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毫無保護措施的直接倒掛在外面的牆壁上
“輪椅?”
幫傭一愣,視線下意識朝着慕酒甜腿上挪移過去。
“恩,輪椅。”
在慕酒甜的重複中,幫傭才恍然大悟般連忙頷首,轉身就去準備。
慕酒甜這才淡淡的整理着隨着微風而翻飛的裙角,將身子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另外一條完好無損的腿上,重新面對着紀姻勾脣微笑:“秦棋讓你幫忙帶什麼話?”
紀姻輕哼了聲,收起剛剛流露出來的詫異:“你的腿怎麼了?”
“小事。”
看着慕酒甜那副似乎不想多言的樣子,紀姻也懶得多問,素白手指將凌亂下來的髮絲挽到耳後:“他想讓你五天後將祁睿鋒約到暮色去,將這個交到他的手中。”
說着,素白小手捏了疊照片送到了慕酒甜的跟前。
照片並不多,但打眼瞧過去,形形色色都是祁睿鋒和戚一弦那日在暮色裏被拍下來的牀照。
按照慕酒甜的指揮,戚一弦有着衣衫半褪的嬌羞,在昏暗的燈光中半側着小臉,潔白的齒貝輕咬紅豔豔似乎被人吻腫了的脣瓣,睫毛上似乎還掛着晶瑩的淚珠,看一眼恍惚間像極了盛懷暖,卻醞釀出的全是被強迫後的委屈。
這些照片,她原是交到盛懷暖手中了。
再次看到,有着幾秒鐘的恍惚。
紀姻瞧着蹙眉,冷笑:“慕小姐不會告訴我,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算計的,卻在這個時候顧念着曾經的青梅竹馬之情,後悔了吧?”
她說話向來不怎麼好聽,讓慕酒甜杏眸底的笑意深邃,照片收起:“他在計劃着什麼?”
“你問我丈夫?”
“不然呢。”
她還能問祁睿鋒不成?
紀姻原是不想要告訴慕酒甜的,但想起盛秦棋的囑咐,不情不願:“他準備將祁睿鋒現在剛冒出來的勢頭重新踩下去,並僞裝成國外勢力,從而讓武家放鬆警惕,好讓懷暖的計劃能夠順利展開。否則武家順着祁睿鋒的調查總是追着懷暖是否還活在人世間的事情不放,總會礙手礙腳一些。”
國外的勢力。
慕酒甜突然想起來些什麼,眯着一雙杏眸審視她在自己跟前依舊傲慢的臉蛋:“秦棋準備借唐孟的人手?”
唐孟的回國,還有這段時間的蟄伏和目的行蹤不明,都跟秦棋這一舉動不謀而合,甚至連盛懷暖算計盛伊人的事情他都橫插一手,兩方都是他的人,難保不會藉着兩個人的行動而謀劃出什麼其他的動靜。
很明顯,紀姻只是中間負責傳話的,對於其他事情都不瞭解:“不知道,要是有問題去找秦……找懷暖去問。”
就算是這個時候,紀姻還是對慕酒甜抱有一定的敵意。
奈何慕酒甜眉目安然,就算是察覺到也只是散漫的輕笑,出口的聲音淡然:“行,我知道了,你讓他放心就行。”
說完,幫傭也將輪椅準備好了,她禮貌頷首,挪移着自己不太方便的身子坐在輪椅上,沒讓幫傭幫忙,自己操控着按鈕,緩緩朝着別墅裏面駛去。
冷眼瞧着慕酒甜的背影,紀姻微怔了下,她似乎終於知曉爲何盛秦棋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當做是慕酒甜的替身。
那通身而來似乎浸透在骨子中的傲慢,看一眼都像是被從小嬌養到大的名門淑媛。只不過……
慕酒甜是一種高高在上,就算是在她身邊走過也目不斜視看任何人一眼的傲居。
而她……
垂眸看向自己白嫩的掌心,從小被幫傭照顧到大,連冷水都沒有碰過到掌心沒有半點繭子,瞧着,她冷冷低笑。
等將小望舒照顧到熟睡後,慕酒甜才從茶几上撿起自己的手機,從輪椅轉移到沙發上倚着,一遍遍的思考着在腦海中徘徊着的問題。
偶爾,眼角餘光還瞥到左手無名指上淺淺到幾乎已經無痕了的戒指印記。
戴的時間短,摘得時間長,就像是從未出現到指上一般。
閉了閉眸,她也不知道窩了多長時間,才撥打出通訊錄中一直不曾刪除的電話號碼。
很快就被接了起來,男人低啞的嗓音冷漠的吐出一個字:“喂。”
“五天後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談。”
聽到她這麼說,祁睿鋒也沒有多驚訝,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淡漠至極的笑:“和我談什麼,盛懷暖的事情?”
“如果你覺得我會談這件事的話,你也可以這麼認爲。”
慕酒甜並沒有將話說死,瘦弱的身子縮在柔軟的沙發中,顯得越發的單薄:“就在暮色,包廂號我到時候會發給你。”
今天的攻擊過後,她訂下來的包廂恐怕需要重新裝修清理。
電話裏,有着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只剩下彼此之間的呼吸。
祁睿鋒低低的笑着:“你倒是知道怎麼才能夠和我談條件。”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被委託來做這件事。”
“所以是誰找的你。”
“現在還不能夠說。”慕酒甜神色溫涼的賣着關子,精緻臉蛋上的笑意從未消失過:“到時候如果你赴約的話,應該就能夠知道了。”
祁睿鋒挑眉猜測着:“盛懷暖……或者是盛秦棋?”
慕酒甜沒有迴應。
祁睿鋒也不介意,自顧自的繼續開口,平光眼鏡在燈光下折射出的光芒維持着他斯文淡漠的樣子,卻在眸底詭異的劃出一抹邪魅:“酒甜,那天在暮色,你是在等盛秦棋吧,包廂裏的另外一個人是盛懷暖。”
那天之後,祁睿鋒暗自琢磨了很長時間,除了盛家兄妹,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夠讓慕酒甜那般的維護,或者是說還有誰能夠敢在明知道樓層層數的情況下,還毫無保護措施的直接倒掛在外面的牆壁上。
他進去搜查的時候,窗戶是開着的,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可現在想想,全是破綻。
聞言,慕酒甜勾了勾脣:“哦?你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
就連他專門去調取了當日的監控,也沒有看見像是盛家兄妹的人進出暮色的身影。
“那就不是了?”慕酒甜眯眸笑着:“有的時候太過愛腦補也是一種病,祁大少,希望你暫時還身體健康。”
話裏話外的譏諷:“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五天後到底要不要赴約就是。”
“那就需要看我到時候的心情了,除非……”
下一秒,祁睿鋒聽着電話裏嘟嘟嘟的忙音,黑眸重重一縮。
話裏話外透露出來的都是有關於盛懷暖的事情,慕酒甜不覺得這件事該着急的人是自己。
扔下手機後直接重新操控着輪椅去洗澡,待頭髮溼漉漉的重新從浴室裏出來時,手機恰巧再次響了起來。
用毛巾將長髮包裹起來,慕酒甜看也沒看的直接接起,輕嫋着的嗓音:“祁大少是想通了嗎?”
電話那頭愣了下,翹着二郎腿的姿態因爲青白煙霧的籠罩而多了份懶散的雅痞:“小酒甜剛剛是在和祁睿鋒打電話?”
“亞爾曼。”
稱呼,她坐回沙發裏,將毛巾解下來換了條擦拭着,黑色的長髮下清淨的五官:“修怎麼樣了,醒來後有沒有什麼不適?”
“他性命無礙,已經清醒了。”
這就好,慕酒甜這纔算是放下一顆高懸着的心臟,動作間維持着慢悠悠的姿態:“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你一定不是單單只是告訴我修的性命無虞。”
“這兩天有沒有事情,能不能幫我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