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我這個人嬌氣
“不然呢?”盛懷暖歪頭表示懷疑,無辜的小眼神就差掰着手指好好的和祁睿鋒算一算:“你還沒有動我哥,盛家正處於上升階段,酒甜也清醒了,我覺得我身邊應該沒有什麼能夠讓我費心費力的事情了……”咬着脣,算來算去突然間想到了點什麼:“哦,對了,還有個你。”
“對,還有個我。”
男人突然呷笑,頭顱慢慢的壓低,眼角眉梢中覆蓋着的色彩越發的淺薄,薄脣掀起,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只屬於他的那股氣息之中:“那不知道盛小姐準備怎麼對待我這個你愛了這麼多年,現在卻又不愛還讓你受過這麼多委屈的男人?”
輕笑,盛懷暖覺得祁睿鋒對他自己的定位其實蠻複合實際的。
看了眼他手臂上攏起的肌肉,卻只是淡淡的笑:“這要看你準備做什麼了。”她聳肩:“畢竟我對於你而言只是一個懷着孕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罷了,更何況你還手握着我哥哥那麼多的證據,你覺得我能夠反抗嗎?”
“當然。”他靠的越來越近,從喉間溢出來的笑意低沉而嘶啞:“書畫,你知道的,你不願意的話,我什麼都做不了,礙於你的面子,我動不了……”
“我願意。”
三個字將所有的話語打斷。
祁睿鋒的動作幾乎就在這麼一剎那間僵硬在了原地,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骨節分明的手指強勢性的擡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瞧着她那張精緻嬌俏的臉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盛懷暖和他對視上,下巴上有些疼意,想要掙扎,卻被扣得越來越緊,沒辦法就只能夠這麼瞧着他:“我說的你應該聽見纔是,我願意順從你來保全我盛家,這一點是你希望的,我滿足你就是。”
順從,滿足。
這些字眼不知爲何聽着那般的刺耳,卻又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充斥到腦後,祁睿鋒瞳孔震驚到有剎那間的放大,斯文的眉目掀出一抹極淡的色澤,淡淡的重複着她的話:“滿足我?”
“對。”
她應着,想要去掰開他的手指,卻得到男人低低沉沉的訓斥:“乖乖站好,別動。”
“這麼兇做什麼?”她毫無懼意的隨口反駁着,眉目依舊驕縱的橫起,仰臉看他:“你掐我掐的這麼疼,憑什麼不讓我動,這麼霸權主義有本事直接穿越到小說裏去當裏面的言情男主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
祁睿鋒知道盛懷暖有看小說的習慣,卻只是在年少時,沒想到她懷了孕無聊又將這些習慣撿了起來。
失笑的頭疼,嗓音含在嗓音中的訓斥:“胡亂說什麼。”
雖然這般說着,但還是依言的將手指鬆開。看着盛懷暖一邊嬌氣的揉着下巴一邊想要往後退一點。
他沒有動,身後的洗手池又靠的近,就算是她後退也退不出他的懷抱。
被剛剛那麼一打岔,祁睿鋒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大掌插在口袋中,高挺的鼻尖擦過她的:“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些什麼嗎?”
盛懷暖毫無形象的朝祁睿鋒翻了個白眼,他以爲誰都和他一樣,自己前腳剛說過的話後腳就能夠忘得乾乾淨淨,翻臉比翻書還快?
語調漫不經心的像極了敷衍:“我記得,不就是答應重新和你在一起麼,如果你想要的不是這個的話,可以和我說,除了要我的孩子外,其他的能夠滿足你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孩子?
如果盛懷暖不提的話,祁睿鋒都忘記了:“桀炵被你送到哪兒去了?”
“爲什麼要告訴你?”
“那是我的孩子。”
“但桀炵是我生的。”就算是她整個人被困在祁睿鋒的懷抱裏,也沒有絲毫的退卻,對上那張寒漠下來的俊臉,疲倦又冷豔的小臉面無表情着:“祁睿鋒,麻煩你清楚一件事,你是用盛家來威脅我回到你身邊,以物換物的意思就是隻能夠用一件事換取一件事,你既然選擇換我,那孩子就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曾經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而且吸取慕酒甜的教訓,在回國之前,盛懷暖就託人給盛桀炵上了戶口,就上在盛秦棋的名下。
這樣,祁睿鋒就算是想要動他,也恐怕需要好好掂量一下。
“盛書畫。”
“你又兇我?”全力將人一把推開,在祁睿鋒的大掌還未重新伸過來將她強行扣在他懷中之前,她先伸手點在他的肩頭上,將兩個人的距離維持在安全範圍:“我警告你,是你千求萬求求着我回到你身邊的,如果你再這麼兇我的話,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此作廢,我這個人嬌氣的不行,咱倆現在這關係你也別想給我委屈受。而且,到時候解除交易,你是先違約的一方,所以你不可以再妄想動我哥,動盛家。”
這麼胡攪蠻纏的招數都是誰給盛懷暖出的?
大掌扣住她綿軟的小手,手臂重新搭在她腰間,垂眸看着比他矮上一個腦袋的小女人,正巧她衝着他勾脣,淡淡的囂張毫不隱蔽,或者是說她從未想過要隱蔽。
還和當年一樣,恐怕西城區沒有人再會比她來的傲慢的如此堂而皇之。
俯身,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邊:“你都屬於我了,那我們之間的孩子自然理所當然也屬於我。”
“我是我,孩子是孩子,雖然孩子是我生的,但他們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那你有本事以後別讓他們娶媳婦,跟着你過一輩子算了。”盛懷暖蹙眉,嗓音輕描淡寫:“而且,祁睿鋒,我勸你做人不要太貪心,這個世界上沒有魚和熊掌兼得的選項,當初你不就是在我和盛伊人中來回舉棋不定妄想坐享齊人之福嘛,可瞧瞧你現在的下場。”
俊臉上瞬間沁出一股濃稠着的暗色調,就像是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海。
這一刻,祁睿鋒終於清楚這些招數都是誰教給盛懷暖的了。
慕酒甜。
除了她,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將刀子捅得如此的快很準,一下子便將人心底最深處所有按捺和隱忍全部揭開。
不着痕跡的深呼吸,暗沉的嗓音從喉間逼出:“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不勉強你。”
她聳肩:“恩,你也勉強不了我。”
“盛懷暖。”
她無意惹怒他,但也對他的警告視若罔聞,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腰間的大掌:“行了,從這裏出去吧,幸好一直都沒有人進來,不然的話明天西城區日報頭版頭條恐怕就是祁家大少當衆闖入女洗手間的趣聞了。我只聽小酒甜說過顧少卿有這個癖好,沒想到你們兄弟倆的口味都差不多。”
說着,她將他推開,然後便準備開門離開,可卻有一隻鋥亮的皮鞋從後面伸出,抵在洗手間的門上。
盛懷暖不悅:“祁睿鋒,你做什……啊。”
話都沒有說完,她的肩頭毫無預兆的被大掌扣住,一個翻身直接將她抵在了門板上,身前是男人堅硬的胸膛,散發着源源不斷的熱力和古龍水與尼古丁混雜在一起的氣息,具有濃重的攻略性,俊臉下壓,一字一句的喚着她的名字:“書畫。”
這算是相戀的小情侶重新和好後第一次擁抱,頭頂上灑下來的燈光照射在兩個人身上,本該幸福而甜蜜,但祁睿鋒卻忽視了盛懷暖瞬間僵硬住的脊背,足足半分鐘,她臉上那層面無表情才慢慢消散開來,化成一種無聲無息的厭惡和僞裝混合在一起的笑容:“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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