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誤入虎穴 作者:未知 祁憐跟着車載導航儀往工廠方向開,越開越荒無人煙,一路上都難得看見一輛車經過。 她的眼皮子都困得快要睜不開了,倒了兩顆薄荷糖放進嘴裏嚼,效用也不大。 得找點什麼更加提神醒腦的東西來刺激一下才行。 車上是乾乾淨淨的,除了一盒子紙巾和水外,什麼都沒有。 祁憐看了一圈,拉過自己的包,在裏頭掏啊掏,指尖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拿出來一看,原來是被自己隨手塞進包裏的那瓶香水。 香水的味道很凜冽,確實也很能醒神,起碼比嚼薄荷糖要的效果要好得多。 從大路上下來拐進一條道,祁憐看着兩側的樹木越發茂盛,覺得這裏也太安靜了些,若是在這裏翻了車,怕是喊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發現。 不會的不會的,她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臉頰,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再往前開出現了一條分岔路,其中一個路口處擺了一塊“前面施工,禁止通行”的牌子。 祁憐沒去看導航儀,直接開了右轉向燈,把車駛入另外一個路口。 在她車開進去後沒多久,原本在左邊的警示牌被換到了祁憐開進去的、右邊的那條道。 而那條道,纔是真的因爲前段時間大雨連綿,導致路面坍塌需要修繕的地方。 威廉姆對路況不熟,又聯繫不到賀言,便只好一個人慢慢的摸索過來,又因爲走錯了反向再折返,既然比祁憐還要晚上半個小時 他也看到了那個路口,瞥了眼正在施工的牌子,毫不猶豫的往左打方向盤。 片刻後,從施工路段裏駛出一輛黑色的麪包車,朝着相反的地方離開。 祁憐倒在後座,眼睛被矇住,嘴上也被貼了膠布,四肢都被捆綁住動彈不得,全身上下能被用上的就只有耳朵。 偏偏車上的人又一句話都不說,她甚至連身邊有沒有人都不知道。 她這是被……綁架了? 祁憐有點惆悵,是自己時運不濟還是突降天災?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能讓她給碰見。 車開得好好的,突然前面就出現一個大坑,剎車已經是來不及只好一頭栽了進去,所幸那坑不深,她在車裏也沒受太大影響。 結果沒想到啊,自己摔坑裏了沒被摔暈,在去撈手機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棍子給敲暈,現在後腦勺那塊疼得厲害。 “大哥……”有人開口說話了。 聽着這稱謂,祁憐心裏一驚,多麼熟悉的開場白,難不成這是不法分子對頭目的統稱? 嘖,忒隨意了一些,好歹再加個姓氏啊。 祁憐就那樣躺在那,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假裝自己還暈着,想着探聽一下這一回,自己到底又是得罪了那座大佛,才遭此橫禍。 路遇顛簸,祁憐沒準備,差點從座位上滾下去,下意識的“啊”的一聲,非常輕微的一聲。 她意識到後立刻閉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小姑娘,這就醒了?” 這個聲音是從祁憐耳朵邊傳來的,就是說這個人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坐在她的身邊,興許還一直盯着祁憐看。 意識到這一點,祁憐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那個人可能已經盯着自己看了一路,興許早就知道她已經清醒。 還有一點,這夥人怕是沒那麼簡單,至少與之前那個刀疤男不是一個檔次的,爲什麼這麼說呢? 祁憐的臉觸到的車座是真皮座椅,這說明這輛車價格絕對不低; 車內的味道也並不渾濁,連一絲煙味也沒有。 這表明他們不需要靠抽菸來消除緊張,很有規距,起碼不是道上的小混混那種出身。 既然對方已經識破,祁憐便也不再繼續裝下去,“嗚嗚”幾聲,示意對方把自己嘴上的膠布給撕開。 那人聽懂了,握住她的下巴,真的打算把膠布撕下來。只不過剛撕到一半,對方口袋裏的手機的響了。 “抱歉,接個電話。”那人坐遠了點,接起電話。 祁憐額頭三條黑線,抱、抱歉?隨手的事啊,好歹先把膠布撕下來,讓她用嘴喘幾口氣也好。 不過,這人似乎也並非什麼窮兇極惡之人,應當也是臨危受命,第一次幹這種勾當。 祁憐這麼想着,又意識到一件事,綁自己的人是誰? 回想一下自己的前世今生,似乎並沒有同誰結下過如此深仇大恨,唯一一個就只是祝媛而已。 那個女人……想一想,大抵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她有沒有這個心,便是有心怕是也沒膽。 不!膽子那人也是不缺的,是沒能力。 祝媛也只是個普通女人而已,哪裏就能僱下這麼一羣人給她幹活? 若不是因爲她自己的緣故,那又是什麼原因呢? 之前兩次被綁架,一是因爲賀言;二也是因爲他。 不過那也是她當時也介入了威廉姆家族紛爭,才被那個可惡的歐文盯上,那筆帳該算到威廉姆頭上纔對。 而這是在華夏,威廉姆也在。不過祁憐不認爲他們家族還有哪個比歐文還要喪心病狂的人,敢在華夏就對她下手。 那麼排除了威廉姆,就只剩下賀言了。 祁憐頗有些鬱悶,自己行事如此低調,又是被誰給瞧見了? 便是要綁人去威脅賀言,那也不該找她,該去找……周恆?嗯,綁了他去威脅賀言,只怕還更行得通些。 雖然這麼想有點對不起周恆,但…… 祁憐默唸三聲“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同爲賀言的親近之人,那下次再有這種事,你也稍微分擔一點去行不行? 那人的電話還沒掛斷,他也不怎麼說話,只是聽着而已,時不時的“嗯”“好的”,這樣回話。 電話那頭的人問了句什麼,旁邊那人頓了一下,看了眼祁憐,然後順手又把她臉上的膠布給貼了回去。 祁憐,“……”弄啥嘞,怎麼還給貼回去了,幾個意思啊? “是,弄錯了人,是個女的。” “對不起,接下來怎麼做?” “您確定?” “好的,明白了。” 那人說完最後一句,電話就此掛斷,卻也沒有再坐回來,好像還開了車窗。 帶着濃重涼意的風吹進來,祁憐的頭髮也被吹亂,糊了自己一臉,有些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