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結婚前三天未婚夫妻最好不要見面
還未等祁老說完話,盛懷暖便出聲將其打斷,嗓音沒有素日裏的張揚,反而柔和下來,丹鳳眸直直的看着他,卻有着很明顯的強勢意味。
她任由祁老拉着她,微笑:“祁爺爺,我不想嫁給祁睿鋒,也不喜歡祁睿鋒。”
書房裏有着好一陣的安靜,落針可聞的安靜。
良久,祁老才失笑的拍了拍她的手:“我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不過卻還是想要多問這麼一句,那混小子從小沒有安全感,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珍惜你啊。”
“不是的。”盛懷暖搖頭,態度安靜乖巧:“祁睿鋒的性子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但祁爺爺,人主動時間長了總歸是會累的,我只是不再喜歡他了,至於這個孩子……”停頓了下,小手搭在小腹上:“他娶妻生子還會有孩子的,但我不會再有了,所以這個孩子我會留着。”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祁老也不可能仗着長輩的臉面繼續多說什麼:“罷了,是那個混小子沒福分。爺爺年紀大了,以後就攀着你們多來看爺爺幾趟。”
“這是自然的。”
盛懷暖陪着笑,又將話題岔開隨意聊了兩句,在警衛員進來通報盛秦棋在外面說是來接人後,她從一旁的沙發上起身,坐在祁老身邊,仰臉用那種濡慕的眼神望向他:“祁爺爺,我想拜託您幫個忙……”
祁睿鋒在得知盛懷暖被祁老接走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一身面料矜貴的風衣微微有着褶皺,走進來的時候還帶着外面秋風的涼意,眉目微蹙沁涼,在客廳裏掃視了圈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後,直接開口問詢:“爺爺,懷暖呢?”
“被盛家小子接回去了。”
祁老也沒有瞞着,卻不成想祁睿鋒連多待一秒的念頭都不曾有,轉身就準備離開。
茶杯被放在桌面上的輕微碰撞聲,還有着祁老不怒自威的喚聲:“睿鋒。”
不得已,停住腳步轉身:“爺爺,您叫我。”
“你這是準備去幹什麼?”
“去盛家接懷暖。”
“是去接人還是去搶人?”祁老今天的態度格外的奇怪,說是生氣也不像,卻有着幾分教訓的念頭在其中,端坐在沙發上,語調很穩:“就你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祁家和盛家撕破臉皮不準備來往了呢。我知道你和盛家小子有不對付的地方,但盛家丫頭是你的未婚妻,盛家小子就是你的大舅子,你看看西城區,有你這麼和自己姻親鬧成這幅樣子的人嗎?”
其他全部都被自動過濾,就只剩下“未婚妻”三個字。
祁睿鋒猛然擡起的眸底噙着幾分跳躍着的光芒,明亮的燈光將他臉上的淡漠軟化,卻依舊顯得冷清:“爺爺,您剛剛說……”
“我今天下午問過懷暖了,她同意和你的婚事,而且她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也覺得今後肚子再鼓些穿婚紗也不是多好看,所以和你的婚禮就定在三天後。”
雖然很匆忙,不過卻是個好日子。
只是不知是誰的好日子。
這樣的消息就像是個炸彈砸了下來,砸的躺在胸膛裏的心臟一點點泛出細細密密又清晰的愉悅感,就連祁老手指蜷縮的異樣都不曾發覺,喉間不受控的溢出來深深啞啞的低笑,掌心發熱的厲害,這種感覺就算是兩年前知道他和盛懷暖之間有個五歲的兒子都不曾有。
腳步蠢蠢欲動着:“爺爺,您先喫飯吧,不用等我,我去……”
“你這兩天就不用去找盛家丫頭了。”
聞言,男人下意識下顎繃緊:“是盛秦棋不願意?”
“這倒不是。”祁老嗓音偏緩:“結婚前三天未婚夫妻最好不要見面,這才吉利,這也是我讓盛家小子今天將懷暖那丫頭接走的原因,你這混小子就忍忍吧,也就兩三天的功夫。”
祁睿鋒當着祁老的面滿口答應的好好的,但車子出了門便不受控的駛到了盛家老宅的門口,隔着黑色的雕花鐵門,路燈下還有着飛舞着的小蟲在暖色的光芒下投射着屬於自己的陰影。
黑色的薄款手機在骨節分明的大掌中把玩了良久,才終於按捺的撥出去,可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人迴應。
一連三通皆是如此。
用浴巾擦乾,盛懷暖纔將紅色睡袍穿上,這是盛秦棋在知道她懷孕後重新購置的一批,不過卻錯估了她懷孕後的狀態,買的稍微大了些,不過她也不在意,反而還因爲是自己喜歡的顏色而放鬆了些最近一直緊繃着的情緒。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上,被風吹起了一點弧度,隨手拿着毛巾擦拭着長髮,盛懷暖上前準備將窗戶關上,卻隱約在昏黃的路燈中看見一道身影半倚在車門上,姿態淡漠斯文讓人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愣了三秒鐘,皓白的手腕纔將窗戶無聲無息關住。
原本是想要直接熄燈休息的,但奈何幫傭上來敲門:“小姐,祁先生在外面等您,說讓您下去一趟。”
擦頭的動作一頓,半晌沒有迴應。
直到幫傭重新敲了下:“小姐?”
“好的,我馬上下去。”
也沒有換衣服,只是耐着性子用吹風機將捲髮吹得半乾,別墅門打開,遠遠的就能夠看見男人站在光線和陰影的交界處,襯衫有着輕微的褶皺,最上面的扣子沒有系,卻沒有絲毫的狼狽,反而帶着幾分頹廢的蠱惑力,和平日裏那個斯文漠然的姿態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覺。
不知爲何,沒有敢靠近,五步遠的距離,單純的歪歪頭:“這麼晚了,找我嗎?”
一擡眸,那穿着紅色睡袍的小女人便倒映在他的眸底,筆直細白的雙腿在紅色的襯托下媚的不可一物,睡袍的領口比較大,能夠清晰的瞧見鎖骨的模樣,再配上半乾的茶色捲髮,祁睿鋒能夠清楚感覺到自己手指尖的顫意,幾乎按捺不住將她掠奪到懷中直接帶走的念頭。
長指一勾:“過來。”
可能女人對這種輕微的詫異總是有着天然的敏銳。
尤其是面前這個男人又是自己深愛了那麼多年的,所以她搖頭,用最委婉的態度,將身上的睡袍往身上裹了裹:“天太晚了,又冷,你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想回去休息了。”說着,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淚水:“我困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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