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無故翹班 作者:未知 她算了算日子,便知道是生理期到了。 以前上學時,看身邊的女同學們總是因爲生理期痛的死去活來,她在那個時候卻沒什麼感覺,所以也不太能理解,真的會有痛到滿地打滾這種事的發生嗎? 現在她大概有點理解了,許是精神壓力太大,最近幾個月,她開始發生痛經的症狀,而這次的痛感似乎格外強烈一些。 祁憐往左翻了個身,雙腳蜷縮起來靠近上半身,手壓着小.腹,感受着那裏一陣陣的抽痛。 那個地方,曾經有過一個小小的生命,只不過自己還沒來得及見他一面,就把他和自己的生命一起斷送在了那個夜晚。 祁憐咬着牙在忍受,她在想,是不是因爲那個孩子不想讓自己忘記他,所以以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前仇舊恨。 “希望你可以記住我,記住我這樣活過,這樣的在你身邊待過”—— 祁憐以前讀的一本書裏出現過這樣一句話。 她現在覺得,把這句話作爲自己到底臨終遺言送給賀言,或者刻在自己將來的墓碑上,作爲墓誌銘來看,似乎也很合適。 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容易”這兩個字,在深夜哭了一場以後的祁憐精神狀態很不好,對第二天還要起早去上班這件事更是抗拒無比。 沒有再三的猶豫,她決定任性一次,翹掉第二天的工作。 難得的睡到日上三竿,祁憐從被窩裏鑽出來伸了個懶腰,沒有去看手機,直接下牀去了衛生間。 麗薩已經給祁憐打了四個電話,每個都等自動掛斷以後才重新撥過去,然而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該用戶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還沒聯繫上?” 賀言的椅子背對着她,只能聽得見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臉色。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在麗薩聽來,對方已經很不高興了。 對於祁憐不說一聲的翹班的事情,她也是感到很費解,想不通平時那麼守規矩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麗薩捏着手機,心中忐忑:“boss,還要繼續打嗎?” 對方沒說話,她只好繼續撥出第五個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她不會是出意外了吧?”麗薩有點擔心,自言自語了一句,剛想着替祁憐求個情,卻看見辦公桌前的人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麗薩一愣,趕忙追上去:“boss,會議還沒開始,您……” “今天的會議往後挪,等我回來再說。”賀言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在他走後的不久,麗薩的電話打通了。 祁憐洗完澡出來坐在化妝臺前,拿起被調至靜音的手機看了眼,只有麗薩的未接電話而已。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對方回一個,也是不想讓對方難做的原因。 祁憐拿海綿墊往臉上抹粉底液,邊注意手機通話,“喂,麗薩……” 她今天是要去見已故的父母親,不能頂着一張慘白的臉過去,不想讓二老在地底下也爲自己擔心,所以必須得以最好的精神面貌過去。 聽麗薩表達完自己的擔心,以及賀言的不悅,祁憐才道:“不好意思,沒有事先知會你,只不過今天我……要去見一見我的父母,麻煩你替我請個假吧。” …… 祁憐加快速度收拾妥當,拿了塊圍巾,矇住自己的大半張臉才匆匆下了樓。 底下有兩部電梯,在她下樓的時候,賀言剛剛踏進另外一部。 她四處看了看,發現了停在不遠處的車子,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周恆,麻煩你了。” 周恆爽朗一笑,“多大點事啊,不過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他今天原本想直接去賀氏找祁憐,又怕自己的突然造訪給對方造成困擾,便想提前告知對方一聲。 結果祁憐卻說自己沒去上班,還拜託了他過去接自己。 他興奮的連理由也忘了問,一口就答應下來,等祁憐上了車,他才又想起來問原因。 “不好意思,真是麻煩你了。”祁憐往後視鏡看了看,才動手把圍巾解下來,露出底下一張妍麗的面孔。 周恆瞥了一眼,眼裏滿是驚豔,“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怕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他急忙更正,“我不是說你平時不好看,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格外好看!” 祁憐笑着點了點頭:“謝謝。”只不過那個笑容裏,有掩藏不住的疲憊。 “你今天是有什麼重要的約會嗎?”周恆本想問祁憐是不是因爲自己纔打扮的,又恐對方覺得自己太不要臉,“要是我打擾了你的計劃,你可得趁早說,不然我待會可不放你下去!” 祁憐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賀言。 她只看了一眼,掛斷,對方便沒有繼續打過來。 “怎麼,他的電話你也敢不接?”周恆手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故作誇張的說,“他這人一生起氣來,連我都扛不住!只是不知道,他在公司是不是也是一個樣?” 即使祁憐不插話對方也能絮絮叨叨的說下去,完全不用擔心會冷場尷尬的問題。 “啊,對了!”周恆想起什麼,“剛纔我在小區門口好像看見賀言的車了,不過他沒發現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 說曹操曹操到,他話還沒說完,賀言的電話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別接!” 祁憐按住他的手,對上他疑惑的眼神,祁憐儘量保持沉穩的音調,“我今天翹班了,怕boss來找我麻煩,所以求求你……別接好嗎?” 周恆眯着眼睛笑了笑,不確定的問:“不是請假,是翹班?” 在他們說話時,祁憐已經錯過了去往墓地的公交車,只好實話實說:“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所以……” “所以”之後的話還沒說出來,周恆就立刻拒接了來電,把手機扔到後座上,又收斂了臉上的浮躁表情,只道:“不想跟你說‘對不起’,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麼?什麼都可以。” 他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知道說一些蒼白的話語是根本沒有辦法安慰到對方什麼,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盡力配合而已。 祁憐感激,“那我也就不說‘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