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低到塵埃的愛意 作者:未知 “哦喲!”祝媛來了點興趣,“詳細說說。” 所謂她們在大學時期流傳甚廣的那些話,其實只不過是一羣長舌婦或是因爲閒來無事或是因爲嫉妒之類的無聊原因,編造出來詆譭人的話,本不值得一聽。 或許一場小雪是沒辦法造成什麼傷害,但積少成多,興許也能由量變達到質變。 祝媛聽完低低的笑了兩聲,“巧巧,這些話你之前也說過吧?就沒點新鮮的?”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這些照片先壓着,你也別輕舉妄動。” 蘇巧巧卻已經有些迫不及待,“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祁憐現在這麼受器重,要是再不打擊她一下,之後她的氣焰肯定會更囂張的。” 祝媛笑她目光短淺,“時機,我們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讓你手中的這些東西發揮最大的效用。雖然現在放出來也會對她產生一些影響,但那隻不過是撓撓癢癢罷了,到時候賀言恐怕也不會放過你。” “那該怎麼辦?” 蘇巧巧還是很怕賀言的,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不好了,“祝媛姐,這是你的主意,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你一定不能不管我啊!” 人性就是如此,還沒到那種危急關頭,便已經想着要怎麼推卸,怎麼去拉別人下水。 祝媛的眉毛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自己也沒真把對方當成自己人。 姐妹?別搞笑了,她找蘇巧巧來,也不過是怕自己的手髒了。 對方想拉着自己一起下水,哪裏又想得到,其實她自己纔是那個註定的替死鬼? 祝媛忍着不適,狀似親熱的拉過對方的手,“我怎麼會不管你?我們是一起的,有共同的敵人,應該同仇敵愾纔對。” “相信我,離祁憐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不遠了,你安安靜靜的等一等,準備看她是如何狼狽的滾出賀氏。”祝媛說這話時眼神都是陰惻惻的,看的讓人害怕。 …… 病房內,靜悄悄的一片,四周都瀰漫着一股詭異的安靜。 賀言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了,然而祝媛還沒有回來。 他已經連接工作了好幾天,睡眠時間還不到五個小時,眼下又無聊的枯坐在這,睏意也悄無聲息的爬了上來。 賀言替病牀上的人掖了掖被角,單手撐着額頭,漸漸的模糊了意識。 當祝媛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時,看見賀言還沒走,就那樣靠在旁邊睡着了,心中就跟打翻了蜜罐一樣甜。 就算自己已經是過去式,那又怎麼樣? 她與賀言之間的羈絆,是不可能那樣輕易的就被斬斷的。 只要自己母親還在,賀言就不可能拋棄她,也不可能不顧念自己。 就算是……祝媛瞥了眼躺在病牀上的女人,眼底瀰漫起一絲哀傷。 雖然是自己母親,但她們之間的感情實在淡薄的可以。與自己來說,只要能擁有賀言,其它人都不重要了。 祝媛看着賀言的睡顏,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機,俯下身去貼在他身邊,“咔嚓”拍下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兩個人靠的很近,看起來是那麼相配,也是那麼美好。 祝媛想摸了摸對方的臉,只是指尖還沒碰到他,人就醒了。 賀言警惕心很高,一把抓住伸過來的那隻手腕,力道大的讓人直嚷疼。 “賀言哥哥,是我!”祝媛扯了扯手腕,“你弄疼我了,能不能……” 賀言的眼睛聚焦,看清了來人,立刻鬆開了手,道歉,“不好意思,我剛纔沒看清是你。” 祝媛撩了撩頭髮,低頭一笑,“沒關係的,我……” 一句話沒說完,她就倏然變了臉色,“賀言哥哥,你這是要走嗎?” 賀言揉着脖子起身,淡淡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也就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病房裏人多了,影響病人休息。況且萱姨醒來第一個想看見的人,應該是你。” “可是……”祝媛還想說什麼。 “啊,對了。”賀言從錢夾子裏抽了張卡遞過去,“這家醫院雖然是周家的,他們未必會收你的醫藥費,但你還是拿着,以備不時之需。沒有額度限制,你可以隨便用。” 祝媛接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高興。 這張卡雖然是交到她的手上,但其實是給母親的。 賀言又道:“這幾天你都可以不用上班,好好在醫院陪萱姨。” “可是工作該怎麼辦?”祝媛實在不想每天待在醫院裏,若是她不在了,豈不是增加了祁憐和他的獨處機會? 果然,賀言道:“工作上的事有祁祕書,你就暫時不用擔心了,給自己多放幾天假,這段時間辛苦了。” 暫時不用擔心?祝媛覺得這話有點刺耳,只怕是有祁憐在,就沒有需要自己擔心的時候。 只要有祁憐在,自己便永遠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賀言的目光始終都不回停留在自己身上。 祁憐,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 拜託你,不要再掙扎,就安安靜靜的依照我的意思,消失吧! 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 …… 之後幾天祝媛確實沒有再露過面,安安靜靜的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有時候祁憐看着對面那個空了的位置,還會疑惑,那個人真的出現過嗎? 說消失就消失,這跟她的性格一點都不合。 祁憐瞅着四周沒人,便放心的閉上眼,不講形象的伸了伸懶腰,結果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人杵在不遠處,正在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 “躲什麼躲?”賀言走過去敲了敲她的桌子,“我都看見了。” 祁憐擡起臉,鎮定的理了理頭髮,“請問,boss您剛纔是看到我認真工作的樣子,內心大爲觸動,所以親自過來慰問我一下?” “是啊,很心疼呢。”賀言竟然承認了,還摸了摸她的眼睛,有點惆悵的問,“你這幾天都不睡覺的麼?黑眼圈這麼重,我還以爲是動物園沒關好門,才叫你給逃了出來。” 啊,這麼溫柔繾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祁憐默默的想,她纔是要擔心,你是不是工作太忙,腦子都漿糊掉了,纔敢光明正大的跟自己搭話。 賀言戳了戳她的腦門,沉下臉,“你不說話,是又在心裏罵我?”