側眸過去,便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茶杯移到自己的薄脣邊,慢慢的抿了一口。
這纔多長時間,韋恩·傑西便已經習慣喝中國地道的功夫茶,尤其是最愛大紅袍,一雙湛湛着深意的眸底倒映着她的模樣,淡淡的笑,嗓音輕哄的用着中文:“私人航線已經申請下來了,你什麼時候想走就可以隨時走,在走之前還想要做什麼就儘管去做,恩?”
只要有他在,慕酒甜就不需要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聞言,她一怔,而後才輕輕嫋嫋的頷首笑:“好,我知道了。”轉眸,嗓音輕薄着:“你去回顧家的話,就說傑西會按時攜伴參加宴會,謝謝他們的邀請。”
“好的,小姐。”
……
放下一切去法國前,慕酒甜需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不管是處理公司殘餘的事情,還是有關於盛秦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短只有半年活頭的緣故,在很多事情上,她都沒有了以前要強,多多少少學會了依賴旁人。
就比如,韋恩·傑西。
同時間隨着時光流逝的,還有慕酒甜和顧少卿徹底決裂的消息,在西城區裏無聲無息的肆虐開來,更是不少的茶餘飯後的笑談說的都是兩人是如何形同陌路的。
這些話就算是傑西再想要遏制,也有不少傳進了慕酒甜的耳朵中。
“你們可能不知道,上回我親眼看見的,就在餐廳門口,顧少帶着一個和柳夢榕像極了的女人,而慕酒甜也挎着別的男人,兩撥人狹路相逢,那畫面……”
嘖嘖聲格外的響亮,立刻就引起那一小桌人的反響。
“真的嗎?他們說了什麼嗎?”
“當然沒有,能說什麼啊,跟陌生人似的。”一小口馬卡龍配上一口紅茶,標準的貴婦人下午茶的場面,在陽光下無比精緻的丹寇,女人慢條斯理且吊人胃口的嗓音:“我當初說什麼來着,顧少對這個慕酒甜絕對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興趣,慕酒甜那個女人,不過是仗着有幾分姿色又得顧少幾分喜歡而失寵生嬌罷了,西城區裏像她這樣矯情的女人可多的是,還真不知道……”
“傑西。”
慕酒甜在韋恩·傑西準備起身前突然伸手按住了他修長的手掌,骨節分明的中指上的戒指透着狂傲的冷色調。
那雙黑眸詢問的轉過來,眸底最深處隱匿着濃重的怒意,倒映在其中的小腦袋搖了搖:“沒有這個必要,何必和她們糾結這個長短,我們來的目的可不是她們。”
就算是慕酒甜如此說,韋恩·傑西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卻還是在她堅持的眼眸中重新坐下來。
大掌伸過去,動作很慢的去摸她的小腦袋:“你最近性子軟了不少。”
“有嗎?”
慕酒甜臉色一凝,單手托腮的散漫一笑,嗓音帶着女孩子特有的嬌嬌軟軟,一雙杏眸直接挽了起來:“可能吧,但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當然喜歡。”
韋恩·傑西怎麼可能不喜歡,他甚至恨不得讓慕酒甜性子更軟些,就像是那種從小被捧在掌心中疼愛到囂張張揚的女孩子,目空一切,反正她也有這個自傲的本事。
太過懂事,或太過能幹,落在他的眼中,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心疼。
薄款的純白手機就擺在桌面上,軟件界面被打開,每隔十分鐘,微薄便更新一次熱搜排行榜。
在臨走前,她還有點事沒有完成。
耐着性子等待着。
終於,柳夢榕的位置更新被頂上了前十名的位置,而且最新被爆料出來的具體地點就在這附近。
杏眸緩慢眯起,慕酒甜的嗓音乾淨,卻溫涼到無聲,一通電話撥出去:“慕漫雲,該你出場了。”
這段時間裏,慕酒甜想盡一切辦法讓柳夢榕這個名字在熱搜榜上高居不下,不管是繼續曝光她曾經犯下隱祕的過錯,還是讓她曾經的同窗好友發微薄說些似是非是的話,又或者是把她當年揚言要殺掉顧少卿今後妻子的視頻。
精彩的宛若是年度大戲。
這樣的逆天般的曝光率放在任何的明星身上都會被當做是範本,只可惜,卻不是柳夢榕爲之恐懼,而導致夜夜無法安枕的存在。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慕酒甜將最後一口茶水抿完,漂亮的白瓷杯捏在素白掌心中把玩着,脣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走吧,我請你看場好戲。”
的確是好戲。
兩個長相皆漂亮的女人之間的恩怨糾纏,尤其是其中一個女人身後還有着黑衣保鏢的保護,另外一個女人則是這段時間裏網絡上最紅的毒蠍女。
“柳夢榕,我告訴你,我今後一定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恨我的話直接衝着我來就行,爲什麼要推我害死我的孩子?”越說呼吸越重,慕漫雲剋制不住,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被保鏢按在地上的柳夢榕的臉上,將她用於遮擋的太陽鏡打掉,說到痛處,幾乎渾身顫抖:“你知不知道,我今後都無法生育了,這都是你做的好事。”
她的做好事?
“慕漫雲,你竟然還有臉這麼說,你現在就算是再義正言辭,你也要記住,當時我和邢墨已經訂婚了,你是插足在我和他之間的小三,是世人最不齒的存在。而且,在我推你之前,是你先推我推到流產的。”
“柳夢榕。”
“你這麼大聲叫我做什麼?”就算是被迫雙膝跪在地上,柳夢榕紅腫着半張臉都顯得冷清又驕傲,一雙眸子瞪得圓滾:“我說的有什麼地方不對嗎?你現在不過是仗着慕酒甜的勢纔在邢墨身邊換取一席之地罷了,現在的你和當初被邢墨利用的我又有什麼區別?你別這麼看着我,就算是你現在登高,小心有摔死的那一天,甚至你都不如我,至少我和他訂過婚,我知道他很多祕密。你這樣一個無法生育又沒有背景支撐的女人,我敢保證,你很快就會消失在他的身邊。”
柳夢榕說的有多麼的咬牙切齒,慕漫雲心中就宛若有多少根刺在狠狠扎向心底。
她幾乎都無法站穩。
西城區衆人看的她是風光無限,可她呢?她很清楚自己每一步走的是多麼的戰戰兢兢,又是爲什麼一次次幫慕酒甜做這樣喫力不討好的事情,把自己的隱私和痛楚暴露在衆人的視線範圍中,她現在如果還想要待在邢墨的身邊,不光要討好邢墨,更要討好慕酒甜。
至少,在今後,她還能夠有個迴旋的餘地。
“就算是如此又怎麼樣?”低低的笑,有着無限的狼狽痕跡,最終化爲慕漫雲臉上最爲譏諷的笑意:“也總比你現在像是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來的好得多吧,你從被曝光的那天開始,你還敢逛街,敢隨意出去買東西嗎?恐怕就連外賣都不敢隨便點了吧。”
越說,柳夢榕的呼吸就越重。
原本保養得極好的指甲生生的斷裂,被兩個強壯的保鏢壓在地上,指縫裏全是泥土。每一個字眼似乎都在她心頭跳躍,最終化爲她躲閃的眼神。
卻不料,在圍觀的人羣中瞧見了慕酒甜的身影。
她那張熟悉到自己深入骨髓的臉比記憶中更加的精緻明媚,幾乎到逼人的狀態,長髮胡亂的披散在身後,小襯衫和風衣裸露出來的鎖骨精緻到不行,此時此刻正滿目依賴的靠在一個根本就不是顧少卿的男人的懷中。
甚至在柳夢榕投射過去視線的時候,慕酒甜拽了拽那男人的衣袖,纖細的皓腕上有着條淡白色的手鍊,紅脣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然後,男人摟着她,轉身便準備離開。
“慕酒甜。”
柳夢榕瞳孔驟縮的突然暴起,兩個保鏢沒想到,沒有及時壓住,眼睜睜的看着她跑了兩步才重新遏制:“別動。”
“放開我,慕酒甜,你回來,你……”
有關於邢先生特意下的命令,保鏢第一時間捂住了柳夢榕的嘴,大聲的喊叫聲立刻變成了嗚咽。
慕漫雲也下意識在四周尋覓起來,可除了一張張或看戲或好奇的臉孔外,什麼都沒有。
剛收回視線,包中的手機就震動了下,她伸手拿出,看着屏幕上不需解鎖就能夠看到的短信內容。
【將人帶過來。】
下面附着的是具體的地址。
……
“慕酒甜。”
包廂的門剛打開,柳夢榕的聲音變直衝衝的響起,尖銳的如訴如泣,長髮凌亂在頰邊,瞳孔放大的宛若是個女鬼般被帶了進來。
裏面兩撥人,從中間劈開,有着巨大的區別。
一雙杏眸淡淡的睜着,風衣脫下來,只剩精緻的小立領襯衫純白,面料矜貴,慕酒甜任由着韋恩·傑西雙臂伸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扶手上,從外人的角度看過來,就像是她被他若有似無的摟在懷中。
至少從柳夢榕的角度看過去是如此的,甚至慕酒甜的輪廓還有着高貴逼人的淡漠,她挑眉:“柳小姐,好久不見,不知道的人看見你這個架勢,還以爲是我做了虧心事,被你抓過來了呢。”
說話間,慕漫雲湊過來,嗓音略帶諂媚:“姐。”
“恩。”
淡淡的迴應,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予。
柳夢榕和慕酒甜對視着,一路被踉踉蹌蹌的帶過來,大口大口喘息着粗氣:“慕酒甜,你現在是不是滿意了?”
“慕家被你搞垮了,我被你弄得身敗名裂,祁睿鋒停職,顧氏的股票下跌,曾經得罪過你,傷害過盛懷暖的人全部都敗在了你的算計之中,你滿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