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顧少卿,我懷孕了,一個半月

作者:壹喫壹大碗
屬於顧少卿的粗重呼吸,就算是隔着門板,慕酒甜覺得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紅脣勾了勾,按捺住秀眉間的情緒起伏,她紅脣輕啓:“亞爾曼。”待到男人轉眸過來,她吐出來的字眼有着刻意的加重,一字一句:“我需要你的配合。”

  五分鐘後,顧少卿才被准許走進這間房間裏。

  一進門就瞧見亞爾曼單臂環過慕酒甜的肩頭,以從身後擁抱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將杯子喂到她的脣邊,隱匿了所有的痞氣,內斂而溫柔:“小口喝,別燙到。”

  像是做戲般,她順着他的大掌抿了兩口,這纔好似反應過來的擡眸,瞧着男人就算是剛剛清醒也依舊矜貴優雅的俊臉,手背上的鮮血順着指尖滴答到地上,有着血肉模糊的一片。

  一眼望過去,不知爲何,只覺得全身瞬間都涼了下去,慕酒甜不着痕跡的深呼吸:“你想要見我,也見到了,按照你的條件,你現在應該止血了。”

  聞言,胡醫生帶着墨洛溫家族的私人醫生立刻上前,手腳麻利的幫顧少卿處理着傷口。

  可男人沒有動,維持着姿勢站在原地,冷眼睨着對面兩個人親暱的姿態,氣息冷峻的眸色寒涼刺骨,白色襯衫在燈光的反射下莫名有種冷清的肅殺,薄脣輕啓:“放開她。”

  “憑什麼?”亞爾曼故意般的將手臂微緊,俊臉上肉眼可見的親暱昧意,夾雜着清俊氣息中本就有着的雅痞,混合成一股說不出的懶散性感來,長指繞着慕酒甜的長髮:“酒甜是我的未婚妻,我沒有資格碰她的話,難不成顧先生有資格,顧先生,你這……”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

  陰鷙的如同深淵一般的眸子緊鎖在兩個人身上,嗓音再度響起來時透着令人心悸的可怖。

  亞爾曼嗓音一頓後重復:“如果我說不呢?”

  話剛剛落音,腰間的大掌瞬間撤走,隨後響起的便是骨頭和骨頭相碰的聲音。

  顧少卿一拳打過來的動作帶着濃烈的血腥和殺意。

  糾纏在一起的動作,每一次肢體的碰撞,都下手狠烈到讓人心臟驟縮的地步。亞爾曼因爲家族緣故常年遊走在灰色邊緣,學的全部都是致人性命的死手,卻在這樣的場合裏無法很好的大展拳腳,所以一時間略略讓顧少卿佔據上風。

  又是一拳頭落在了他的肩頭,慕酒甜終究就是看不過去了……

  “住手。”

  下牀,幾乎是一個箭步,在顧少卿再次準備動手之前擋在了亞爾曼的面前:“顧少卿,我說夠了,你沒有聽見嗎?”

  “慕酒甜。”幾乎陰沉的能夠沁出水來的嗓音在她面前響起,拳頭再次染血,在燈光下妖冶的無法描繪,身上白襯衫卻乾淨的和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狠勁和兇惡截然不同,他的視線在她和亞爾曼身上轉了轉,最終勾出來淡漠嘲弄的痕跡:“你竟然護着他?”

  “不護着他我該護着誰?”

  慕酒甜扯脣:“你應該很清楚,你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繼續在這裏鬧,你秉持着前夫的身份想要見我,我讓你見到了,你用靜脈流血的方式逼我,我也允了你的私心。”

  她瞧着那張俊臉,僅僅是一個昏迷,他的下巴上便已經開始冒清渣了,比起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更多了份令人垂涎的頹靡感。

  他沒有言語,她便輕輕嫋嫋的笑,任由房間裏衆多人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顧少卿,我懷孕了,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

  全場死寂,尤其是面前的男人,眼眸瞬間停滯,就連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在這一瞬間僵硬。

  一個半月前,慕酒甜在巴黎,那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一目瞭然。

  男人瞬間壓制下來的五官綿長着濃郁的陰鷙,身側的拳頭攥緊而顫抖,五官森冷的表情幾乎像是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僅一眼,便可以要了人的姓名:“你說什麼?”

  “我懷孕了。”

  她的嗓音平常着,甚至笑的甜蜜而期待,素白小手撫摸着還不顯懷的小腹,這個孩子來的太過巧合,在她全然的意料之外:“顧少卿,你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嗎?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要做媽媽了,我即將嫁給我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我昏迷也是因爲動了胎氣導致的,這都和你沒有絲毫關係,你明……”

  突然被握住的手腕,順着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看,男人的臉有着不真實的冷意,半晌,他才用一種壓抑到極限的聲音:“我不在乎,酒甜,我不在乎,我可以接受你腹中的孩子,把他當做是我親生孩子一樣看待。”

  “如果他是個男孩,我可以把他當做是繼承人,在今後將顧氏集團全權交給他;如果她是個女孩,我會像是保護你一樣的保護她,酒甜,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就算是明亮的燈光也照不亮男人眉目間的決心和陰影。

  現在的他和剛剛的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明明是個令人心悸的殺人犯,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全然釋放的血色和最原始的雄性兇意,現在卻爲了一個小小的女人全然收斂,溫順的恨不得能夠蜷縮在女人的掌心中。

  冷眼瞧着,亞爾曼終究是知道自己到底是差在什麼地方。

  不僅是在愛情上的差距,更多的是對於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將偌大個卡佩家族拱手送給其他人,他都做不到。

  就算是爲了慕酒甜,他也做不到。

  顧少卿的嗓音剋制着最後的冷靜,但慕酒甜卻偏生從裏面聽出了無盡的疼意,疼得她有那麼一瞬伸臂想要擁抱住面前這個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可……

  一切都晚了,她從小便知道自己冷心冷清,唯一一次的嘗試,唯一一次敞開心扉流露出的爲數不多的愛情,終究是在那場有始無終的婚姻中被磨滅的乾乾淨淨。說實話,她不恨顧少卿,一點都沒有。只是她不想要再繼續過曾經的日子,在接下來的生活中,她只想要離曾經的人和事遠遠的,陪着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

  “你不在乎,我在乎。”

  他對上她那雙無波無瀾的杏眸:“酒甜……”

  她笑的輕盈,杏眸挽起,搭配着沒有換下來的米白色小禮服,長髮半遮住小臉,五官都變得冷豔下來:“沒法回心轉意了,顧少卿,我不想要再嫁給你。”

  “亞爾曼的孩子是卡佩家族的繼承人,就算是你顧少卿求着,他也絕對不會變成你的孩子。”她的嗓音稀鬆平常,任由顧少卿的大掌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點點的加深着力道,就宛若是他眸底的色澤像是打翻了的硯臺般的如墨,慕酒甜睨着,也輕笑的無聲:“難道你有什麼地方不懂嗎?懷孕一個半月,就代表着一個半月前我和亞爾曼在他別墅的牀上翻雲覆雨,你曾經在我身上使過的姿勢,他都會重複一次,甚至還會讓我比較你和他的區別,別說什麼不在乎,我不相信你會不在乎我和別的男人上過的事實。”

  她睜着杏眸,字字都是世間最刻薄的字眼:“沒有你的這段日子裏,是我最快樂的時候,沒有人會讓我看一眼就半夜做無數的噩夢,更沒有人在牀上折磨我。顧少卿,我曾經還挺喜歡你的,但也只是曾經。”

  “現在,我是亞爾曼的未婚妻,也懷了他的孩子,我愛他,他也愛我。”

  自從盛懷暖墜海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開始,慕酒甜便整夜整夜的做着噩夢,甚至爲此徹底瘋魔的宛若是另外一個人,顧少卿不是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多少次開車到她家樓下,徹夜的陪着。

  他曾後悔過,隨着日子逐漸的加深。

  而現在,他陷入曾經的悔恨無法自拔時,慕酒甜卻站在泥潭邊緣用最平靜隨意的姿態朝他打着招呼,又笑着開口說:抱歉,我出來了,你自己慢慢在裏面腐朽死亡吧。

  有着幾秒鐘的心驚肉跳的恐意,他顫抖着手幾乎想要將面前的女人直接搶走,念頭在心底像是瘋魔般肆意生長着,最後強行被他壓制住,重新擡眸:“酒甜,我不在乎,你明白嗎?”

  沒有人迴應。

  顧少卿可憐的就像是小丑一般在唱着只屬於自己的獨角戲。

  最終,還是亞爾曼看不下去,擡手將慕酒甜抱回到懷中,側眸淡淡的掃過從頭到尾維持緘默的韋恩·傑西,最後揚聲吩咐:“我的未婚妻需要休息了,麻煩將人送出去。”

  停頓了幾秒,沒有人迴應。

  亞爾曼淡淡的掃視了眼,幾個幫傭神色各異,他重複:“我說的沒有聽見嗎?”

  “好的,亞爾曼先生。”

  連忙應着,他們聽不懂中文,但看着面前的情景,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把握到一些精髓的,說到底,顧少卿這麼闖入人家未婚夫妻的房間,還想要將未婚妻搶走,的確是有些說不太過去。

  走到顧少卿的身邊,身後有着虎視眈眈的保鏢,幫傭嗓音都加快了兩分:“顧先生,您這邊請。”

  慕酒甜就這麼乖乖的趴在亞爾曼的肩頭,被他重新抱到牀邊,還用素白小手撩了撩他的髮絲,笑起來的模樣和剛剛的冷清嫵媚截然不同,有着最純粹的歡喜和乾淨:“亞爾曼,我竟然才發現你的頭髮是天生的自來卷,這個會不會遺傳啊。”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孩子氣的扁了扁嘴:“要是寶寶也像你一樣是個卷頭髮的話,我可真是要鬱悶死了。”

  亞爾曼身形高大又挺拔,將慕酒甜抱在懷中,一黑一白,對視的眼神甜膩,從顧少卿的角度看上去,赫然便是一副唯美的畫面。

  冬日裏的寒意順着毛孔便爬入了身體最深處。

  腳步沒有動,躲閃過幫傭上前想要拉他手臂的動作,嗓音繃緊到幾乎要繃斷的地步,卻也釀着最後的冷靜:“酒甜,你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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