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突然的三方修羅場
如今的修爲也總算是回到了巔峯時期的八分,只需再找到一瓶天魂凝露便能完全恢復,到時恐怕整個雲境界都將無人再是他對手。
這些日子,他本該潛心修煉,無暇他顧,可打坐一閉眼,腦海中便會時不時浮現一張莞然笑顏,怎麼都揮之不去。
對於鹿呦這個不知隔了幾代的小輩,沈卿塵對她的感覺其實很有些複雜。
他喜歡她的聲音,喜歡那軟軟的脣,也喜歡那纖媚嬌香的身軀,抱着便有種不想撒手的感覺,喜歡她或嗔或懌的神情,看着便有種說不出的滿足,即使被她扇了巴掌,竟也沒有沒有生出絲毫的氣惱。
他自己也覺得詫異,換做旁人,應該當場就能屍首分離。
無疑她是特別的,甚至特別到超出他的預斷,開始認真思考她說的話,他真的只是被無垢之體所影響的嗎?
可爲何,千年之前他都沒被阿榆所影響,千年之後反倒被個剛斷奶沒多久的娃娃給影響了?
難道自己其實是個戀童癖?
可在生前時,像她那般大的女娃娃跑來向他表意的不知凡幾,他那時只覺得不堪其擾,躲都來不及。
沈卿塵不明所以。
原是想修復魂身後就去見見她,可又怕見了她後控制不住自己,再多來幾次,他怕是不會再顧忌這小傢伙說的什麼喜歡不喜歡,反正先吃了再說。
畢竟無垢之體對幫助他修復魂身大有裨益,他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
心思百轉間,沈卿塵眼神直接掠過那青衣修士,朝他遞去一個淡淡警告,而後便落在了鹿呦身上,長眉如羽,肌若凝雪,紅脣微揚,朝她露出個微倦疏懶的笑容,輕招了招手道:“小呦呦過來。”
所有人都一愣,剛剛還彪悍不已的紅衣女子一看到他,便知此人修爲之高,非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將孩子抱起,想要拉風蒼邪去一邊說話,風蒼邪卻斷然婉拒:
“欸,如此好戲,怎能錯過。”
就跟沈卿塵躲在旁邊看他的好戲一樣,他當然也不能錯過他的好戲。
風蒼邪想起出發來北境前的一晚,這位百年都沒見過的、只有幾面之緣的好友突然抱了壇酒過來找到他,說是想請教他幾個問題。
風蒼邪當時正在煉製一款新型毒丹,本是不想理會他,但畢竟好久沒見了,又特地帶了酒來,還是賣了他一個面子,聽他說了幾句廢話。
沈卿塵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月魅族人和無垢之體有何不同?哪個對人的影響更大一些?”
風蒼邪聽的無語:“你活的比我久多了,還需要來問我?你自己心裏不門兒清嗎?”
沈卿塵喝了口酒,倀然搖了搖頭:“我只對月魅族人有所瞭解,這無垢之體是後來才冒出來的新品種,我又怎知?”
風蒼邪嘖了聲:“月魅一族好歹也是上古神族後裔,不得已才隱居在此界,他們的身體髮膚皆可惑人心智,也可做頂級靈藥,故而被人爭相搶奪,而無垢之體不過是月魅族人流傳下來的一線血脈,你說哪個對人的影響更大?”
沈卿塵支着腦袋,滿眼疑惑:“照你這麼說,那該是月魅族人影響更大些,可爲何我對月魅族的人沒什麼感覺,反而對一個無垢之體、額有……那麼一點點欲罷不能呢?”
風蒼邪看着他,眼裏多了幾分稀奇和激動:“你以前還真見過月魅族的人?他們長什麼樣?和傳說裏的一樣嗎?”
風蒼邪滿打滿算也才活了七八百歲,還真沒眼前這隻老鬼活的久,對於月魅族人的瞭解也僅限於孤本殘籍之上。
沈卿塵摸着酒罐子,頓了好久纔回答道:“和傳說裏很像,但也有些不同,更灑脫些,也沒那麼弱,打人還挺狠……說實話,我看她都有點怵,她也就只有在那個人面前纔會完全不一樣……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到底能不能替我解惑?”
風蒼邪撫了撫鬍鬚,慢斟慢酌道:
“不管是污垢之體,還是月魅族人,她們的身體確實能惑人心智,使人迷戀難以自拔,可那也僅限於在靠近她們的時候,若離的稍遠便不會產生任何作用。
要是你已經離的夠遠,卻還是像你說的那樣欲罷不能,那你就該考慮考慮到底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還是你的心……出了問題。”
最後一句話格外耐人尋味,直接讓抱着酒罐的沈卿塵愣在了原地,喃喃自語:“心……出了問題……”
…
風蒼邪想到此,戲笑着勾了勾脣,雙手抱胸,悠然地看向場間。
也不知他這老友到底明白過來沒有……
沈卿塵突然的出聲,令雲晨瞬間沉下了臉,身影一錯,便站至了鹿呦身前,頎長俊拔的身姿將少女擋了個嚴嚴實實,一垂眸,眉梢眼角盡是冷意:“前輩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便是,我師妹她聽得到。”
又是這個人……
沈卿塵長眉微擰,嘴角笑容不變,澈如琉璃的雙眸卻倏然泛冷,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隨之蔓延開來,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他可沒有忘記,她當時和她這個師兄都在谷底幹了些什麼。
當時聽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只覺得那聲音好聽,但又聽的人躁動怎麼都睡不着。後來便索性不睡了,坐起來就那麼一直聽着,還配合地用手敲了敲棺材,跟着打了打節拍。
可現在再回想起來,心裏卻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再加上,這小傢伙對她這個師兄不止一次的維護,沈卿塵現在再看這少年,便當真是不順眼極了。
沈卿塵輕笑了笑,眉目間風華流轉,妖嬈豔麗,聲音清淡鬆弛,語氣卻恁是聽的人泛寒:
“我與她說話,何須你來做傳聲筒?小呦呦,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他這樣,明顯是有些生氣了,鹿呦輕嘆了口氣,從雲晨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揚起標準完美的露齒八顆的微笑:
“沈叔叔,您怎麼會在這兒啊?是來北境辦什麼事兒嗎?”
鹿呦不想兩個人打起來,也不想成爲衆矢之的,所以當下認下這個‘叔叔’就很有必要,她都叫他叔叔了,他總不能還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吧?
誰知,剛喊完,斜地裏又驀地穿插進了一道冰冷男聲,磽薄譏諷:“我怎麼不知,師姐何時多了個叔叔了?”
人未至,聲先到,不多時,那一身玄衣,身如雪松的少年便輕慢踏了進來,眼神桀傲地掃了一眼正中站着的沈卿塵,又看了一眼擋在鹿呦身前的雲晨,淡薄剔透的脣角勾起嗤然弧度,冷峭之意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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