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打不過、顧家家主
看到自家酒樓毀成這樣,他不心痛嗎?他心痛的都快窒息了好嗎?可打不過能有什麼辦法!
顧景明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樓裏那麼多人,還打不過他們三個?”
顧景明知道對方修爲應該挺高,但並不知道具體是多少,這樓裏少說也養了百多號修爲不俗的打手,琅嬛天幾乎沒人敢到這兒來撒野。
掌櫃的伸出三根手指,又壓下去一根兒,慫着肩膀畏縮道:“不是打不過三個,是打不過……倆、倆個。”
“嗯?”顧景明瞳孔微微一震,“什麼意思?”
掌櫃的轉過身,用手飛快地指了指旁邊看戲的紅衣女子和青衣男子,神色看着窘迫又無奈,吞吞吐吐道:
“我們的人還沒靠近,就被他們倆扇出去了,那位大人都、都沒出過手……”
他最後說的人正是沈卿塵,可掌櫃的並不敢用手指他,雖然這人沒出手,但就是莫名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更恐怖,還有跟他對峙的那個年輕人,看着也不像啥善茬兒。
這麼多人看着,顧景明突覺面子有些掛不住,噔噔噔地跑下樓,把掌櫃的扯到一邊兒,小聲叱道:“那你沒去搬救兵?”
掌櫃顫巍巍道:“搬了,早就搬了,但這不是還沒到嘛少爺……”
落座在嬛城的顧家大宅,離這裏尚有些距離,通報完,等顧家再派高手過來也需一定時間。
顧景明突覺不妙:“等等!我爹最近是在嬛城還是在天墉城?”
掌櫃頓了頓,肯定道:“嬛城!”
“什麼玩意兒?他怎麼會在嬛城?!”顧景明猛地拔高聲音,眼神開始慌亂,四處逡巡,“不行,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讓他抓到我!”
剛說完,還沒來得及躲,施以朱綠彩畫的木枋門口就多了十幾道人影。
爲首一人,手裏團握着黑鞭,身着降紫色織金錦袍,通身氣派,富貴不可言,走起路來更是雄赳赳,氣昂昂,像是在奔赴戰場一般,一進來就將手中長鞭甩出,用力往前一揮,鞭子的破空聲呼呼響起,又‘啪’的一聲,重重落地。
“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顧家鬧事?嫌命太長?!”
暴躁的呵斥聲隨同鞭聲一同響起,昭示着主人的怒氣,揮鞭之人身形高壯,虎背熊腰,哪怕那張臉看着已近四五十,不再年輕,且甚爲粗獷,但一雙桃花睛目卻生得凜凜有神,犀利含威。
顧景明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什麼都不說就要往後院跑,那中年男人本是厲眼看着場中的幾人,聽到那邊響動,猛然擡眼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顧景明剛閃了一半兒還沒完全閃完的身影。
“兔崽子,哪兒跑!”他高聲一喝,身形矯健往前一躍,頃刻就用長鞭卷着顧景明的腰,將剛剛一腳跨出門檻兒的他又給拖了回來,“看到你爹,你就跑!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沒有……”顧景明結結巴巴道,“我這不是太想您了嗎?這麼久沒回來,有點近鄉情怯,不太敢直面您的威嚴,嘿嘿……”
事實上,顧景明知道一旦和他爹見了面,估計就要被拎回顧家面對三堂會審,但他現在正和鹿呦他們玩的高興,哪想回去,所以看到人就跑。
父子倆旁若無人地說起了話,而顧見茗帶來的十幾個人則迅速把站在中央的沈卿塵和君故團團圍了起來。
很明顯,他們自動把在場最亮眼的兩個人當成了此次要攻擊的目標。
兩個大佬卻連眼神都沒變一下,彼此帶着殺氣地看了對方一眼,又漫不經心地掃了掃周圍,最後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遞到了那少女身上。
突然而來的兩道熾熱視線令鹿呦僵立在原地,渾身像被螞蟻爬過似的不自在,但她卻沒功夫去管他們兩個,而是看向了面色不太對的烏林。
如果樓下那個中年男人是顧景明他爹的話,那也就是說,他應該也是烏林的親爹……
烏林雖然對顧家並無過多的期待感,但也忍不住幻想過,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麼樣,見面時會是如何場景,可當下真的見到他,卻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還有一點晦澀。
他和顧景明之間的那種父子親暱,是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有過的,心裏知道那人應該與自己有着血濃於水的關係,可卻那麼陌生,陌生的令他像是個毫無相干的看客。
也對,一個自小被遺失在外的孩子,本也不能同從小慣養着長大的孩子相提並論。
挺好,反正他也沒抱什麼期待,顧家對他來說,不過都只是一羣陌生人罷了。
心裏這麼想着,手指卻不自覺握緊,面色微微發白,圓潤細長的桃花眼裏泛着自己看不到的落寞。
仔細看來,烏林長得與那顧家家主確實很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深邃桃花眼,簡直一模一樣,但許是他更像母親一些,面部輪廓線條相較而言要更爲柔和,卻也繼承了父親的硬朗,遂而雜糅成了一種略帶異域風感的俊俏和帥氣。
但此刻,那雙慣常笑眯着的眼卻垂覆了下來,眼角的那道十字刀疤也失去了往常的肆意不羈,輕輕往下搭着,脣也緊緊抿着。
鹿呦擔憂地望着他,伸手用力地握了握他攥緊成拳的手,聲音溫柔和暖道:“顧家主只是過來處理事情,大約並不知曉我們也在這裏。”
她說的隱晦,並沒有直接戳穿少年敏感的心事,而是從側面告訴他,顧家家主之所以沒有上來打招呼,可能只是因爲不知道他也在這裏。
烏林愣了愣,看着她緩緩勾起一個笑容:“無所謂,我不在乎,我有你一個妹妹就夠了。”
鹿呦蹙了蹙眉,卻沒再說什麼。
烏林的感受她再理解不過,對於江家,她也沒太多期待,可又忍不住有些幻想,若是幻想破滅,自然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失望。
…
場下,那十幾個元嬰修士開始圍攻起中間的兩人,近戰的近戰,施法的施法,卻都還沒靠近,就被沈卿塵一袖子全都揮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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