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先來的是意外 作者:未知 祁憐:……這個坎還過不去是不是! 看着賀言完全就是一副甩手掌櫃模樣,她只好把人送進貴賓休息廳,自己每隔幾分鐘就跑出去看看有沒有航班的更新消息。 在一個多小時後,晚點飛機終於到達。 這時機場的廣播又響起警告:“由於天氣原因,1236次航班取消飛行……” 祁憐心生不好的預感,把機票拿出來看了看,上面明明白白的寫着“1236次”。 她認命的閉了閉眼,若是現在更改路線,多轉兩個地方也能到達目的地,但打開手機看了看餘票……已經太晚了,票早就被定完了。 看來今晚他們是走不了,必須得在這住一晚了。 “boss……”祁憐從候機大廳走進去,正要向賀言傳達這個壞消息,卻見對方遞給她樣東西。 “拿着。” 是最近一班飛往米國的機票,從那的機場出發,會有直達伯利茲的飛機。 可重點是她剛剛明明已經查過,飛米國的航班已經沒有票了,那她現在手上拿的是什麼? 到了登機時間,祁憐竟然看見機場負責人親自來帶領他們去過安檢,甚至登機手續也不用他們親自去辦,全程服務到位。 所以說,她剛剛跑前跑後的全都在做無用功?還不如賀言一句話來的方便! 她再次感受到了欺騙和不同社會地位所帶來的差異性歧視。 可這一點點不爽快,跟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比起來,實在太不值一提了。 他們原本的航班延誤,原因是目的地爆發了龍捲風,而機場人員卻好像小看了這場龍捲風帶來的影響。 在飛機起飛後不久,艙內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陣不小的顛簸,而剛睡着的祁憐也被驚醒過來。 睡着的人整個人都處於放鬆狀態,這麼一震,祁憐的身體也立刻往旁邊倒,正好一頭撞上賀言的肩膀。 她想坐正起來,可艙內顛簸的厲害,她實在不太能保持身體的平衡,眼睛上又蓋着眼罩,這不由得讓她有些恐慌。 賀言一把抓住她無處安放的雙手,長臂一撈,把她半個身體都拉到自己座位上環住。 男人沒出聲,祁憐這個姿勢也不太好開口說話。 相較於他們這邊的安靜,機內其它乘客可就那麼淡定了。 各國語言交織在一起,過道上有空姐跑來跑去的到四處去解釋,可因爲顛簸還在繼續,沒有人在聽她們說話。 “你好……”賀言攔下一位空姐,用的是流利的法語,而且語速很快。 雖然祁憐聽不太懂其中內容,卻也能感覺到是真的出事了。 賀言感覺到她的掙扎,輕拍她一下,“別動。” “是出事了嗎?” 她一把摘掉眼罩,手肘撐在前面椅子的椅背上,歪着身體去看窗戶,看到了外面的可怖景象,倒吸一口冷氣。 窗外雷電密佈,半空中還有被從地上吹上來的各種垃圾,是颶風過境。 “別看了,好好坐着。”賀言把遮光板放下來,把她的視野阻隔斷。 祁憐有些呆愣,被扯了一把,才跌坐回座位上。 他們坐的是頭等艙,人很少,可就這幾個人鬧起來,也把這裏變的跟在菜市場一般嘈雜。 各種質問聲、謾罵聲還有小孩的哭聲交雜在一起,吵的讓人心煩。 可這各種聲音的背後,無不傳達一種叫做“恐懼”的心情。 前段時間剛出了一起客機墜機事件,那會人們還只在感嘆什麼“要好好珍惜生活,畢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到”。 可真當災禍發生到自己身上了,卻怎麼也想不起當時的豁達心態,有的,只有對未知後果的恐懼。 空姐們全部出動過來安撫乘客,提醒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廣播裏也一直在播放安慰的話語,可這一切做法卻是收效甚微。 當空姐準備好臺詞走到祁憐這時,卻發現眼前的兩位乘客似乎鎮定無比,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大聲暄哈。 空姐在說什麼祁憐一句也沒聽進去,只覺得耳朵裏嗡嗡嗡的響。 “小姐、小姐?” “啊,你說什麼?”祁憐被對方的呼喚拉回神智。 原來空姐是讓她繫上安全帶。 祁憐點點頭,機械的去拉兩邊的安全帶,可當她試圖把兩根帶子連接到一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指僵硬的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也無法做到。 “小姐,需要幫忙嗎?”空姐擔憂的看着她,好像已經看穿她是在假裝淡定。 “不用了,謝謝。”賀言的手覆蓋到那顫抖着的手背上,用力的捏了一下,“我來幫你?” 他在詢問自己的意見,祁憐點了點頭,扯出一個笑容,如果那算是笑的話。 不到一秒鐘的工夫,“嗒”,被連接好的安全帶箍在祁憐的腰間。 她的手搭在安全帶上用力握住,好像這樣就能離危險遠一點一樣。 賀言把自己的安全帶繫好,問:“你還好嗎?” 祁憐緩慢轉頭,對方並沒有看她,而是在看一則介紹航線的冊子。 那冷靜專注的模樣,讓她覺得好像,男人好像並沒有跟他們身處在同一空間。 “我們能安全降落嗎?”她答非所問。 賀言這纔看向她,還笑了笑,“這個,你大概要去問機長,問問他對自己的飛行技術有沒有足夠的自信。” 或許男人是想活躍一下氛圍,可不得不說,他的方法真的很爛。 “既然你對機長沒什麼興趣,那我就說點別的。”賀言將那本航線圖冊攤在她面前,指着用紅圈標出來的幾個地點。 “以這架飛機的飛行速度和起飛時間來看,我們已經過了這……”賀言指着一個地名,然後手指滑到下一個地方,“而距離下一個城市,還有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即使無法順利到達目的地,也可以在這座城市迫降……” 祁憐的耳朵裏全部都是對方低沉又飽滿的聲音。 男人不帶感情的分析,她其實一句都沒聽明白。 可不知爲何,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心,卻好像突然踩着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