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我相信我死後,你也不會虐待她的

作者:壹喫壹大碗
慕酒甜愕然失笑,她真的只是這麼順嘴一說罷了,而且這道僞命題明明是他先提起來的不是嗎?

  蹙眉,仰臉去看顧少卿。

  那張溫淡在陽光中的俊臉,逆着光圈的眉眼氤氳着深不可測的矜冷感,讓她沒忍住的失笑,還擡手碰了碰她的臉頰,然後捧住,用他平日裏對待她的調調,嗓音壓低的調笑:“顧先生,你這是在喫醋嗎?”

  他沒有躲閃,只是用很冷靜的嗓音:“沒有。”

  “你剛剛都緊張了。”慕酒甜湊上去主動吻了吻他的薄脣,噙着股說不出的涼意,輕笑:“喫醋就喫醋了,不要總是憋在心中不說,我又不是你肚子中的蛔蟲,猜不到你的想法的。”

  顧少卿沒有迴應。

  慕酒甜也無所謂,重新窩在他的懷中,和他十指相扣着百無聊賴的把玩。

  就這麼在軍區大院的門口,時不時還有着掛着通行證的車輛出入,可他們兩個人全然不顧,素白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平白襯得他修長的厲害。

  四周輕薄的風吹過,偶然還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源源看來,挺拔的男人懷中抱着的小女人纖瘦的恰到好處,兩個人廝磨在一起的畫面平白蔓延出一股歲月靜好的旖旎氛圍。

  盛秦棋開着車從大院裏駛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只是沒有了往日裏的刺目感。

  停車下來,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隨意的往車身上一靠,骨節分明的手指從口袋中抽了根菸出來,叼在口中,垂眸用打火機點燃,菸頭紅光明滅,抽了口他纔出聲:“怎麼?泡女人都泡到我門前來了?”

  不管怎麼說,盛秦棋對於慕酒甜而言都是哥哥一樣的存在,所以她自然羞赧,連忙想要從顧少卿懷中起身,卻被他毫無預警的重新扣住手腕,輕輕一拉,重新將人擁住,明目張膽毫無猶豫,黑眸淡淡看了眼對面站着的男人,嗓音溫淡到極點:“我和我太太擁抱,似乎不關盛少什麼事吧。”

  盛秦棋漠然一笑:“太太?”英挺的眉目浮現出淡淡的桀驁,望向視線中穿着同樣黑色西裝,卻顯露出優雅貴公子氣息的男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酒甜似乎和你離婚後還未復婚,你這一聲太太也叫的未免過早了些。”

  “這麼說,盛少是打定主意想要搶我的人?”

  他的人。

  究竟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如果換做是平日裏,盛秦棋一定會嗆聲回去,畢竟不管怎麼說慕酒甜都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就算是身爲孃家人他也有責任打壓顧少卿有妄想囂張的念頭。

  可薄脣輕啓,剛準備開口,便莫名其妙想起別墅裏他出門前纔剛剛和他吵完架的小女人。不,都不算是吵架。

  慕酒甜走後,盛秦棋又上了樓,卻看見紀姻就坐在陽臺的欄杆上。

  鐵製的雕花欄杆並沒有經過特殊的加粗,甚至可以說紀姻只需要身子往前傾一傾便可以徹底和他說再見,更不要說兩條纖細的小腿完全懸空在半空中,前後搖擺着,幾秒鐘的交替,落在盛秦棋的眼中就像是電影中放映着的慢鏡頭。

  “紀姻。”

  眸底瞬間皸裂開恐懼的紋路,大踏步上前,還未靠近,便聽見她清明又警告的聲音,都未回頭:“別再靠近了。”

  腳步下意識停止,其實按照盛秦棋的身手,想要悄無聲息的將她從欄杆上抱下來也不是非常困難,但……他不敢賭。

  “我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的確抱了利用你的心思,我是家中的獨女,而你又聰明,以後紀家交給你也不算是太差,再加上你將我當做是你喜歡女孩的替身,我當初就在想,我一定要讓你服服帖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才算完,卻沒想到……”

  她嗓音輕盈的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因戲生情的公開藉口,畢竟只有把控不住感情的人才會用這麼爛的理由,卻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成爲我最看不起的那個類型。”

  盛秦棋身側的手指蜷縮:“你想說什麼?”

  “你的呼吸聲加重了。”

  紀姻扭頭看了他一眼,語調再自然不過的漫不經心,小腳在晃動的時候一時間沒能勾住家居鞋,粉白色就那麼掉了下去。

  看得盛秦棋說不出的心驚,再也按捺不住的大踏步上前直接將人從欄杆上抱了下來,手臂幾乎是控制不住緊繃而發抖。

  紀姻就這麼靠在他的懷中,溫淺的嗓音笑起來依舊帶着骨子中的傲:“其實我就只是想說,這次是鞋子,下次說不定就是我自己了,盛秦棋,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看我到底敢不敢,好不好。”

  嬌嗔的嗓音中瀰漫着的似乎都是他們情愛過後她不失傲和情念慵懶時的模樣,可現在聽起來,卻平白讓人感受到徹骨的寒涼。

  定了幾秒,盛秦棋將紀姻放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才鬆手,居高臨下,嗓音壓得很低:“你想要怎麼樣。”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啊。”她雙腿繼續晃動着:“而且這個問題應該問你纔是,是你想要怎麼樣?”

  低笑,似乎剛剛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充其量只是你的階下囚籠中鳥而已,還能有什麼可想的不成?”

  這話嘲弄又諷刺。

  伸入褲袋中的大掌收緊,大約過了幾秒,他才繼續:“從今天開始,我會找人上來照顧你的起居,如果你想要出門可以和她說,保鏢會全程陪着你的。”

  “怎麼,準備從監禁變成看管?”真話被紀姻說的毫不猶豫,眼角眉梢都勾勒着輕笑:“是不是還要把這個房間的陽臺封了,然後還不允許我碰任何的刀具或能夠自殺的東西?”

  她說的,他正在想。

  “沒用的。”

  兩個人站的很近,近到紀姻擡腳都能夠踢到盛秦棋小腿的地步,白嫩的腳尖染着粉紅色的丹寇,就算是在這樣的環境也魅惑的厲害……

  可卻襯得她嗓音更加涼:“如果說一個人想死的話,你就算24小時找人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我也有的是辦法。你更不要想用我父母或者是女兒來威脅我,國際犯,你的權利就算是在盛家巔峯狀態,怕也沒有這麼一手遮天的能力吧。”說着,她還看了眼盛秦棋的表情,陰鬱而令人生怖,但她笑得卻更加平靜燦爛:“還有女兒,她不僅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我相信我死後,你也不會虐待她的。”

  “而且憑藉着你的眼光,就算是今後再娶別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對待你前妻的女兒,如果不疼愛的話,也最多隻是漠視而已,或者實在看不慣用一筆錢把人打發到國外去任其自生自滅罷了。但這對於我女兒而言,這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番話,紀姻說的既平靜又坦誠,就像是將死之人最後一份的心平氣和。

  盛秦棋的臉色已經極度的晦暗,他現在纔算是清楚紀姻和慕酒甜之間的區別。

  明明一樣的倨傲聰明,偶爾還透出幾分嬌氣來,但慕酒甜雖看起來冷心冷清,但實際骨子中卻想要顧全到所有人,或者她所謂的大局,可紀姻不是。

  獨生女,被嬌慣的不諧世事而自由隨心,雖不像是盛懷暖一樣囂張得意,也在有些事情上自我獨立,給所有人一種沒有依附便活不成。

  但,她在這種事情上卻比誰都更果斷決然。

  “你就不怕……”

  “不怕。”

  他還未說完話。

  似乎看出盛秦棋的心思,紀姻靜涼一笑:“當然不怕,我連死都不怕的。”

  “既然不怕死,那爲什麼害怕好好的活着?”

  “因爲我是該恨你的,受了從未有過的委屈,但我卻發現我做不到啊。”

  盛秦棋終於明白紀姻身爲導演拍攝的影片爲什麼在國際上屢屢獲獎,她太懂得話要怎麼說纔會更直擊人心。

  回過神來,香菸幾乎都燒到了指尖,他手指一鬆,親眼看着其掉落到地面上,然後若無其事的重新抽了支出來,幽藍色火焰明瞭下,然後便有青白色煙霧將他籠罩:“幫我給祁睿鋒捎句話。”

  “什麼?”

  盛秦棋語調平靜:“有事可以讓他衝着我來,別打懷暖的主意,出了國的人我不會讓她再回這個火坑的。”

  “火坑?”顧少卿重複着,清貴的臉色上的溫度稍稍回暖:“你覺得是,但對於盛懷暖卻不一定。”

  “你是覺得她還喜歡祁睿鋒?”

  “不是喜歡不喜歡的事情。”顧少卿的大掌緩緩摸着慕酒甜的長髮,髮絲柔軟到讓人愛不釋手:“是給看盛懷暖自己想要讓故事朝什麼方位發展。”

  “我妹妹,我自己會管,只勞煩顧少幫我帶句話就是。”

  “那抱歉。”

  顧少卿乾淨的眉目在陽光下落下一層輕描淡寫:“我最近還有點事,恐怕幫不了你這個小忙。”

  “看來祁睿鋒對於顧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兄弟,畢竟就算是我和他兩相爭鬥的話,現在處於劣勢的人也不是我,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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