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雲義回憶7自今以後,喚她爲夫人
雖然她不會知道,但是他想盡量全了禮數。
他親手掛了喜慶的燈籠,又着人換上紅燭與新被,在書寫婚書的時候,他執着筆,細細思索今晚應該怎麼與她開口。
對她來說,應該有些突然,怎麼說才能不嚇到她呢?
想了半天,不得其法。
這可比打仗難多了,他蹙着眉嘆了口氣,手中筆桿一擱,執起乾書輕輕一吹。
【奉日月爲盟,昭天地爲鑑,拜祖師爲證,敬四方爲憑,擇吉於庚辰年素秋之時,敬以紅紙書墨,赤繩早系,遞約白頭,若有相負,身死道消,永無輪迴。】
筆走龍蛇的字,鐵畫銀鉤,力透紙背,他滿意的笑了笑,將之折進了胸口。
他去了偏殿,卻沒看到她的人。
屋子裏跪了一地的侍女,他皺了皺眉,“人呢?”
侍女們面面相覷,戰戰兢兢道:“回仙尊,鹿姑娘她……她去了峯門口,陳仙長說有事找她……”
他臉色瞬間沉下來,眉宇間滿是陰霾,竟然還敢來!
他攥着拳,衣袖一揮,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了峯門上空。
山門外,夜色淡黑,天幕深藍,空中掛着疏星薄月,她站在竹製的紗燈下,滿頭珠翠,盛裝打扮,身上穿着豔麗的紫衣,臉上的妖嬈和盛氣凌人是他從未見過的。
明明只愛穿素色衣衫的人,卻爲了那個人打扮的如此華麗。
兩個人交疊相站,她湊在他旁邊,細聲細語着什麼。
他冷眼看着,面色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攥緊的手心掐出道道血痕,血水滲透發白的指背滴落在衣衫。
她就那麼喜歡他?在被辜負之後還要來與他見面?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了針孔,他眼中翻滾着鋪天蓋地的情緒,向來冷靜自持的理智被這洶涌的妒火燃的近乎消失殆盡。
終於,在看到陳最吻上她那一刻,所有的嫉恨和憤怒猶如暴亂的風濤,頃刻噴薄。
他忍不住動了手。
雲義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幹了什麼,等反應過來時,陳最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他握着劍的手還在發抖,想殺人的慾望前所未有的強烈,他一步步地逼近,身上的殺伐之氣沉重地令人心悸。
殺了他,殺了他,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舉起了劍,卻看到少女飛撲過來攔在了他的身前。
她說:“別殺他。”圓潤的眼眸裏明明還掛着驚懼和害怕,卻毫不猶豫地擋住了他的劍。
他的動作再快一點,就可以直接刺透她的胸腔。
他白了臉色,漆黑的瞳孔微微震動,心像是被剜去了一角,尖銳的疼。
雙眼漸漸赤紅,他咬着牙,聲音凜冽似寒霜,“讓開!!”
少女白煞着臉,身軀止不住的顫抖,卻沒有挪動絲毫,她面帶焦急,“雲義,你不能殺他,他是青雲宗的首席大弟子,他如果死了,宗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不是師兄弟嗎?你若是殺了師兄的弟子,以後你和你師兄將要如何相處?”
他嘴角緊抿,下巴略微擡起,聲音冷的沒有溫度,“我再說一遍,讓開。”
他指劍橫向了她,淡薄的脣線猶如鋒利的刀刃,刺骨瘮人,“若是再不讓開,就連你一起殺了。”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漸漸聚起驚惶不安的淚,她匍匐過來,抱住了他的腿,“雲義,求你了,別殺他,真的別殺他,我聽你話,以後再也不逃了,這裏好冷,我們回去好不好?”
心底最後一絲希冀也被抹去,失望,憤懣,沉痛的情緒猶如洪水決堤般涌入眼底,他難以置信地看她,身體幾乎踉蹌了一下,“你爲了他,跪下、求我?”
少女抿着脣,眼淚一滴接一滴從臉頰滾落,“是,我求你。”
“……”
“哈哈,”他看着她,猝然低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般,“你爲了他,求我,哈哈……”
他笑着,眼裏卻漸漸氳起了病態的瘋狂,他緩緩俯身,用手捏起了她的下顎,雙目因爲充血變得狠戾嚇人,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你求誰?”
少女被他瘮人的目光嚇的說不出話來,哆嗦着嘴脣,好半天才囁喏出兩個字:“求、求你……”
他頓了頓,嘴角漸漸勾起惡劣的笑,“好啊,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她嚥了咽口水:“什、什麼條件?”
眸光漸黯,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靠近,冰涼的脣貼上她的耳郭,嗓音低啞的令人戰慄,“今晚,你是我的。”
少女身子一抖,驀然睜大了雙眼。
搖晃的紗燈下,他勾着涼薄的笑意,強勢地將她打橫抱起,不容她拒絕分毫。
她終於反應過來,眼裏露出恐懼,“你放開我,我不求了,不求了!”
他眯着眼,聲音冷沉,“晚了。”
……
夜深人靜,月光斜斜照在窗外的桃枝上,嬌爛漫紅的花瓣被風一吹悄然綻放,屋內亦滿室旖旎。
“我錯了,仙尊大人,有話好好說……唔——”
冰冰涼涼的脣瓣將所有求饒的話語全都堵於脣齒之間,不顧她激烈的反抗,他將她抵在榻上,雙手扣着她的十指,傾身壓下。熾熱的吻霸道,又兇狠,她想退卻不能退,紅着眼眶,從喉嚨裏溢出幾道可憐的嗚咽聲,他卻趁機撬開了她緊咬的齒,舌尖勾着她的舌尖抵死纏綿。
隨着親吻加深,脣齒逐漸溢出香濃的潮溼,男人的呼吸灼熱又滾燙,她被禁錮的快不能呼吸,眸中氤起溼亮亮的淚意,她試圖咬他,卻被他伸手輕輕掐了一下纖細的腰肢,身體頓時一軟,吐出貓一般的呻吟,又在下一刻全部被他吞噬。
她被欺負的狠了,身上的力氣已然在掙扎間用光,卻更方便了這人爲所欲爲的動作。
他漸漸不再滿足於這綢繆的吻,脣齒開始遊離到她的下巴,她的脖頸,和她的鎖骨,輕舔慢咬,拿捏着緩緩往下移……
衣衫漸褪,她忍不住開始抽泣,嫣紅的嘴脣無力地張闔,露出雪白的貝齒,他的眸光有剎那的凝滯,卻又下一秒親吻上她的眼角,舔去溼鹹的淚。
“不要,雲義……”
她輕咬脣瓣,身體燥熱又溼黏,她扭動腰身做着最後的掙扎,他的大手卻鉗制着往上,握住一片豐盈。
他勾着微邪的笑,聲音沙啞又蠱惑,“乖乖的,我會輕點……”
眼神漸漸迷離,光潔白皙的下巴微仰,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
榻上的紅綢被輕輕柔弄,她像是蹁躚的小舟被人拋上拋下。眼眸洇紅的不像話,聲音叫的幾乎沙啞,可身上的人卻像是禽獸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肯停下動作。
一夜未眠,海棠破蕊,鬢亂四肢柔。
她迷迷糊糊暈了過去,可再次醒來,卻還看到這人埋在自己胸前,她氣的,去扯他的頭髮,卻又被扣住腦袋,壓在牀角狠狠欺負了一頓。
……
她哭泣,“仙尊,我真的受不住了,你去找別人好不好?”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輕舔慢弄,清冷的嗓音帶了情慾的啞,“知還,這是我的字,以後喚這個,莫要再喚仙尊。”
“還有,”他掐了一下她的軟腰,抵上她的鼻尖,聲音蠱惑的撩人,“沒有別人,只你一個,你要我去找何人?”
她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鹿呦沒能起的來。
雲義吻了吻她的額頭,趴在她耳邊輕喃了一句“抱歉”,但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怎麼做。
他穿戴整齊,撩開簾子,有侍女聽到動靜站在外間等候。
他緩步走出,玄衣玉冠,身材修長挺拔,俊逸若仙的臉上沾染了幾分俗世的豔麗,宛若雪倚梅花,繾綣春色。
有侍女低聲問:“鹿姑娘她……”
“錯了。”
他輕漫擡眸,“自今以後,喚她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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