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留下 作者:未知 現在對於祁憐來說,最重要是什麼? 虛無縹緲的愛情?錯! 蒸蒸日上的事業?不全對。 是錢,她需要錢,當初她進賀氏工作,完全就是看在工資高的份上纔來的,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無非是靠父母親人的幫襯或是自身的能力出衆。 她一個孤女,什麼歲月靜好都得靠自己去掙,沒有人會替她背起生活的重擔負重前行。 或許現在賀言是對她有那麼一點點意思,可僅憑那些微的不明瞭的曖昧,就妄想下半輩子可以安然度日?她還沒有天真到這個地步。 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情人間說好的一輩子,那就真能在一起過一輩子嗎? 且不說賀言什麼都沒對她承諾過,便只是想要挽留她,也要搬出個勞動法跟她說。 不怪賀言那拐彎抹角的處事態度,也許只是自己不值得,不值得他許下什麼承諾。 賀言是個薄情的人,而她自己又太長情,想在自己完全陷入泥沼之前,及早抽身,不然只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 重活一次,就真的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嗎? 那些噩夢,自己就真的能避免嗎? 不到最後一刻,大概誰也不能下斷言。 而祝媛的出現,給她帶來的不僅是不舒服的心情。 這個女人的出現,更像是一種象徵,一種噩夢開始的信號,提醒着她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賀言不知道只是幾個剎那的功夫,祁憐的心思就已經圍着地球跑了一圈,最後回到終點時也是起點的地方。 “接下來的一個月,還請祁祕書恪盡職守,好好上班,不然……” 祁憐想了想,好像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被他威脅的把柄。 賀言張嘴吐出三個字:“年終獎。” 看着對方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摸準了方向,“去年的年終獎,會在今年的第一個月結束後發放,財務部的人昨天送來的文件我還沒簽字。” “最近的工作有點多,我都忘了放在哪了,祁祕書……”賀言笑的很奸商,“你能幫我找出來嗎?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是在用錢逼迫自己就範嗎?祁憐大怒,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那他就……贏了。 “當然,這是我的工作,請您千萬不要這麼客氣。”祁憐的後槽牙咬的緊,連帶着腮幫子也開始發酸。 什麼叫無良的資本家?賀言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奸商! 祁憐在心裏罵完以後才覺得舒暢,越發堅定了老孃一定要走人的想法。 這麼一折騰,二十分鐘早就耗完了,已經有人過來催促。 祁憐替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恭恭敬敬的說:“boss,您請。” “辛苦了,祁祕書。”賀言很滿意,臉上浮現出來的和煦笑容,叫人看了疑心是不是公司股價出現大漲幅。 推門進去,人都已經到齊了,與方纔輕鬆的氛圍不同,在賀言到之前,他們之間的氛圍似乎有些僵硬。 兩位姍姍來遲的總監起身迎接,等賀言落了座,纔跟着坐下。 王修是個樂天派,對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見到辦公室裏多出個陌生女人,還坐在賀言旁邊,臉上也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不知道是他真沒好奇心,還是裝的好。 見着了祁憐,他的笑就更盛一分,“祁祕書,好久不見啊!” 坐在末位的祁憐本只想安分的當個背景板,哪知這個沒眼色的偏要這時候跟她打招呼,只好起身向兩人問好,“兩位總監好。” 公關部總監淡淡的點了點頭,連個笑臉也沒有,和一旁笑的跟個憨憨的王修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道boss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要商量嗎?”公關部總監是個桀驁不馴的,饒是在賀言面前,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擺出來,算是賀氏裏的第一大刺頭。 和周煜合作是爲了接下來的廣告宣傳,關於這一點早就有人告知給他們了,那公關部總監現在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呢? 而且她用的是“商量”,擺明是對這個合作持着保留意見。 之前都說了她是個刺頭,自然有事沒事的要挑挑刺才舒坦,況且這位針對的並不是賀言,而是…… 祝媛站起來,頗爲熟稔的朝對方伸出手:“麥麥姐,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您姓麥?”王修當真是不會看眼色,也不看是什麼時候,就敢亂入。 公關部總監的本名是麥穗,只不過她本人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人敢叫,知道的人也不算多。 至於祝媛爲什麼會知道,而且還叫的這樣親密,那是因爲麥穗迫於無奈幫她……不,該說是看在前任總裁的面子上,替她處理過一件事。 沒想到,她還能記得,只不過…… “啊,這個稱呼,我還真是當不起。”公關部總監手抵着下巴笑了,笑的風情萬種,眼睛裏卻滿是不屑,“我暫時,還沒有想認個妹妹的想法。況且以祝小姐的身份,將來會有更適合您的稱呼?” “什麼稱呼?”賀言一直沒說話,這不代表就有人可以放肆。 麥穗也很識趣,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高傲樣子,“或許是,祝大畫家?boss,我想問個問題,可以嗎?” 既然讓她來參加了,那麼,她就有權利對這個提案提出自己的意見。 祁憐想着,這一位大概是不會輕易點頭的。 果然,麥穗把自己刺頭的本性發揮到極致,“作爲公關部的人,我有必要對此次的宣傳活動做出風險評估……” “策劃是我們上次定好的不是?況且又是boss看中的合作方,一定是業內翹楚。”王修再次插話,並且收穫了一個白眼。 麥穗大概是意識到沒有扯長篇大論的時間,便直截了當的說:“我需要確認一下此次主筆畫家的水平,這是我的職責,不知道boss您怎麼看呢?” 作爲被質疑的主筆畫家,也就是祝媛本人,此刻臉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沒有打算對此作爲迴應。 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麥穗那,還是得看賀言的態度。 被衆人注視着的上位者賀言,環視過會議室的所有人,眼神平靜,並沒有被下屬質疑決定後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