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了一巴掌
怎麼回事?難道她還沒出幻境?
這樣一想,心中火氣頓時沸騰。
真是沒完沒了是吧?一個接一個,這是想存心搞死她的節奏!
就算是他是雲知還又怎樣?
就算他實力超強無人能敵又怎樣?
她現在已經重生了!再也不是那個被他逼在犄角卻只能卑微討好的女孩了!
這一切都是幻境,只是幻境!
所以不能害怕,不能逃避,她要直面而對。
只是她未曾想過,原來他也是她心魔中的一環。
鹿呦咬着脣,在心中不斷說服自己,終於,她鼓起勇氣,驀然而怒道:“我告訴你,就算你是雲知還,我也不會再害怕你了!我不信你今天在幻境裏還能再對我做些什麼!”
她閉上眼睛,抖着手猛地擡起來,給了對面的幻影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後,全場死寂。
手指微麻,她錯愕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幻影,臉上清晰浮起了五個紅彤彤的手指印,印在雪白的臉龐上格外醒目。
鹿呦微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因爲用力太大,她的手也紅了。
她喃喃自語:“這幻境里居然這麼真實?打人的手感也這麼好?”
“好,好的很!”
一聲冷笑猝然而出。
對面的人陰冷着臉,銳利如刀的目光彷彿要將她剮成碎片。
鹿呦被他眼裏的寒意嚇地一個趔趄,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才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副下巴掉落的樣子。
完了,這居然是真的?
雲義心中怒火盛灼焚燒。
可笑至極!他竟被一個毛頭丫頭掌了摑!
依着他的修爲,並不是躲不過這一巴掌,只是他沒有想到,也沒有料到,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她這一巴掌竟然是衝着他來的!
所以,直到真實被打後,他自己都震驚到不可思議地愣在了原地。
這是真實的雲義!
她絕對是完了,死的透透的了!
喪鐘敲響在耳邊,鹿呦嚥了咽口水,本能地擠出一個惶恐又討好的笑容來:“那個,我以爲還在幻境裏,我不知道......那個,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哈哈哈,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她轉身就跑,什麼宗門大選,什麼心魔測試,她都管不着了,她現在得趕緊逃命!
可是腳步卻被禁錮在了原地,身後強大的威壓逼的她動彈不了分毫。
下一秒,脆弱纖細的脖子便被人輕而易舉地撮進了手裏
鹿呦駭地驚叫一聲,卻只能被迫擡頭仰視。
男人容色蒼白,眉眼綺麗,嘴角微勾的弧度劃出近乎病態的美感,骨節分明的手指卻一點一點收緊,仿若萬年寒冰。
“我倒不知,你的幻境裏竟然還有本尊的存在?”
他眉間一挑,溫熱的氣息吐在耳畔,聲音危險又曖昧,像是一隻吐着紅信的毒蛇隨時準備咬上到嘴的獵物。
鹿呦被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脖頸間傳來的窒息感越來越嚴重,令她忍不住掙扎起來:“放...手...”
雲義卻不爲所動,神色越加邪肆。
“還請仙尊手下留情!”
烏林最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舍妹年幼無狀,一時被心魔蠱惑,不是有意冒犯仙尊!還請仙尊大人大量饒了她吧!”
雲晨和陳最見勢不對,也御劍而至。
雲晨神色焦灼,想上前阻攔,卻被強大的威壓瞬間彈開。“小師叔!她絕不是有意冒犯的!你快將她放了!”
鹿呦有被他們感動到!但她卻隱約感覺今日的雲義似乎有點不對勁。
陳最冷凝着臉,也上前一步開口道:“師叔,此人已被默定爲內門弟子,現在殺了,恐怕不妥!”
雲義神色一沉,冷眸微眯:“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來我跟前置喙了?”
他眼中邪氣翻涌,不似平常,手指猛地攥緊——
衆人心中皆是一凜,卻突然聽得旁邊傳來一道急呼:“雲知還,你給我住手!”
清羽仙尊乘風而來,尚在空中就將一道磅礴的靈力揮之出手。
雲義被這股靈力逼的一退,指尖微鬆,卻是面色不善地擡頭:“怎麼,師兄也要來替此子求情?”
長澤風本來在雲霄殿坐的好好的,愜意地喝着茶呢,一看到天羅鏡裏的這一幕,直接就噴了出來。
其他長老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這尊煞神被人掌摑!還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參選弟子掌摑!
這簡直就是聞所不聞,驚耳駭目!要知道雲義這廝可是連他們這羣自詡德高望重的長老,平常見了都得避讓三分的存在啊!
只能說後生可畏,勇氣可嘉!衆長老心裏佩服的同時也忍不住泛起一絲詭異的快感。
長澤風飛身上前,一把打開了雲義的手,將鹿呦護在身後。
“我這好不容易纔看上一個弟子,你今日就要在我面前弄死了不成?都快一百歲的人了,怎麼還跟人家一個小姑娘計較?人家又不是故意的,瞧瞧你那兇樣,可別嚇着了我徒弟。”
鹿呦一臉懵逼,連咳嗽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你當真要把她收爲弟子?”雲義用天蠶絲擦了擦手,神態恢復了以往的淡漠。
“那還能有假不成?”
長澤風見他臉色稍緩,這才湊過去以手掩口小聲道,“除了雲晨,你幾時見我收過徒弟?這孩子我算出來與我有緣,你就我賣我一個面子。”
“不行。”
長澤風神色一僵:“爲何?”
雲義脣角一勾,玩味地看向鹿呦。“我覺得她與我也甚是有緣,不如做我的徒弟,如何?”
周圍又是齊齊掉了一地的下巴。不是吧,被打了一巴掌還上趕着做人師父……
鹿呦心裏也是一驚,不好!這廝肯定是想將她要回去好好折磨一番!
她順勢往地上一跪,對着長澤風庫庫就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雲義:
衆人:
長澤風:“哈哈哈哈,好徒兒好徒兒,快快起來。”
眼見着雲義的眼神又要變得危險,長澤風湊過頭警告他:“你最好適可而止啊,你不會是想讓我連個傳承衣鉢的人都沒有吧?”
雲義擰着眉,不着痕跡地看了旁邊的雲晨一眼。“看來師兄是鐵了心要跟我搶人了?”
長澤風眼睛一瞪:“什麼叫跟你搶人?她本就是我看中的弟子!”
“也罷,”雲義突然扯脣一笑,“既然是師兄看中的弟子,我也不好奪人所愛。只是,我見這孩子生的可愛,心中不勝喜歡......”
他輕風踏步行至鹿呦跟前,俯身下軀,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到的聲音意味深長道:“無妨,你我來日方長......”
鹿呦趕緊扭過頭,假裝沒聽到。
雲義又是一笑,一拂衣袖,轉身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好幾攝氏度。
長澤風也忍不住鬆了口氣,他一轉頭看到這些小輩還一個個呆若木雞、瞠目結舌的樣子,便清了清嗓音道:“沒事了,都別愣着了,各回各位吧。那個,還有幾關還沒過呢?”
被指到的白袍弟子畢恭畢敬道:“回仙尊,還剩最後一關。”
“最後一關啊,行,繼續吧。”
長澤風頓了頓,又指了指一旁的鹿呦:“她也和你們一起,雖說已是本尊的弟子了,但是該過的關還是得過。”
等長澤風也離開,場內的弟子纔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一個個看着鹿呦那個目光復雜的,不亞於地球人看到外星人跳鋼管舞。
連江悅兒這個時不時發瘋的顛仔都覺得剛剛的鹿呦絕對是發了批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